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鹤鸣回到比赛场的看台,冷雪已经在赛场内跟一个穿着古怪的人纠缠在一块,场内飞沙走石。
“那个怪人是谁?”百鹤鸣问天之轩。
“是神引门的木之客。”天之轩说。
“好象没有听说过。”百鹤鸣笑道,“应该是个小喽罗,冷大小姐几下就能搞定。”
“你错了,他跟他的打扮一样怪异,冷雪的点穴,无法制住他的流魄的运行,甚至连冷雪的直接攻击,都无法使他受伤。”天之轩紧盯着赛场内的木之客说。
百鹤鸣愣了一下,也仔细的观察起那个神引门的木之客来。只见冷雪累的气喘吁吁,被打倒的木之客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因为打斗扬起的沙石渐渐落定,木之客的面容从烟雾里现了出来,此时,他的脸皮正像鱼鳞一样,一片一片的剥落!
木之客猛的扯开前胸的衣服,他的胸骨啪的一声裂开,就像蛇蜕皮一般,一个崭新的木之客缓缓地钻了出来!冷雪大惊失sè,看台上的百鹤鸣等人更是吃惊,只间木之客从腕内shè出数支钢钉,钢钉上连带着纤细的绳索,木之客将钢钉shè入自己蜕下的,人形外壳的关节,然后手指像拨动琴弦一样,拨动钢钉上的绳索,那个人形外壳便像活了一般,缓缓地站了起来,自己合上了打开的前胸,此刻,它的脸皮已经全部脱落,里边现出一张可怖的木刻的怪脸!
“原来如此!”看台上的天之轩恍然大悟,百鹤鸣不解的看向他,“那个木之客,是‘茅台’!茅台跟神打一样,拥有古老的传统,和特殊的修行方式,他们能够cāo控人偶甚至死尸来作战,茅台就是傀儡师。木之客刚刚将自己关在傀儡内,是把将傀儡人偶作为护盾,抵挡了冷雪的攻击,同时耗费她的体力,现在冷雪已经疲惫,动作已经略显迟缓,木之客准备还击了!”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百鹤鸣气愤嚷道,同时挽起袖子,一只脚踩在看台的护栏上,一副准备跳下去,狠狠揍木之客一顿的架势,天之轩无奈的摇摇头,问:“你打得过他吗?”百鹤鸣先皱起眉头,又用力的摇摇头。“那你逞什么能,怎么,还想跳下去打他啊。”天之轩笑着说,百鹤鸣也挠着头憨笑起来,“我不是想跳下去,我是想系鞋带。”
木之客的中指一压,傀儡人偶的嘴突然脱离两腮,从人偶的喉咙里,伸出一个微型的排击枪。冷雪心中暗叫不好,子弹的速度太快,很难躲避,况且此刻,她的身体已经进入疲惫状态,来不及多想,冷雪立刻冲开一道奇经八脉,逼出部分潜能,整个人以迅雷般的速度向后翻腾,人偶的子弹就紧随着冷雪,在她身边爆裂,火星四溅。
在莫良跟南袈叶对决后,赛场内留下了许多巨大的冰凌,这些冰凌就成了冷雪躲避子弹的屏障,冷雪在冰墙间穿梭,慢慢靠近木之客,在木之客火力减弱的时候,猛的击碎了一块巨冰,从碎冰中冲出,她伸手将散在空中的冰凌抓在手中,将冰凌夹在指间弹出,冰凌被注入流魄,如同锋利的飞刀,割断了木之客用来控制人偶的线,他的傀儡人偶一头栽在地上。冷雪担心木之客重新连接绳索,三步并做两步,直取木之客的中路,送出一击通臂长拳,木之客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不料护腕被振的粉碎,还呕了一口血,整个人被振飞出去。
“我知道,茅台一旦失去了傀儡,就等同于失去了双手,你输了。”冷雪得意的对木之客说。
木之客抖了抖被振麻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理了理发型,“美女,你好象说反了。”
木之客的话音刚落,一柄长刀便架在了冷雪的项上,木之客的傀儡人偶似乎自己有了生命,正站在冷雪的身后,那柄刀,正是从人偶的掌心伸出来的。
“我给它灌入茅台特有的x-force,就像给电脑输入了程序,我只要将自己的念力作为开启程序的口令,傀儡就会自动做出我想要它做的事情,其实那些线只是为了迷惑你,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容易放松jǐng惕呢?”木之客擦去嘴边的血迹,“女人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动物,真是太好骗了。”
冷雪听后心中火起,勃然大怒,一股比先前更加强劲的流魄从体内涌出,“奇经八脉,第二脉……坤脉,开!”
