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冰洋说:“你想过要结婚要生孩子吗?”
我说:“有。”
“现在?”
我点头。
“为什么?”
“我年纪不小了,我怕再老一点想做妈妈也没能力了。”
“还有呢?”
“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范冰洋笑一下。
“造人工程太复杂。”我说。
“怎会?”
“怕种子不好,怕没有好的盘地,怕长出来的苗有蛀虫……瓜盆保障措施做足了,又要怕苗长不成树……长成树了,又该担心开花结果的事情。”
“开花结果之后总归不用怕了吧?”
我也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说:“又该怕树成不了好的种子……又是循环人生。”
范冰洋也叹一口气,说:“唉!做丁克就好了。”
“我说过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范冰洋邪邪地笑一下,说:“那我可以帮你啊!”
我了解范冰洋,他总会检一些玩笑来制造气氛。如果女人响应他的玩笑,会该被他绕得云里雾里,永远不得超生。
我将他的玩笑称之为冷幽默。
“给!这是我想给你的!成不成一句话,痛快一点!”范冰洋蓦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金sè装饰盒递到我面前。
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黑sè的西装,还打了条镶金边灰蓝条纹领带。
我并不去接,淡淡地说:“嘿!不是穿啄木鸟就是七匹狼……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他将头低着,仍然将手伸着,说:“那个小鸟太漂亮了,那匹狼又太帅了!我就是这样简单明了地喜欢着……这个盒子,你自己打开看看。”
他的表情让人联想丰富,我将盒子打开:一只老式的银白戒指躺在里面,戒指中间镶着一粒泛着蓝sè光芒的珠宝。
“送给我?”我迟疑地问他。
“是。”
“为什么?”
“因为我要向你求婚。”
“……”
“这是照我妈的结婚戒指克隆出来的……从我祖母那一代开始,每个晚辈结婚所用的戒指都是用这个版去克隆的,连珠宝的颜sè都一样。我们家对这个有点迷信,认为根据这个传统去结合的夫妻一定能够白头偕老、夫妻同心、永世恩爱、永远不会发生离婚那样的事情……”
“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你第一,孩子第二。”
“你喜欢我?”
“我爱你。”
“爱我什么呢?”
范冰洋象是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不清楚呢,爱哪有说得清楚的。”
“唔……”
“答应好吗?我们结婚好吗?”
我抚摸着戒指,结婚?我曾经也有结婚,然后是离婚,现在又面临这个问题。
结婚、离婚、再结婚,又是循环。
循环人生,一切一样、一切又不一样。
这一夜,范冰洋死皮赖脸地不肯再回去。我冷着脸安排他睡沙发,我睡床。没睡几分钟,他象条野牛一样钻到床上来。我呼地拉开灯,问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上床睡觉。”他说,一副男主人的口气。
我赌气起来,说:“好,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刚在沙发上躺下,他又呼地跑过来,动作象兔子一样敏捷。
“你是跟‘尸比’虫吗?”我说。
“没听明白,‘尸比’是‘屁’的意思吗?”他涎着脸,笑嘻嘻的。
我被他的样子整得哭笑不得。
“你这样,咱们谁都甭想睡!”我说
“晚上不睡觉能干什么?……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说。
我噎住。
他又说:“who怕who?”依然笑着。
我气结。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老的成年人了,谁怕谁!”我说。
于是,我俩同时在沙发上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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