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锋寒见状心头一阵酸楚,呆愣愣的站在门口,浑然忘却了躲避。
迸的一声,烛台砸在易锋寒额头,顿时淤青肿胀出一个疙瘩,烛油洒落在易锋寒脸上,把他弄了个大花脸,总算易锋寒的护体真气一遇外力立即自行运转,烛油落在肌肤上面,瞬间凝固,就连烛火都被奇寒熄灭,并未烫伤皮肤。
chūn娟目瞪口呆的望着反手抄住烛台、满脸古怪神情的易锋寒,脱口而出:“你怎么不躲?”随即俯身跪倒:“贱妾不知夫君到此,伤及玉体,请夫君责罚。”
易锋寒徐徐走了过去,每踏出一步,心头就如刀割一般,好不容易来到桌旁,刚要开口,却觉得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连忙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将烛台放下,扶住chūn娟,想用柔和的声音安慰,说出来却干涩无比:“夫人请起。”
chūn娟听到他的声音,愈发的惶恐,心中忐忑道:“夫君怎么小气到这个地步?竟然气得说话都不正常了。这也是我一时错手,再说以他的武功,避过去还不是易如反掌?他存心受我这一击,这是故意让我背负伤夫的罪名!这样才好名正言顺的冷落我么?”心中越想越委屈,眼珠儿便在眼眶中打滚,好容易才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易锋寒倒是猜不到chūn娟心中的念头,他环目四顾,只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竟似没有人用过:“夫人,你没有在床上睡觉?”
chūn娟道:“夫君忧心国事、彻夜未归,贱妾愚鲁,无法与君分忧,只能在家中等候您归来。”说着脸一红:“贱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对不起,夫君。”
易锋寒冷笑道:“忧心国事?”大步走到床头,摸了摸自己的卧床:“这里一直没有睡过人吧?你每晚都在桌旁等我?”
chūn娟低下头,没有说话。
易锋寒心中没来由冒出一股无名火,大声喝道:“回答我!”
chūn娟身子微微一抖,抬头道:“是。”
“我忧心的鸟的国事!”易锋寒几乎是在咆哮:“你明明知道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不睡觉在这里坐等我回家干嘛?”
chūn娟眼中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化作两股清泉喷涌而出,挂在洁白如玉的脸庞上,柔声说道:“身为妻子,自然该等候夫君回来的。”
易锋寒怒道:“你傻啊?你明明知道等不到的!”
chūn娟微笑着低声说道:“您这不是回来了么?”
易锋寒的卧室中一片寂静,半晌才听到易锋寒喃喃自语的声音:“是啊,我终于回来了。”随着他的话语,两行热泪垂挂下来:“我总算知道回来了!”说着声音转为愤怒:“我总算他妈的知道回家了!”说罢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扇得两颊红肿起来。
chūn娟被易锋寒的举动吓了一跳:“夫君!”连忙合身扑上,将易锋寒牢牢抱住:“夫君不要啊!”
易锋寒感受着妻子柔软火热的身体,心中刺痛更甚:“我就是个混球!”说着抽出双手,将chūn娟紧紧搂在怀中:“对不起,夫人!”
chūn娟脑中嗡的一声,完全不知道易锋寒接下来说了什么:“他给我道歉了?他给我道歉了!他不是想借机冷落我,他愿意来到我身边了!”泪水再次流下来,只是满腔幽怨委屈全部化作为幸福喜悦。
易锋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个劲儿的道歉,一个劲儿的骂自己,手臂一个劲儿的用劲,就像害怕怀中的佳人会不翼而飞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才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易、chūn二人惊醒。
易锋寒转过头去,只见翠兰脸sè苍白,似乎惊吓过度一般,双手不住打颤,手中的洗脸盆就像随时要失手坠落一样。
易锋寒呵呵一笑,松开双臂,走过去就着热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把另外一条毛巾拧干了扔给chūn娟,笑嘻嘻地道:“洗脸吧。”
chūn娟伸手接过毛巾,却不使用,只是盯着易锋寒,一脸的温柔。
“看什么?赶快洗脸!洗了我陪你去后花园逛逛!”易锋寒佯怒道。
chūn娟悠悠叹了一口气:“我怕这是一场梦境,现在看少了,醒来嫌短。”
易锋寒翻了个白眼:“去你的梦境,这是现实!你以后有一辈子慢慢看我,直到看得想吐为止,现在可以暂缓。”
chūn娟扑哧一笑,她人本就千娇百媚,嫁给易锋寒之后蓄意洗尽铅华、不施粉黛,却也掩不住天然生就的天姿国sè,这么一笑,当真是勾人魂魄,看得易锋寒有些痴了:“不急洗,不急洗。就这么笑着吧,怎么看也不会腻的。”
这下chūn娟翻白眼了,轻声啐道:“死相。”说罢便把毛巾蒙在脸上。
易锋寒和chūn娟两口子打情骂俏、旁若无人,却把一旁的翠兰看得神sè黯淡,只不过易锋寒虽然竭力推行废除家奴的制度,也颇为照顾翠兰,对于丫鬟始终是不够在意,chūn娟更是从未把丫鬟侍女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所以易、chūn二人并未发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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