冷雪大喝一声后,抬手抓住抵在自己项上的长刀,将木之客的人偶从身后抛到身前,握刀的手猛一发力,便将长刀捏的碎,另一只手又打出一击长拳,将人偶打的四分五裂,还没等木之客反应过来,冷雪已经来到他身前,四目相对,冷雪怒发冲冠,双拳蓄力,“我要让你知道,愤怒的女人是世上最恐怖的!”这样的冷雪看得百鹤鸣都心惊肉跳,而面对这样恐怖的冷雪,木之客竟然还满面笑意,没有丝毫的惊慌跟恐惧,就在冷雪准备出招的时候,她却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整个人僵直在那里。
木之客看着满眼疑惑的冷雪,笑道,“都说女人是愚蠢的吗,你们的想法总是太天真,告诉你,我shè入傀儡的钉就是符签,刚刚你击毁傀儡的瞬间,我命令傀儡将一枚符钉打入你的体内,现在,你就是我的傀儡娃娃了呵。”
看台上的天之轩见状惊叹道,“木之客知道雪儿是神打,拥有极强的攻击力,他知道自己的傀儡根本困不住雪儿,所以他从一开始便设下了连环陷阱,引诱雪儿一步步掉进去,他的目的就是让雪儿成为他的傀儡,让雪儿在他的意志下自动认输,好聪明的人!”
“这个家伙如此深的城府!将来也许会是一个祸星。”奈饮也不禁叹道。
百鹤鸣听到奈饮的话,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不安,他感到这个木之客有一种说不明的可怕,百鹤鸣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担心莫良时一样,但跟那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似乎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个人,会给自己或者莫良,带来劫难!
木之客邪气的笑着,伸手抚摸着冷雪的脸,冷雪的身体无法活动,只能任由木之客摆布,“在你认输之前,我给你个今生难忘的礼物吧。”说着,木之客抬起冷雪的脸,轻轻地在她的脸颊吻了一下,看台上的三个人被木之客的举动弄傻了眼,百鹤鸣跟奈饮不约而同的望向天之轩,天之轩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装做没有看见。木之客的这一吻彻底激怒了冷雪,冷雪的情绪失控,大喝一声,强行冲开了奇经八脉的第三脉,坎脉!一时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骨骼咔咔作响,看台上的冷无情见状,心中又惊又喜又悠,惊的是,冷雪瞒着他修炼了第三脉,喜的是,冷雪成功的逼出了身体的潜能,离真武之境又近了一步,悠的是,奇经八脉是神设下的制限,强行开启必定要遭到天谴,开的越多,就等于离死神越近。
冷雪出第一拳,木之客的胸骨碎裂,口中呕血,第二拳,木之客全身经脉寸断,这看的百鹤鸣全身发凉,既觉得可怕,又觉得痛快淋漓,此刻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无人制止,冷雪的第三拳,木之客一定会死!
冷无情拔身而起,像一只苍鹰,直飞到冷雪面前,用一招鹰爪手死死的锁住了冷雪的第三拳。
“我说过,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忍力不够,太易怒,在与高手的对决中,不能维持一颗平静的心,你的下场,只有死!”冷无情冷冷的说。冷雪看着父亲,她的呼吸依旧颤抖,可是她还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因为冷雪从来都没有违背过父亲,虽然父亲并不擅长表达他的爱,但冷雪知道,父亲为她付出了所有。
“这是护元丹,你连开了三脉,它能够护住你的心脉,报你的身体不受损伤。”
冷无情将一颗丹药递到冷雪手中,然后发功替木之客护住命元,此时的木之客已经昏迷不醒。
百鹤鸣一脸坏笑的看着天之轩,天之轩立刻察觉了他的用意,连忙支开话题,“该你上场了。”
“啊?”百鹤鸣立刻没了笑容,“你怎么知道。”
“因为只剩下两个人没有比,其中一个就是你啊,白痴.”天之轩说完转身离开,大概是去安慰冷雪去了。
奈饮对百鹤鸣笑笑,“我在冷雪之前就比完了,对手是同门的子龙。”
“谁胜了?”百鹤鸣好奇的问。
奈饮笑而不答,转身离去。
对着奈饮远去的背影,百鹤鸣努了努嘴,等百鹤鸣转过头来,他发现,在看台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他的对手,正站在远处的一张坐椅上,这时候广播声传来,“最后的对决……六翼门的百鹤鸣,对,神引门的鬼马烈。”百鹤鸣听后大吃一惊。
