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尸体是胡德,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让人更为吃惊的,在于这胡德已变得不像先前那般模样了.只见他皮肤都变得皱巴巴的,面无血色,颧骨下陷,好象全身血和脑浆都被抽干了一般。要不是通过脖下的胎记,众人还真难相信这就是胡德。
看到胡德变成了这副模样,王亮也大为震惊。他连忙差人去请来了陆金宇。陆金宇乃一介书员,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他尚没做充足的心理准备便走上前去,片刻间就被吓得面色惨白。他强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逃到一边干呕了好一阵。
其实不仅仅是陆金宇,大多数见到这种情况的人,胃里都翻江倒海般地折腾了好一阵才渐渐停息。只不过陆金宇反应更大点而已。陆金宇让人扯来一卷破席把尸体盖上,多少让现场的气氛稍微改观了一些。现在摆在陆金宇面前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调查清楚事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把周小福和王亮叫进了大堂,末了还不忘叫人把死去的胡德也一并抬来。新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是没人愿意站出来抬胡德。最后没法,还是只得由两个伙长动手。
在大堂,周小福述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今天,胡德被王伙长打晕之后,便一直躺在营房中休息。我们下操之后,胡德也正好醒来。临睡前他对我说他觉得很不爽,他想平静一下,便借口上茅厕出门去了。我以为他只是想去外面吹吹风,清醒清醒。毕竟我知道,在兵营里以下犯上是死罪,王伙长只是打晕了他,已经很是宽宏大量了。哪知道我半夜醒来,发现他还没有回来。正好我也有些肚子疼,便也起身上茅厕。结果在茅厕前,我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远看像是胡德。我上前一看,结果被他的样子给吓道了,就大叫了起来。然后……然后的事情,就如你们看到的了。”
陆金宇听了周小福的描述,觉得并无不妥之处。王亮也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偏偏又是在茅房出事,难道上次的鬼魂又回来了吗?
周子仲因小环之言而隐瞒了收服小环的真相,故而王亮认为可能是那个鬼魂又回来了。陆金宇也认同王亮的观点。他觉得胡德死得太奇怪了,便又把其余九个伙长一并叫了进来,咨询大家的意见。
“诸位都是老兵了,不知诸位在从伍期间,可曾见过有这样的死法?”陆金宇问这些老兵。老兵们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盖着草席的胡德,都摇了摇头。
“莫非,真是厉鬼来索命了?”陆金宇喃喃自语道。偏偏在秦冥不在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陆金宇真的觉得有些焦头烂额了。
不过有人却倒不忙,此人正是哥舒翰。他胆大比较大,又掀开草席仔细查看了一番胡德的尸体,发现了一丝异样。
“陆执事,你过来看!”哥舒翰招呼着陆金宇。陆金宇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哥舒翰所指的地方。原来哥舒翰在胡德的耳后发现有两个小洞。比划一番这两个小洞,哥舒翰觉得这伤口应该是被一种利齿所伤。
“人齿吗?”陆金宇问。
哥舒翰仔细辨认一番,摇了摇头:“这绝不会是人齿,普通人绝不可能有如此长的獠牙。”
“那会是什么?”
哥舒翰的能力也到此为止了,他无奈的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个伤口,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伤口绝非是普通人造成的。”
王亮也表示同意哥舒翰的看法:“这胡德虽然空有一身勇力,但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如果有人要杀他,他必定会反抗。可没有人听到过有打斗的声音。我想,这事绝不简单。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加强夜间的巡查。”
众人商议了一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先将胡德下葬,然后每伙轮流值夜,一伙负责一个晚上,10人一同值守,避免夜间单独外出。
周子仲见到胡德的情形也是大吃一惊。他一开始也以为是小环所为,但当他抓着脖间的白玉项圈时,却又想起自己一直戴着项圈,未曾离身,这小环又如何能去害人呢。
“小环,这是怎么加速?”周子仲转到没人注意到的角落,低声问着项圈。
小环回答道:“这……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周郎……”小环的话有些欲言又止。周子仲应了一声,便要小环继续往下说。
“周郎,你知道这兵营后面是什么吗?”小环问。
周子仲回答说:“当然知道,这兵营后面是个乱葬岗啊!”
小环悠悠然地应了一声,又道:“知道便好!这乱葬岗里埋葬的,大多是既无家可归又无法转世投胎的孤魂野鬼。如果这些鬼魂不慎堕入厉鬼道,那化身为厉鬼也是很自然的事。”
周子仲点点头:“原来这是厉鬼所为啊!”
“不是!”小环回答的很干脆。
周子仲有些听不懂了:“你方才还说这兵营后的乱葬岗上有厉鬼,那这胡德的事为什么又不是厉鬼所为呢?”
“厉鬼只要杀人后吸其精魄即可修炼,根本不需要、也忌讳吸食人的血液。此人血液脑浆尽失,在现场又不任何痕迹,想必定是被杀他之人吸食一净。所以我说,杀他之人,定不是厉鬼。”
周子仲被小环这鬼丫头(还真是正宗的鬼丫头)绕得有些糊涂了。他捏了捏项圈,又言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了胡德?”
小环的声音有些犹豫:“我没法告诉周郎你是什么东西杀了胡德,我只是能说,肯定是一个东西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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