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五天后,只见他躺在一间狭小的屋子内。
他睁开眼,看见一位快要接近苍暮的老人,约莫四、五十来岁,长相略微偏瘦。
那老人走近看了看他,发现他醒了便对他微微笑,嘴里大声嚷叫道:“塔维纳,他醒了!――你快进来看呀!好耶!这孩子醒过来了……”
老人好象在呼喊一个人的名字,他听见了。凭感觉,他能猜测出房间外面还有人。
“你醒了?躺着别动,你身体太虚弱了,孩子。”坐在少年旁边的老人料定他一时半刻爬不起来,安慰他道。
外屋叫“塔维纳”的女人很快走了出来。
她来到少年身边惊恐地瞧着他,而后用粗糙的手掌触摸少年脸,慈祥地说:“孩子,你可终于醒了,你还好吗?”
被救少年直呆呆看着面前这两位陌生的老人,显得很害怕。
“他们是谁?我怎么又到了这里?哎呀,太奇怪了!”少年所有记忆只能让他回忆起,自己最开始所在的位置并非是在这间屋子里,更不是卧在这架破败的床上,而是躺在一块草坪处。
“看来,你好象并不爱说话啊!”那女人说了一句。
“算了,你既然不说我们也不勉强多问你……可是,这东西?!这东西应该是你的吧?我是从你受伤的地方捡回来的……”站在他身旁的那个老人说着从身上掏出来一晶莹剔透的玉石来。
玉石光彩夺目,异常奇特,但见它表面光滑无比,其间夹杂有形式像文字的细纹,只是几人都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躺在床上的少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他只专注地看着两位老人的言行,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视线里游动。
“给,拿去吧!这……应该是你的东西。”老人将玉石递过来。
在这一瞬间里,没有人不会因此而感觉到惊奇,因为那个少年不是“人?!”。他的身份在随时光穿梭将他抛入到地面后就已经冻结了。
他似乎没太在意地接过老人手中的那颗玉石,冷冰冰双手不小心碰触到老人粗糙的手掌……他那时明显能感觉到,老人手是带有温暖的。
“塔维纳,快去给他弄些吃的来吧!他像是饿坏了――你看,这孩子,脸都青了!最好还是先给他来一杯糖浆,让他先暖暖身子再说,他的身体冰凉凉的!”老人竟自招呼塔维纳女人去了厨房,他却站着纹丝不动。
从两人的交流中谁都看得出来,她是他的老伴儿,他们俩是夫妻。
“呵,好小子,你是打架弄成这样的吗?我看像。真不简单哦!你身上到处都是伤,胸口、脖子、腿脚,还有肩膀都曾被刺伤过,可是竟然没有刺中要害,你命可真大!看你的年龄,也不太像个流氓,倒像个小乞丐儿……”老人在一旁自个儿微笑,“看来你伤也不像是普通小伙子打架那么差劲造成的;你的穿着更不像了,你是个我从未见过的……嗨哟,你眼睛好象也跟我们不竟相同,我们的是蓝sè的,你的是纯白sè,嘿嘿嘿,你是异城人吗?”
看那老人罗里罗嗦地说,少年仍旧沉默。
接着他又眉飞sè舞嘀咕道:“你知道吗?你是我们从一块草地上捡回来的,你看――那个地方不是很远吧?”
老人说着将手指向了窗外,少年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穿过窗门,那儿……是他第一次醒过来的地方,有一大片森林。于是他就忽然想起了一个很矛盾的问题来,他是怎样到的这个世界?之前,他怎么会躺在那个草地上?那两个老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一连串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溶入他脑中,使他变得很苦恼起来了。
“啊……啊……哎呀,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那少年在床上反复思考诸多的问题,矛盾不堪。
旁边站着的蒙森老人见他发疯似的尖叫,叫声震耳yù聋,慌得他又大声呼喊里屋的女人道:“塔维纳,他这是怎么了?!你快过来看看呀!”
少年的叫声不绝入耳,直鸣得整座房舍地动山摇,仿佛摇摇yù坠般……
塔维纳女人摇摇晃晃扶着门墙靠进来,蒙森老人沿着墙脚伸手扶了她一把。
少年躺在床上情绪异常激动,那样子活像是神经错乱了。只见他紧抓住自己的脑袋,在那儿摇啊摇啊的,偶尔撞向墙壁;偶尔又撕起了自己的头发来,两只手疯狂地颤抖着。
“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再大声吼叫‘你是谁?’了……你是我的孩子啊!你……好……好孩子,安静下吧!别太激动,千万别激动……”塔维纳找准时机靠近少年身边,忙将少年裹入到自己的怀中,像是哄婴儿般对少年呵护倍致。
“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孩子?!……”少年不相信似的双手仍旧剧烈地颤抖。
稍一时,他的情绪稍才稍稳定下来。“我是你的孩子?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的名字叫什么?!我的名字呢?我怎么没有名字?!我都已不记得自己曾经叫什么了?”
“孩子,别想太多了,想太多东西对你脑袋不好的!你应该静下心来安心跟我们过rì子……我,我是你的母亲塔维纳,他是你的父亲蒙森。”塔维纳女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拐弯抹角地安慰那少年。
“母亲?!父亲?!”少年怀疑道。
“恩。”没有了刚才那种疯狂举动,叫“蒙森”的老人也跑过来到少年身边对他笑眯眯地说。
一切又归于平静了,仿佛世界从此安静了下来。
塔维纳女人抚摸着少年的头,心里既高兴又悲戚。“这孩子……”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