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洛坐了起来,已强烈的阳光径直地照在他的胸上,一种火辣的温热流淌他的全身。他只是抚了抚蓬松的头发,好像喝醉酒醒来一样。他看了看双手,那手又恢复成了以前的冰冷模样。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没有火苗的窜动,还是说,昨天的都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存在的现实的梦?
“呼……呼……”。
阿莫洛感到一阵不平静的风袭来,草丛开始不安分地乱动。
风的方向是太阳的下面,阿莫洛用手挡上阳光眯着眼睛向风吹的地方平望。一种不安,涌上心头。
“呼……呼……”。
草动得越来越猛烈,叶摆动的方向开始杂乱,已不再是风吹的方向。好像有无数杀气迅速从地面散开到天空打转弥漫。
两个黑影,如土砾大小出现在地平线。刹那间,飘到阿莫洛的面前,冰冷的气息刹醒了他昏沉的脑袋。
阿莫洛抬头盯着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骑士模样,手握一把长枪,身穿锖金铠甲,残边的黑sè斗篷把他的身体裹了起来,随风卷起波浪。他黑sè的长发遮掩的是一双冷漠的眼睛,仿佛要杀死一切,无法看清他的脸,因为那张狡诈的脸躲藏在黑sè面罩的后面。另一个身材矮小臃肿,剑士模样,腰间别一把足有一哈优的长剑,他的衣着和骑士一样,显出并非善类。
阿莫洛条件反shè地向后挪了挪。
“看啊,他害怕得发抖了。”骑士用蔑视的眼光俯视着阿莫洛,阿莫洛的回视却没有怯懦。
“他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愤怒的爬地昆虫。连飞都不能飞,被世界淘汰的昆虫。”剑士戏弄道。
阿莫洛听得感到刺耳,却因为惊恐,没有动弹。
“算了吧,我们没有时间耗下去。小鬼,我问你,你在这儿干什么?”骑士口气傲慢地问。
“不关你的事。”阿莫洛厌恶地说。
“唰!”
骑士将长枪顶在阿莫洛的脑门上,枪尖点出了一道血痕。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小鬼,要是你想活命的话。我们可不是什么温和的人。”骑士依旧傲慢地说。
阿莫洛说不出话来,他在学校里还从没感受过这种压迫感。
“我问你,”剑士拖着长音说,“你看没看到三个人昨晚在这草丛游荡?一个女孩,两个男孩。”
阿莫洛下意识地感觉他们在找他,伊弗兰和怨,他嗅出这两个人的身上有和洛尔木一样的味道,他问道:“你们找他们干什么?”
“没有你提问的权利。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剑士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对不起,我没看到。”阿莫洛生冷地说。
“是吗?”骑士狡猾地打量着阿莫洛。阿莫洛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审视,被眼神穿透。骑士低声说道:“一个人,不知什么原因躲在这棵树下不安稳地睡觉,上衣没有了,浑身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似乎……掩饰了什么。”
骑士的眼神显露出杀意。
风吹动,天地颤动。
“唰――”
那骑士转瞬间举枪猛迅地刺向阿莫洛,但那枪却深深地扎进土里。
他们左右环视,看到阿莫洛早已跳到一旁。
只见他们的目光已变成了敌对。那骑士眼目横瞪,抡起长枪,原本扎在土里的枪尖便连同土块一起被挑起。他对准阿莫洛猛地用力挥动,土块便飞向阿莫洛。阿莫洛因为没有武器,只得跳开躲避,土块砸到地上迸出大量碎块并击起烟尘。碎块擦伤了阿莫洛的皮肤,将他击倒在地。
阿莫洛费力地支起身体,却看到刚才的那个剑士窝起剑穿过烟尘向他窜来。他从阿莫洛的右腰处向左上猛地划起。阿莫洛惊恐地看到那剑锋洒出凄凉的蓝光,意识到这是高等课程中提到过的“斜月斩”(注5)。他只有凭平rì练就的灵巧躲过实体的剑,本身却还是被剑扫出的剑气击飞。
“啊――!”
阿莫洛正中剑气,整个人飞滚着落到了远处。他忍受疼痛爬了起来,但发现无法施放火焰,此时的他,没有任何武器,为了不死,只好逃窜。实际上,阿莫洛根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见那骑士踩着剑士的肩膀一跃而起,简直和太阳交融成了一点。又见他迅速下落,随枪落而甩出的枪气将整个天空砍成两半,空气中,听到的只有枪气劈天的声音。银灰sè的枪气卷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断开地面,使平野流出一道长长的疤痕,阿莫洛虽然躲过了致命的锋面却还是被余**及而滑栽在了一边。
骑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提枪向阿莫洛狂奔,他旋转枪尖,顺势直指阿莫洛的脑袋劈下。但是,阿莫洛绝非无能之辈,他在学校时的成绩便是最好的证据。
阿莫洛不但躲开了骑士的进攻,还趁着空隙用两指截向他的眼球但没有成功。
骑士对阿莫洛继续进攻,刺击频率突然加快,化成了高难度的骑士技能“百影刺”(注6)。本就处于劣势的阿莫洛此时更是被枪尖点出了道道血痕,唯一的黑sè长裤也被刺得破烂。在瞬间的击伤之后,那骑士向阿莫洛的胸口猛踹一脚,使阿莫洛重重倒在了地上。
难道,阿莫洛抚着胸口痛苦地想,我的命运已经结束了吗?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阿莫洛感到意识正在渐渐消沉,他隐约地以为自己已经接近了极限,他失望地感到自己真的很渺小,而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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