“我呸。你有命走出这里你就去告,要不要我告诉你检察院的路怎么去?”小子跟老子耍花样,钟运达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老子保护的是良好市民。像你这种作奸犯科的凭什么让老子连老婆也不要的去保护?”
“头儿,外面好像很多电视台在直播呢,快点把邓先生送出去吧,咱在这里头就可以见识到什么叫人肉沙包呢。”小郭知道头儿死死的吃住邓智明了,火上再加把油。“邓先生别怕哈,这么精彩的节目我会录下来让你一起欣赏的,如果,我是说万一,你那啥了,我好人做到底给你烧一张光盘。”
“疑罪从无!在没有定罪之前我都是无辜的,我就是良民。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疑罪从无,不能单凭你们个人的猜测就定我罪。”邓智明知道要求律师是没可能的了,于是耍起无赖。
“你要证据,好,老子给你。你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吗?”钟运达把一份事先准备好的验尸报告扔向邓智明。“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在刀疤强的肠子外膜找到一小块死皮吧,而这块死皮根据dna配对和从你唾液里提取的dna相似度高达99.99%。换句话说这是属于你的死皮。邓智明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死皮会穿过刀疤强的肚皮跑到他的肠子上的。”钟运达把烟灭了,喝了一口茶润润喉,说。“别告诉我是它自己长了腿跑进去的,也别告诉我刀疤强吃饭吃下去的,那应该在肠子里而不是在外膜。”
(死皮在医学上一般说为“角质”,是指皮肤上脱落的角质层,它是新陈代谢的结果。由5~10层已经死亡的扁平角质细胞组成,其细胞核和细胞器已经完全消失。而dna存在于细胞核和部分的细胞器中,故而在这里说死皮中不能验出dna,至于说警方技术有没有先进到在死皮中验出dna就难说了,在此为了剧情发展各位读者不必深究,后续会有解释。)
邓智明抱着那份验尸报告愣在当场。“不……没可能,我明明……”邓智明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暗道好险。
“你明明什么?明明检查过冰刀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不是?哼,哼。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就不用我推理一边给你听了吧。根据分子的扩散原理,以及冰块的粘附性质,在不知不觉间你手上的死皮就粘在冰刀上面,而不幸得是这颗小小的死皮就成了你杀人的铁证。”钟运达叉手再次挨坐到桌子上。
“邓先生,嘿嘿嘿……你就招了吧,再浪费时间把我逼急了,不排除放出风声,把你家的住址也告诉外面那帮混混,他们会做出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一人做事一人担嘛,无谓连累家人,你说是不?”小郭觉得此时把杀手锏亮出是十分合适的时机。
不料。
“哈……哈哈哈哈哈……”目光狠狠略过小郭后,邓智明狂笑不止。“家?我还有家吗?哈哈……家?多遥远的词啊。我就知道,警察和混混是一伙的,一伙的!口里说打黑打黑,事实上就是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是不是想早点把我定罪,早点取领你的账款啊?哈哈哈……好吧,好吧。既然你要我招我就招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怕了,因为,我什么也没有了。”
接下来,邓智明把犯罪过程招诉了,和钟运达推论的相差无几,小郭把口供做了笔录。
“邓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钟运达始终介意者一件事。
“问吧,问吧。还有哪里交代得不清楚的,我不介意再回味一下捅死刀疤强这个人渣时的快感。”
“据我们事先调查,你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和妻子的,为什么你说……”
邓智明双拳紧握,头缓缓的埋到胸前,似在回忆很痛苦的事,老泪纵横。
“他该死,死一千遍,不,一万遍都不够。他不止用迷药**了我女儿,还让他的手下轮着上,我可怜的女儿差点被活活奸死……事后为了防止我们发现报警,他还让人给我女儿注射毒品……最后女儿的命是保住了,但是我再也见不到那个活泼可爱的闺女,她整天活在恐怖的回忆里,夜里睡觉也会惊醒尖叫……后来……后来只能在精神病院躺着,生不如死。可怜的孩子当时才15岁啊。事发前还在市文艺汇演上初露头角……可就是那个时候刀疤强看上了她,接着一切都毁了!毁了!什么都毁了!啊……”邓智明陷入了疯狂,起劲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邓先生!邓先生。冷静的,邓先生。快醒过来!”钟运达和小郭每人一边把邓智明制住。
“呜……呜……放开我!我没事了,终于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哈哈哈……还想听吗?再后来,再后来,妻子不堪重负,就离开了我和女儿。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得意了吧?!”邓智明疯狂虽去,但是情绪依旧激动无比。
良久
“邓先生,说句心里话,你杀了刀疤强,从个人情感上说我也很开心。真的,你这是为民除害。但是,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人民警察,必须正式拘捕你。有些话,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想说。或许某些警队里的害群之马枉顾群众的利益,甘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致使刀疤强等人能作恶如此之久,猖狂至此,这些人败坏了我们的形象,但是,那毕竟是少数人,我相信,不,我坚信!通过这起凶杀案会牵出一帮这样的蛀虫,拼了命我也要把他们剪除,还s市朗朗乾坤。”
邓智明抬头,遇到的是钟运达坚定的面容。“真的吗?”
