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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苏醒II(2 / 2)

在阿莫洛看来,谈话已没有持续下去的可能了。

怨说:“好的。我和阿莫洛还有些话要说。”

伊弗兰走到火光的角落里,蜷着身子睡着了。

怨问:“你和伊弗兰怎么了?”

阿莫洛摇摇头说:“不,没什么。”

“……”

又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无声。

“你现在好点了吗?”

“恩。”

“阿莫洛,其实我不应该隐瞒你们的,但那个回忆实在太痛苦了,我真的不敢面对。在过去不认识你的三十七年里,我一直生活在不信任与欺骗之中,所以我的心也一直被锁禁锢着。直到认识了你和伊弗兰,它才慢慢消融。”怨平静地说。

阿莫洛一直听着,他很想认真地听,但他的心却实在低落。阿莫洛只能从怨的只言片语中收寻他能理解的语句。他说:“这样啊,你以前就总是受到像今天这样的追杀吗?”

“差不多吧,我过去的生活都是与死亡同行的。我已经习惯了,我应当道歉,因为我没考虑到你们都是……正常的骑士族人。”

“‘正常’吗?”阿莫洛说,“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和阿爷住在一起了。我曾想我顶多是……我现在更认为:我是阿爷捡回来的。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阿爷总是回避这个问题,每当我问他的时候,他总是笑而不答,只是说:”阿莫洛,你只要有阿爷就行了,阿爷会照顾你的。‘阿爷真的对我很好,我也就没去想这个问题了,只有当同学拿这个嘲笑我的时候我才会感到伤心。“阿莫洛想起了过去阿爷对自己的关心,但那过去却又拥有着一丁点瑕疵,”但是,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无论怎样,我都想见见他们,但我知道找到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对于我来说,我们简直就可以用’行同陌路‘这个成语来形容。可是,我的心一直都有这种冲动,如果阿爷还不给我答案的话,我想我会踏上寻找他们的路。“

“这样吗?”怨怜悯地说,“那将是一条很痛苦的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不知道,”阿莫洛说,“我本来是想让伊弗兰陪我的。”

“这样啊,”怨突然明白了很多,“她……拒绝了吗?”

“……恩。她说我一点不了解她。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

“可是,这能怪我吗?她……根本不给我机会呀……

“你让我怎么了解她呢?”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你们现在都不太成熟,以后一定会好的。”

“真的吗?”

“……也许吧。”

阿莫洛的灵魂突然感伤,他说:“你说我有能力去找我的父母吗?他们都是丁烈德,他们是否活着都不一定。你说,我在‘魔幻骑士园’(注2)究竟学到什么了呢?十年,十年的基础课程之后,是二年的校外实习。那年,我选择了去当铸剑师(注3)的学徒,也因为一次偶然的错误,我见到了伊弗兰。当然,她没看到我,也不可能认识我。但我却在第一眼的时候……喜欢上了她。我当时就发誓,我要好好学习,将来给她幸福,但也许是我太天真,让这一切在现在就化作了一个泡影。那年之后是八年的高等课程,我以各门全优的成绩迎来了四年的野外实习。但我又回到了铸剑师那,因为我忘不了伊弗兰。但是,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不可能给她幸福,所以我更加刻苦地学习,希望有朝一rì能让她高看我一眼。但这时,风尘仆仆又满脸帅气的你出现在她的面前,你每一个动作的风度都影响了她的言行。我那时很痛苦。但为了她,我忍了下来。又yīn错阳差,你和我成了要好的朋友。最后,我选择了退出……”

“等等,”怨打断阿莫洛的话,满脸疑惑地说,“你难道以为……我喜欢伊弗兰吗?”

“不是这样吗?”

怨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说:“真的很抱歉。你误解了,说真的,我一直都只是把伊弗兰当作妹妹看待,她也只是把我当作哥哥而已。”

“这样……啊。”阿莫洛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还是说,是我太复杂了?你知道吗,就因为这种想法,我糊里糊涂地过完了最重要的六年定型课程。啊,我到底怎么了?我在最宝贵的时间学到了什么?我空有一张证书,却连一个可以用来糊口的技术都不会。我已经混了两年,这两年来都靠阿爷微薄的工资过活着。难道,我要一直这样吗?等着阿爷的去世,等着我生命的颓废?而现在,我的脑子却又徒然塞进了这么多烦恼。我有点承受不了。真的,我感到我太不幸了。”

“阿莫洛,你也许是不幸的。但你要知道,在魔界有很多人都比你受到的创伤严重得多。说真的,你就比我幸运,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特殊。没错,我看到过我的父母。但你以为这会更好吗?你愿意体验那种亲眼看着父母因保护你而死去而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在一旁哭喊的悲伤吗?阿莫洛,你不应该沉沦,你应该接受事实。我失去了父母,又因为追杀而逃到了圣图,最后只能隐藏在远离家乡的村庄之中。可是,你看看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你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阿莫洛笑了一下,说:“呵,刚才伊弗兰就跟我说:”是丁烈德难道就不能活了吗?‘……

“……真的是这样吗?”

“也许吧。”怨说。

“可是,为什么你们族会遭到灭族呢?难道你们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阿莫洛问。

怨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告诉你:我是‘一字族’的人。”

注2:圣图的学校。为骑士,剑士与弓箭手而设立。

注3:圣图的一种职业,专门铸剑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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