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惊的差点站起身来,当日在天龙山庄小红楼前的大广场上,张洛是亲眼看见彭越被个黑衣汉子砍了十几刀的,那样怎么还会不死?
不过!张洛忽然想起了自己和晴儿,对啊,既然自己和晴儿都没死,那彭越为何就一定会死呢!!
当日天龙山庄的广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wenxuemi。张洛一直心怀疑问。只是当日曾杀到天龙山庄的江湖中人一个都没回来,因此,张洛的疑问只好埋在了心底。现在见了彭越,张洛心中的那个疑问顿时又闪了出来。
张洛双眼盯着外面,眼神微眯。当日虽只是在患难中草草结拜,但彭越待他实在不错,就算不是想问当日情形,今日也是出手定了。
浑不知一行人正被人窥视。看见了场中的诡异景象,彭越不顾自己还被绑着,从马上一下滚了下来,然后挣扎着站起,朝四五十丈远处的一间泥胚房跑去,边跑边惊慌大叫道:“阿柔,婆娘,你没事罢。”
这厮竟然已经娶妻成婚了!张洛又是大吃一惊。彭越心地虽好,但相貌实在上不了台面,竟然也有人肯嫁给他,不会也是和他一般模样的怪胎吧。
见彭越狂奔而去,两个劲装汉子正想阻拦,却被为首的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摇头阻止,见彭越奔进屋子,那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环顾四周,沉声道:“这情形诡异的紧,你们立即四散搜一下,能找到是什么人做的最好,如果找不到,咱们立即走。”
他身后的一个青年汉子不解道:“大哥,何必如此急切,难道咱们旋风十八骑还怕过什么人来着。”
张洛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当日在保宁时,因为存心提防青龙社,张洛也曾听宋金刚提起不少大明府的好手,其中便有这旋风十八骑。据说这十八骑是大明府府主的亲卫,身手和骑术都极为了得,其中老大于冈号称大明府四柱石之一,武功虽然并非如何高强,但性情豪爽,处事公正无偏,在江湖上朋友极多,便是敌人,也有许多佩服他的。
场中于冈道:“大哥何曾怕过谁人,只是此次出来,第一要务是什么难道你们忘记了吗。这些江湖闲事,咱们管不了这许多。”
这时一个劲装汉子下马,随手在一个醉倒的番子身上搜索了下,摸到块牌子,只看了眼便惊声道:“大哥,他们是东厂的人。”
于冈眼神微缩,喝道:“上马,咱们走。”
他身后的青年汉子急声道:“大哥,彭胖子怎么办?”
于冈道:“这头倔驴,一起带走,要弄到东西,还得靠他。”那青年汉子呼啸一声,十几骑陡然聚集起来,青年汉子则策马朝刚刚彭越进入的屋子奔去。
张洛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在自己眼前把彭越带走,正要出手,忽只闻“嗤”的响,那间破泥屋子的墙壁陡然破出个拳头大的洞,一杆手腕粗细的长竹竿从中闪电般窜出,击向那正奔驰而去的青年汉子,只眼皮子一搭的功夫,已飞至青年汉子面前。
青年汉子大骇,慌乱中只来得及一拉马缰,**白马一声长嘶,双蹄扬起,长竹竿“噗”的声穿过马颈,射出大半截,眼看青年汉子也要被竹竿穿透,那竹竿却诡异无比的在猛烈的势头下突然停止,仿佛被只无形之手按住,陡然止住去势,硬生生停在离青年汉子的胸口寸许处。
**白马失蹄前冲,青年汉子虽悲痛爱骑毙命,但心智未乱,在马鞍上一按,借力而起,落于一旁。
这时其余十七骑见到这边的骤然变化,眼见自己的兄弟险些丧命,都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纷纷策马奔了过来,于冈凝神看向黑呼呼的屋子里,沉声道:“不知是哪方高人,在下旋风十八骑于冈在此,还请出来一见。”
在这长竹竿射出之前,即使是张洛,也未曾察觉这村子里还有高手,虽说也有距离太远的关系,但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干上百的属下都被完灭了,村子里竟然还会有人清醒着。张洛看了眼罗烟红,罗烟红似是知道他的意思,嘀咕了两声,岳瓶儿低声翻译道:“罗婆婆说这醉蛊不是什么人都醉的倒的,如果功夫到了一定境界,就没用了。她也没发现这村子里还有人没被醉倒的。”
便在张洛三人嘀咕的时候,外面却又有了变化。那泥房中慢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彭越,另一个是个女子,正被彭越搀扶着,轻轻的咳嗽。
于冈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最多二十出头,体形纤长,秀美出众,只是脸色甚为苍白,似抱恙在身,合身虽只穿了件粗布衣裙,却实有股说不出的卓然气质。一看便知不是庄户人家。
显然此女便是先前彭越所呼的阿柔。见了那女子容貌气质,再看看她旁边的彭越,旋风十八骑齐齐愕然,只觉是一朵极艳的鲜花,插在了一驼大大的牛粪上。便连在后面屋中躲藏,正探着脑袋的张洛亦是被自己这位大嫂的容貌气质惊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于冈到底是十八骑老大,率先回过神来,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彭兄弟一直提起的弟妹了。弟妹请不要误会,在下乃是令夫的好友……”话未说完,已被那女子冷冷的打断道:“我知道,若不是彭郎求情,刚才那一下戳穿的就不止是马了。”
于冈苦笑道:“弟妹还是误会了,在下捆着尊夫,并无任何歹意的。只是想借他的土工之术,帮着找一样东西罢了。”
那女子回头问道:“是真的吗?”彭越点了下头,又道:“我说了不想去,可老于这家伙说绑也要绑着我去,我没法子,求了半天老于才肯带我回来一躺。阿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场上倒了这么多人,吓死我老彭了。”
那女子小声道:“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呆会再与你细说。”随即又对着于冈道:“我家彭郎明说不肯去了,于先生还想要强绑了去,于先生,你一向这么待你朋友的吗?”
于冈这下连反驳都没法反驳了,那个坐骑被杀的青年汉子恼道:“彭夫人,我大哥是看在彭胖子的面子上才这么和你客气。你说我大哥绑彭胖子不是待友之道。那么我大哥有难,彭胖子却不肯出手相助,又算什么待友之道?”他话音未完,于冈喝道:“十五弟,好了。”
那女子听了这么一翻话,微微一呆,随即小声对身边的彭越道:“对不住,是我拖累了你。”彭越急的挠头道:“你是我婆娘,为了你,应该的。”
于冈等人都不明所以,那女子却苦笑一声,道:“既然都是好朋友,我也不瞒诸位,我的身上有很重的内伤,一直没好,所以彭郎才不肯离开我身边。既然此次是彭郎的兄长有难,我夫妻二人又怎会推脱,彭郎,我随你一起去就是了。”
旋风十八骑闻言,顿时面色都和缓了起来,只彭越苦着脸道:“可阿柔,你的伤势刚刚有些起色,这趟差事凶险难测,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那女子淡淡的道:“我只担心,跟在这些好朋友后面的那位兄台,不会那么容易让咱们离开。”
在她说话的前一息,躲在屋子里的张洛也陡然警觉,只听哈哈一声长笑,一道修长人影,从村口大步踏了进来。几乎见到那人的同时,于冈等一十八人齐齐变色,于冈惊呼道:“燕明空!”
听到燕明空的名字,即使是已先他们一步察觉的张洛亦是脸上变色,如今东厂势力虽然大衰,旗下番子基本上出不得京城,但此人之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东厂旗下的番子三百人,其中九成都知道此人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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