“请相信我,邓先生,一胸前的警章起誓。邓先生,你愿意帮助我吗?”钟运达握住邓智明的双肩,目光与其对视。
“我没权没势。有什么能帮助你的?”邓智明还是软了下来。
“你可以的,只要你告诉我幕后的策划者,让我能进一步发掘真相,这个计划之详尽、完善,我相信不是你能策划的。除了和你通话的娜,至少还有第三者。像刀疤强这种恶贯满盈的渣滓身边不分日夜都会跟着人保护,以他性格不可能敢独身一人来桑拿,因为知道自己的仇家多得他自己也数不清楚,估计有谁帮你把他的保镖引走了方便你行动是不是?”钟运达如同抽丝剥茧般逐步把自己的分析说出。
“好吧,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希望对你有帮助。一直以来,都是娜单线联系我的,不过我没也见过她的真面目。”邓智明说得不快,他需要组织自己的语言,要清晰的表达自己所知的,要帮助眼前的警官,邓智明选择了相信。既然有机会除掉一群害虫,为什么吝啬已经少得可怜的信任呢?
“你也知道我住的是旧式公寓,建筑四周没有摄像监视系统的。那天我回到家做晚饭,傍晚7点左右吧,冬天天总是黑的很早。我听到敲门的声音,看门却见不到人影,只有一个鞋盒包装的包裹。我在里面找到一份这次行动的计划书,一部手机,12张从1到12按顺序编号的电话卡,最后还有一张类似那个组织的宣传单吧。计划书里有刀疤强各种嗜好、作息规律等等,很详尽,并对此作出分析什么时候下手最合适。嗯,这个包裹我完整的收藏在我卧室那张床的夹层里,你们可以去取。”
钟运达端给邓智明一杯热茶,并吩咐小郭派人去寻那个包裹。
“那份宣传单十分有意识,”邓智明吹吹热气,把茶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除了说明组织叫替天者外,还有一段话:有钱与有势的人各得其所要,我们帮你夺回。有些时候,坏人恰恰成了最好的英雄。我们提供……和谐。”
听了这段话钟运达和小郭绷紧的神经抽了一抽,这不是某部电视剧的开场白吗?太扯了吧,这帮混蛋。
“当晚我按照计划书上的吩咐,换上了编号为一的电话卡,大概10点的时候电话响了,中间这段时间大概是他们给我考虑用的,”见钟运达只是嘴角抽了抽并没有打断自己,邓智明继续说到。“娜说,十二张电话卡每张只能用一次就必须毁掉,那表示我有十二天考虑的时间,每天10点准时打电话询问我。开始几天我挣扎了很久,没能下定决心,毕竟杀人不是杀鸡,虽然我恨极刀疤强,却也不敢轻易说要杀人。到了第八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反正我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要是被抓判个死刑大仇已报就当是解脱吧,如果侥幸逃掉了,就用余下的日子多做善事作为赎罪。娜给了我一个号码,说是昨天她会使用的号码,要我杀了刀疤强就打电话给她,剩下的事由她处理。本来她还给了我一个地址的,说可以去那里避避风头,不知为何临时变卦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谢谢你提供的这些,小郭带邓先生回局里吧,”但是小郭快走出房门的时候,钟运达又出言阻止。“等等,小郭,回来,把笔录给我。”小郭毫无疑问的依言照办,无他,他相信头儿。“邓先生……其实……”钟运达略为沉吟,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人总是要过得了自己的良心才行。“你的手法很完美,死皮上是验不出dna的,何况你根本没有留下死皮。刚才,我是诈你的,根本没有什么鉴定报告。如果你反悔了,我可以销毁这份笔录。刚才我们的谈话绝不会传出这个门,我还可以保证你安全的走出这里。”
邓智明愕然了,泪水慢慢的渗了出来。
“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警察……不,我不反悔。杀了人,我愿意受到法律的制裁,要不然和刀疤强就没什么两样了。当初,我就知道我是被人利用来杀人的,但是,我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我以为你们警察都不是好鸟,只会欺善怕恶,勾结黑社会。我看错了,错得很离谱,至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真能还我们s市一个朗朗乾坤。”
钟运达的眼眶也湿润了,妈的,老子被信任了,被信任的感觉真他妈好。
“我会向法院求情的,减轻你的刑期。”钟运达梗咽道。
“你费心了,既然都到这步了我也没什么奢望了,只想求你一件事情,在我厨房煤气罐低下的那块瓷砖是可以撬开的,里面有一本存折,是我一生的积蓄,不多。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可怜的闺女。密码是705354。”邓智明抓起钟运达的左手,紧紧的握住。
“唉……这个托付太重了,我受不起啊。我们当警察的,指不定啥时候会出个事儿,邓先生你还是另觅人选吧。我担当不起,实在是担当不起!”钟运达把手抽出。“小郭,带走吧。”
……
钟运达心里沉甸甸的,暗暗发誓黑恶势力一日不剪,誓不罢休。
对了,通知老狐狸开记者会,还要哄老婆,唉……运达,运达,你的运气什么时候才到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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