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你也有知情权,只是一开始不是时候”。女子端坐在床边,神情憔悴。话语才落有赶忙接道,似是怕轩乙尤插上嘴打扰自己好不容易理好的节奏。
“你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个小小的紫栖村,离开这座深山,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天空。娘……我不能耽误你,去找回自己的幸福吧!你不是扬言要找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吗?去吧!这里本也不属于你,也没什么好留恋的……”。那女子努力说完,好一阵抽泣和语塞,接着便是晶莹的泪珠在灯光下成串,闪烁。
不待那女子说完,轩乙尤的脸仿佛被抽尽血色,一片苍白,语无伦次的道:“不,不行,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娘,我不要离开嫣儿妹妹,我不要离开你们,为什么要我离开,为什么……”
“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你娘也早已离你而去了,嫣儿她也不是你妹妹,我们本都是些毫不相关的人,是命运的作弄把我们牵扯在一起,分开是早晚的事。”那女子的神情仿佛也一下子高昂起来,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喝,只是脸上流淌的泪水,愈来愈急,纵然有那万般情绪,也难以承载。
轩乙尤虽早料的嫣儿不是自己妹妹,但是此刻从娘嘴里说出,心里却也是悲苦不已。
“你也只有离开这里,才会知道你的身世之谜,才会知道你们轩家的过去,曾……曾经鲜明的活在人民的记忆之中。
“娘,……对不起,我不走,我不要什么妻子,我只想陪着你和嫣儿,我只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你是我娘啊什么不是一群毫不相关的人,我们是一家人,过去是,将来,永远都是……”轩乙尤情绪毫不高涨,那冠玉般的脸颊因为激动却是涨的通红。
那女子却是不管那轩乙尤怎么的哭泣,转身,径直的离开这里,只留下一片黑暗与一声声与黑暗不匀称的抽泣。
片刻,那女子从房中走出,只是手中多了一只包袱。
“叫你离开你就离开,呆在这里有什么出息?如果过去你还真的认我这个娘,你打明天就离开这里,不要终日呆在这里无所事事,碍我眼睛,你走后,我也落得一身轻闲。你不想看见我病情加重,就……不要在气苦我了。”
“你不想看见嫣儿那妮子伤心就别和她说起。嫣儿那性子到时候闹的怎样想必你也知道。你打清早就悄悄离开吧,这是你需要的一些日用品,我都和你准备好了,里面有你平日喜欢的云合酥,还有这把剑,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一定要随身携带,身上之物除了它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这剑你千万不要弄丢了,因为它对你很重要,带回属于你的一切,离开这里吧!”
“这事情的具体原由你只有找到你那只顾潇洒不问人间的父亲,你要怪就怪他吧!”
“还有这把剑对你很重要,你身世之谜便与之相关,你要注意保管。”再一次的强调着这剑的重要性,伴随着最后的一句嘱咐,那女子又径直的走向深房中。
夜,静的厉害,一群死了般的景象。
轩乙尤很早就停止了哭泣,不是疼痛在消退,而是疼的麻木,他虽生性洒脱,甚至是玩世不恭,但是毕竟年幼,也从未曾经历过这情感的起伏,而且一来就是如此汹涌澎湃,他的坚强,他的不羁早已给波浪深深的拍打,然后卷走,不留一丝一毫,巨浪过后只剩下无助和伤痛。
夜,很静,没有了哭声之后更显得静谧,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轩乙尤没哭,甚至是脸上看不到任何的难过表情,只是心中的苦涩伤痛依旧,难以掩饰。
“带走属于我的一切?这把剑和这个包袱便是我在这里的一切吗?为什么?”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轩乙尤无从适应。
“父亲他说的话……十几年前说过的话……”
那女子却也是不久前就停止了脚步,努力的听到轩乙尤的喃喃自问,肩头颤抖的厉害,想想刚刚说过一些带刺的话语,自己都不敢相信轩乙尤受得了。但是她知道若是说的平和点,按轩乙尤这性子,是不会走的了。回头望着黑夜中轩乙尤挺拔的身影,三千烦恼丝涌上心头,结成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如何理得清,剪得断?
“我这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就算是把余生都停留在紫栖村,也毫无遗憾。希望他说的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原谅他。这紫栖村如何困得住他,潜龙出渊之势必在。”
此刻,那女子停住身影,脑海清晰的放映着那男子离开的场景,顿足,没有回头:“让他独自离开……”
轩乙尤内心还是苦苦挣扎,整个五脏六腑仿佛被卷乱一般,撕心般的疼痛。这并不是因为即将离开这里,自己茕然一身漂泊江湖而要面临的困苦,而是这忽然间脱离这情感的锁链而不知所措,脑海里还是一片嗡嗡作响,回应着刚刚那女子说的一番话。
“一群毫不相关的人……无所事事碍我眼睛一身轻闲……病情加重……”轩乙尤嘴里还是默默的念叨着这些字眼,仿佛它就像一只只长满毒刺的蚯蚓,此刻正满满的爬在自己的脑海深处的记忆。
“一群毫不相关的人……”
轩乙尤决定离开了。不是为了那一番话,而是那情感――他不想失去,甚至是淡去那十多年的情感,离开,也是守护的开始。
回到卧室,一番寻找之后便从床头被褥下拿出一本刻有“洪荒记”字体的泛黄的书本,平日和嫣儿讲故事的素材多数处于此处,然而这本书的价值所值却远不如此,当日那男子也多次嘱咐过他,好好领悟,不能操之过急,全凭机缘和一个“悟”字,若一旦悟透这本书的时候,举天之下,能与你匹肩者不出几人。
轩乙尤想想也觉得如此,若是长久以往的呆在紫栖村,那机缘如何体现呢?难怪这些时日觉得自己天循心法达到瓶颈,无法再得到突破,看来出去历练一番也不无可能。
轩乙尤对那男子往日的嘱咐当然深信不疑,练功下来闲暇之余便查阅几次,读到深处,或拍案叫绝,或晦涩难懂。不懂之处也不做过分追究,待过些时日重新查阅,联系平日练功与生活的实践,体悟,顿时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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