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山上的风景总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留恋。许是受了波风水门的影响,不知不觉中,伊藤碧也开始喜欢上了在上面俯瞰木叶的感觉,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也渐渐开始将木叶这个“第二故乡”化作了心尖的一点温暖存起来。
那些在外搏命守护家园安宁的人们,大部分都希望能够每天在故乡,手捧一杯茶,静静地感受着和平的美好。然而战争的残酷却从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忍者的脚步也总是难以停留在一地。
三rì后,伊藤碧重又踏上了赴岩忍前线的路,甚至连留在木叶过年的闲暇都无法腾出。
“她走了?”餐室里,旗木卡卡西停下筷子问道。
“啊。”对桌的男子拈起一个紫菜饭团放在嘴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思绪早已纷飞。
“为什么不留下她?”少年携饭入口,用他一贯冷漠的腔调问道,仿佛那声询问只是一念之举那般随意。
青年男子却忽然偏过头来打量,继而又转了回去,继续拈了个紫菜饭团淡淡地边吃边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勉强于人,尤其是她。”
“即便眼看着她身入危地也一样吗?”旗木卡卡西咀嚼着道,有点食不知味。
“……是。”波风水门的表情依旧平淡,道,“因为,她已知道那是危地。”
“那――为什么在听到她不见了的消息的时候,会那么失魂落魄?又为什么要那么卖力地去找她?”波风水门瞥了旗木卡卡西一眼,他这个弟子从来xìng格别扭,即便是在内心十分不满,急yù宣泄的时候,依然是安安静静地好好坐着。
“那是不一样的。”他这样说,是的,是不一样的,“因为战争的需要,所谓的先锋探索队,基本上都是以实力并不突出的人组成。平常任务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一旦需要,却会被牺牲掉以保证其它重要任务的实现,也即普通意义上的‘弃子’!”只是不知情的人们会认为那是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强敌而已,却不知晓那是上层“蓄意为之”。波风水门解说着,对于已是上忍的旗木卡卡西来说,这些他都明白。
波风水门眨了眨眼,眼神yīn郁了些继续道:“然而,这个世上却几乎不会有人故意拿帅才当做弃子来用!”这就是当初他无比生气的原因,也是他没料想到伊藤碧居然会轻易陷入绝境的原因之一。
“卡卡西。”他转过头来,第三度看向弟子,忽然叫了他的名字道,“忍者这个职业本身就有危险,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碧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记住她一辈子、怀念她一辈子――伤心一辈子,却不会生气、不会愤怒。”
“既然她那么重要!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将她拴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保护好她?而明知道有危险,还让她走?”旗木卡卡西终于按捺不住地拍桌而起,随即又愣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
“卡卡西,你还没弄明白吗?”波风水门的眼睫下掩,表情虽然仍淡淡,但却仿佛平添了一丝萧索,道,“我一直认为,人类的‘喜欢’分为三种:一时的喜好,过眼即可忘却;当这种‘喜好’上升到‘很喜欢’的程度时,就会想要握住,想要占有;可是,在这之上,当你真正对某种事物、某个人珍爱无比的时候,你就会反而想让她飞……因为,舍不得她去勉强……”他猛地抬起头来盯住弟子,眼神中有的是无比的坚定道:“哪怕明知道之后会后悔无以、会心痛万分也还会让她走!”
旗木卡卡西震惊万分,素来冷漠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惊愕不定的表情。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伊藤碧不过是老师生命中的一场偶遇,可如今……
他轻轻离席,默默地收拾好餐具走向厨房。
“卡卡西?”
“我已经决定了,要进暗部。”少年的身影在门口忽然顿住,背对着男子道,“既然违背了命令,就该受到处罚。老师,我该走自己的路了。”
旗木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餐室连接到厨房的门口,波风水门小坐了片刻,也起身收拾――卡卡西,那个时候,是什么促使了一向严格遵循命令的你返回身去的呢?不过,无论如何,我该对你说声谢谢……
旗木卡卡西第二天就帮出了伊藤碧家,回到了自己原来一个人住的居所,波风水门在两天后,也接到了新的任命,离开了,偌大的伊藤宅又恢复了冷清,只留有菊代一个人偶尔前来做做清扫工作。
离开之前,波风水门问了菊代些事。
“您是因为武兄才留下来照顾碧的吗?”
“不,当初是我自己找到大人说要看护小姐的。”
“为什么选中碧?”
“因为,碧小姐是有缘人。”菊代微笑。
“有缘?”波风水门下意识地抚摸了下脖子上的玉坠。
菊代注意到他的动作,道:“当初我走投无路,被那位大人救下的时候,那位大人让我带着玉坠来木叶寻找有缘人,当我碰见怀孕着的夫人的时候,玉坠第一次发光,所以我做了小姐的保姆;在‘王室禁地’的时候,玉坠第二次发光,于是我遵从那位的嘱咐,将玉坠交给了您。”
“那,那个救了你的人是谁?”波风水门沉思着问道,不知为何有点激动。
“抱歉,水门大人,我也只见过那位大人一面而已。我只知道,那位大人长得……”
“跟碧长大后的样子一模一样是不是?”波风水门急切地问道,想要得到肯定。
“这……”菊代思考着道,“其实,仔细看还是有点不同的,至少在气势上,那位大人带给人的压迫感,跟小姐是完全不同的,就连当时的我在初见的时候都震惊无比,一生难忘。”
波风水门不再追问了,菊代的实力他略有了解,就凭她能在自己跟伊藤碧这两个对查克拉极为敏感的人面前隐藏真实实力这一点,他怀疑自己都不一定是面前这个外表看上去平凡、无害的女子的对手。他是不知道六年前菊代的实力跟现在比相差多少,可是,能够想象的是,连她都震惊无比的实力,该是怎样的强?
“最后再请教您两个问题。”波风水门恭恭敬敬地道。
“‘请教’就不必了,水门大人尽管开口就是,也请您不必使用敬称,就像从前一样随意就好,但凡菊代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菊代微笑着道。
波风水门点头称谢,却依然用恭敬的口吻道:“白水晶项链是我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您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就是……我跟碧之间‘婚约的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咦,难道水门大人没发现吗?您脖子上的玉坠跟白水晶项链之间是有感应的啊!”菊代微笑着道,“我在第一次见到水门大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后来项链不见了,小姐也于那个时候忽然失踪,所以我猜到您应该将项链送给了小姐。毕竟,本来能让您送出那么珍贵东西的人并不多不是吗?”
“至于‘婚约’嘛――”菊代想了想道,“我只是偶尔听到大人说‘您跟小姐看来还真是有缘’,后来大人夫人不幸早逝,浅野大人生前也曾经提起过,具体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
波风水门礼貌地向菊代道谢,这位照顾过他一段时间生活起居的女子所说的话,却是更为加重了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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