百鹤鸣跟鬼马烈来到赛场的zhōng yāng,百鹤鸣仔细大量了一下鬼马烈,他现在的样子跟六年前判若两人,头型像是两个大牛角,脸边画了两笔油彩,扎着耳钉,让百鹤鸣感到恶心的是他笑时,嘴里的两颗水晶制的假虎牙,非常的显眼,唯一没有变的就是手上的露指手套。
鬼马烈主动上前跟百鹤鸣握手,“呀,小鸣长大了啊,六年没有见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你。”听鬼马烈这么说,百鹤鸣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现在很厉害了啊,能进入复赛,真是个奇迹!我原以为可以跟奈饮对决的,没想到……出于礼貌,我先说声对不起,我准备在三招之内打倒你,”
百鹤鸣一听就火大,用力的打了一下鬼马烈的手,“三招?你也太小看我了。”
鬼马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可知道我在这六年里已经变成了酬金最高的猎人了?我掌握了新的x-force哦。”
鬼马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从大大的裤兜内掏出一把纸牌,上边画着各种小丑,小丑的手中都捧着一个字,百鹤鸣知道这把牌都是符签,鬼马烈将纸牌甩向百鹤鸣。纸牌旋转而来,百鹤鸣连忙朝旁边滚去,那些击空的纸牌如同手雷,shè中的地方都轰然炸响。就这样,鬼马烈不停的飞牌,百鹤鸣在地上滚来滚去,场面很是滑稽,惹的监考都大笑起来。听到笑声,一滴无奈的汗从鬼马烈的额头滚落,纸牌就剩下了两张,鬼马烈急的咬牙切齿,他双手*。将纸牌夹在双手的虎口间,然后用双手其他的手指捻手决,最后他将纸牌弹到空中,纸牌化成两个鬼马烈的分身,一起向百鹤鸣扑去。
百鹤鸣知道分身是能够随本尊的意志活动的,能够扑捉自己的动做,自己无法逃脱,便用流魄在身体周围撑开结界防御,两个分身扑到百鹤鸣身上后就像纸牌一样爆炸,卷起遮天的纱尘。百鹤鸣的结界被炸透,左手臂被炸伤,流血不止,但他不敢用医疗奥术疗伤,因为医疗奥术非常消耗流魄,容易造成神元疲惫。百鹤鸣自知没有莫良聪明,莫良一直在轰轰烈烈的向前奔跑,而自己仍然留在原地。
自己的实力有限,也想不出什么战略,他只能保存实力跟鬼马烈斗下去,他甘愿忍受伤口的巨痛,这场比斗,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别死撑了,你完蛋了。”鬼马烈轻蔑的说,同时从衣服里掏出一支折叠的三节棍,手腕一抖,三节合并,鬼马烈单手持着长棍直刺百鹤鸣胸口。又是一声巨响,百鹤鸣被炸飞二十多米,摔在地上后又滚出了十多米,最后一动不动。鬼马烈收了三节棍,向看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
鬼马烈才走出了两步,便听到了百鹤鸣的呻吟声,他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只见百鹤鸣又站了起来,举着拳,那是莫良倒下前向自己做过的手势。
“像你这种根本没什么实力的人,受到我全力的一击,还站得起来,真是太让我意外了。”鬼马烈显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极力掩饰,而面对这样出人意料的情景,他越装做满不在乎,越显示出他自信心的动摇,“你为什么还要站起来呢?再站起来的后果会更痛苦,我会将你再次打倒,弄不好,我会要了你的命。
谁都知道你资质烂透了,这是老天给的,无法改变,你注定了失败,这是命,你应该学会接受,人只有接受命运才能活下去。“
“不要以为自己会飞几张纸牌,就装算命先生,你不是说要三招打倒我吗?
现在三十招都过了吧,我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啊。“百鹤鸣忍着伤痛嘲笑道。
鬼马烈将手里的三节棍展开来,怒视着百鹤鸣,恨恨的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一天,我要让这一天成为你最可怕的记忆!”
鬼马烈的话百鹤鸣再没有听清,他的耳中出现了刺耳的杂音,声音越来越大,使百鹤鸣痛苦难忍,他猛的吐了口血,这时,他感觉世界突然清净了,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因为爆炸时产生的声波振破了他的耳膜,血正从他的耳朵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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