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听到这里,才微微动容,不禁看了两眼那番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番子听张洛询问姓名,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分毫,道:“小的庄善道,是四档头旗下的番子。”
张洛沉吟一下,各档头中郑怀秀受了重伤,余有德性子太弱,厂子里除了陈矩和自己没第三个人拦的住孔天仰,陈矩目下还不知是在宫里还是在厂里,也指望不上他。看来只好自己亲自出马去阻拦了。只是,张洛回头看了宅子一眼,心中拿定主意,对着庄善道道:“你先去准备两匹好马,在东城门口候着,咱家随后就到。”庄善道应命而去,张洛开锁进了宅子,穿过前面两进,到了最里厢房。
深深的吸了口气,张洛推开门,却见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满肚子的准备顿时都打在了空处,张洛急走进去两步,只见室内整整齐齐的,似已被人收拾过了,很明显,夜冰刚才在自己下床后就醒了,不知是因为害羞或者还是其他什么的,不想和自己再照面,匆匆的便离开了,没留下半点讯息。
此时空空荡荡的床上,只留下了几点猩红,似那刚刚凋落的樱花。***************************************************************************张洛赶到东城门,庄善道早等候多时,正四处张望,见张洛过来,连忙牵着马迎上来。张洛蹬鞍上马,道:“孔天仰他们到哪里了?”
庄善道回道:“四档头出城门已近小半个时辰了,估计着怕已到了小王庄。”张洛道:“咱家不认识王庄,你带路。”
庄善道应了声是,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率先向东南方奔去,张洛一拉马缰,策马跟上。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村庄。庄善道拉缰止步,侧转马首道:“厂公,前面便是王庄。此处共有三十七户人家,村正姓毛,消息上说,无相王就在毛家。”
张洛策马行到村口,目光扫过周围,见小路上无数的蹄印足迹,眉头先是一皱。庄善道紧跟在后,低声道:“厂公,四档头他们已经先到了。”
张洛微微颔首,目光跳过村口,心中疑惑。孔天仰手下好歹也百十多人,就算全军覆没,也不可能这么快罢,而且,这村子里怎么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动静。
看了庄善道一眼,这个汉子人虽粗豪,倒还算有些心思,此次密告,也有些向自己表忠心的意思,看他顺眼,还是留着他罢,说不定以后用的上。
心中如此想,张洛对庄善道道:“里面凶吉未明,本督要亲自进去一看,你立即回城里,通知大档头派人来接应。”
庄善道闻言便知张洛有意护他,心中大喜,他虽不知这厂公武功如何,但既如此说,定是有把握的。而他自己却是武功粗浅,留下非但不能帮忙,只怕还要拖厂公后腿,当即也不客气,应声而去。张洛见他当断便断,是个人物,也不禁暗自点头。
待庄善道策马消失于后方小路,张洛双腿一夹,驱动身下骏马向村子里缓缓行去。
进入村口,周围还是一片死寂,张洛凝神静气,再策马向前行了五十余步,经过三间泥屋,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百多人,个个面红如醉酒,似乎都是饮酒醉倒于此。周围百多匹马亦是如此,卧躺着连个响鼻都不打,情景诡异之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张洛还未觉得有异,**骏马行着行着,忽然蹄下一软,空打了两个响鼻,轰然倒下。张洛早有防备,在马身侧倒的同时,在马鞍上轻轻一按,安然落在一旁。回头看时,却见自己的坐骑已躺倒在地,只摆了两下马首,打了记响鼻,便把马首挨着地面,一动不动,已是醉倒了。
就在这时,左方一间泥胚房中传出声轻微的动静。虽然这声音微弱之极,但张洛何等耳力,便在声音入耳瞬间,张洛脚下轻点,身形已如闪电般射向泥房窗户。
“噗啦”窗户连木架子带窗户纸一起四分五裂,张洛身子一屈一展,已昂然站在屋中,正面着对面,一个一身花衣,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妇。
那花衣老妇手驻一根蛇形拐杖,拐杖上尚盘着两条青的发亮的指粗小蛇,拐杖头上挂着个朱色葫芦,见张洛破窗而入,花衣老妇面色顿变,后退一步,蛇仗前伸,指着张洛。
张洛自持百毒不侵,对老妇动作毫无所惧,微微一笑,道:“这位老人家,不知在下的属下如何惹恼了你,让你如此戏弄。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在下属下不对,在下也可代他们向老人家请罪。”
花衣老妇闻言,冷声道:“力也似洞厂的冷?”
张洛楞了下才想明白她说的是“你也是东厂的人?”,只觉她的咬词吐字说不出的别扭,象含着舌头一样。回道:“在下东厂提督,张言。”
张洛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用什么威吓语气。只是东厂这个名字在天下积威已久,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比张洛刚才破窗而入时表现出的极高深的武功还有用,那花衣老妇听了,也不禁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见花衣老妇只死盯着自己不说话,张洛微微不耐,迈步上前,和声道:“老人家如果没什么解释,那在下只好请你到东厂去做客几天了。”
花衣老妇闻言,老眼微眯,喝道:“力敢(你敢)。”只听她呼啸一声,仗上两条小青蛇顿如闪电飞起,张洛眼神收缩,手腕一转,中指微弹,道:“老人家这是在逼在下了!”
指风呼啸,陡然发出尖利之声,两条小青蛇速度虽快,仍在离张洛尺远处被两道指风击中,两条青蛇一前一后,分别砸向屋中墙壁,啪啪两声,摔落在地,顿时萎靡的动都不动了。
花衣老妇痛呼一声,竟顾不上防备张洛,反身去拣两条青蛇,看她模样,那不象是两条蛇,倒似是她的两个儿子。
张洛也是微微诧异,他刚才生怕小青蛇有什么古怪,那一指已用上了五成真气,分出两道指风,便是精铁,也能戳出个洞来,可打在两条小青蛇身上,竟然只把它们打飞。两条小青蛇,果然不是凡品。
见花衣老妇不停抚摸着两条小青蛇,似要哭出来般,张洛不禁啼笑皆非,他想早些结束这场闹剧,手指微抬,那花衣老妇见识过他指风的厉害,见他抬手,吓的怪叫一声,把两条小青蛇收在身后,竟是要以身护蛇。
张洛指下微微一顿,忽然屋子里间冲出道身影,挡在了张洛和那花衣老妇之间,双手张开,哀求道:“张,张大爷,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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