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参加谈笑的婚礼,打开衣柜随手就拿了那套蓝sè职业套裙。穿职业装去参加婚礼,象是例行公事。
我请后母与我同去。后母淡淡地说:“我就当没生谈笑。”
我不明白。什么叫就当?说“就当”等于承认事实。既然是事实,谈笑始终是后母的亲生女儿。女儿嫁人,母亲理当去的。
老爸也劝后母去。后母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这个死孩子,结婚这么大个事,也不过来和我说一下……从来也不过来看我一眼,她哪管我这个做妈的是生是死?……。”
这是第一次,后母当着我的面哭泣。她哭的样子很老态。这个时候,我想象着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在同时,我的脑里又晃出十六岁那年被她欺负的画面。
如果我的妈妈还在世,那该有多好?如果我妈还在世,我定不让她这样哭泣。或者,这个世界上最能够被宽容,最容易做到宽容的就是血缘关系?
……我出门的时候,后母还在断断续续地哭。人老了,心真的也会跟着老。
老的心要么仁慈,要么象枯木一样脆弱。
看到谈笑的时候,她正穿着纯白的婚纱穿梭在来宾之间,不断地说笑。我静静地踱到靠窗的角落,远远地看着她。
我相信自己看起来会比谈笑老很多。年轻靠心态来维持。经过世事的穿刺,谈笑的心依然年轻,而我的却象是千疮百孔。
谈笑发现我的时候,笑容虽然有些僵硬却极尽娇媚之态。她挽着葛富有款款地移步到我身边,笑着说:“同喜、同喜。”
我也笑起来。刚刚,我并没有向她道喜。
谈笑说:“你的着装和这样的婚礼格格不入呢。”
我说:“如果格格相入的话,我怕你会认为我是来抢你的风头的。”
谈笑说:“是嘛,你变自信了嘛?我倒很想和你穿一样的衣服,这样别人才能一眼看出我们的优劣呀!”
我说:“你说得对。可惜,你的衣服我穿不来。我的衣服,你也穿不来。”
葛富有被我俩说得一愣一愣地,冒冒失失的说:“不会呀,你们的身材看起来差不多呢。不过从容好象要更瘦一些。”谈笑瞪他一眼,随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葛富有立即对我笑笑就走开了。
谈笑说:“我让他别阻碍我俩叙旧。”
我笑笑,觉得无所谓。谈笑说话如同孩子生起气来喜欢和别人斗嘴,我只需要配合一下她的情绪,推波助澜就行了。
谈笑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反问:“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谈笑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请贴是葛富有那只猪发给你的,我才不想请你来。”
我说:“我来不过是喝你一些红酒,何必小家子气?……结婚是好事,女人总是以结婚来收场。”
谈笑冷笑一下,说:“那可不一定。”
我想谈笑是在含沙shè影地指我离婚的事情,她却接下去说:“象我就能让别的女人以离婚收场。”
我没心思同她斗嘴。
谈笑说:“不是林叶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又变成灰姑娘了呢!怎么回事啊?脑袋进水了?好不容易钓个金龟婿,就这样让他溜走了?听说你都没要一套房子呢?!穷大方什么呀?现在后悔了吧?你身上没什么优点,倒是养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一股子酸劲。”
我不吭声,让她说个过瘾。
见我不回应,谈笑好象没兴致再说下去。便又挑起另一个话题,说:“很抱歉没有晚一点拆散你和姚望,不然,你现在就不会是孤身一人来这样的场合了。”
我笑。如果真是那样,她又怎会碰到‘钻石王老五’葛富有?
谈笑说:“你信吗?我现在后悔当初那样对你了。”
我说:“我信。可你不那样做,就不是你了。”
谈笑说:“啧!亏得你现在还记怪着我!”
我说:“我这是在替你的母亲记怪着……我来的时候,她在哭泣。我想如果你有请她一起过来的话,她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谈笑说:“哟!抬出你忠孝两全的牌坊来了不是?我认为她同你过得蛮事事融洽的呀?她怎会记得怪我?!对了,你原本是这样同情她的吗?她当初那样羞辱你,你都不记得了?你忘xìng比记xìng也好太多了。你回去告诉她,就让她当我死了……得!借你个胆,你诅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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