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飞逃出开源客栈时,太原城已经关了城门。wenxuemi。不得已,张逸飞只得在离开源客栈好几条街的地方找另外找了个小店,小店全是平房,他专门在后面要了间靠街带窗户的屋子住了下来。
刚住下,张逸飞想自己这次算是无意中知道了“吾图撒合里教”天大的秘密,要不二唐不会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计害自己。他们既然投靠了忽必烈,这边就是他们的天下,如果自己把这个秘密泄漏出去,肯定会不利于他们再干有损南边大宋江湖的坏事,因此二唐极有可能找这里的官府来协助他们搜查所有客店,以期能抓住自己。
念到此,张逸飞急忙将自己外衣脱下来丢在地下,又将床上的被子弄乱,再把窗户支起,造成逃跑的样子。然后他从后窗跃起,跳到屋顶,坐在瓦上将腿盘起,双手合十,开始打坐行气。
自昨夜二唐联手使用“绵绵剑法”伤了自己以来,张逸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尽快恢复功力,可整整一个白天,张逸飞始终要提防二唐的阴谋诡计而不得安宁。现在终于跑了出来,虽然危险还没有完全消除,总是好了许多。
坐在房顶上的张逸飞很快入静,不久周身的气息就在五脏六腑激荡起伏,一会儿和风细雨,一会儿波涛汹涌。
张逸飞行气刚一半,突然听有人拍打店门,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声喝问道:“刚才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年轻人住店的?”
“年轻人,没有啊军爷……”店家道。
“老家伙,你仔细想想,是个下人打扮,这人可是朝廷钦犯,我们正在缉拿,你可不要开玩笑。”
“哦――对了,军爷,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记不起来呢。是有个下人打扮的今晚来住店,就在里屋。”
“快带我们去!”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撞门声,有人叫道:“屋里没人!”
“肯定是跳窗跑了。“
“给我追!”
紧接着从窗口跳出几十个军士,提刀握枪分两头跑去。
张逸飞在屋顶终于行完了一次气,顿感觉自己精神多了。他知道要恢复功力,还要十几天的将息。张逸飞从窗子翻回屋里,此时那些军士已走了约一个时辰,张逸飞判断他们不会再回来,就趟在床上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从昨天晚上起,张逸飞就没有歇息过,为了防二唐,张逸飞一直处在高度警惕中,现在躺在床上,才感觉道实在太困了,眼睛一闭,马上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突然被一声叫唤惊醒,张逸飞睁眼一看,原来是店家带着个客人进屋入住,突然看见床上睡的张逸飞,店家本以为张逸飞昨晚就跑了,不料见他还在床上,不免吃惊叫了起来。
张逸飞翻身起来,跳下床,走到店家身边道:“朝廷钦犯,说话小心。”
店家连连点头道:“省得,省得。”
张逸飞出店时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要不是店家引客人入住,还不知道要睡到几时。一出店门,张逸飞就朝城外走,他要急着回南边去,将“吾图撒合里教”的事情赶紧告诉老先生孟珙“亲表叔”冉季他们,以防这个教再在大宋兴妖作怪。
张逸飞朝南门走去,快到城门口时,见城门有许多军士在那里检查出城的人,尤其是过往的年轻人,更是查得仔细。张逸飞赶紧靠着墙边一个布店,他装着看布的样子,斜眼朝南门看。此时店老板到后面去取布,店里只有个小孩在前面,张逸飞正在看城门时,就听那小孩道:“嘿,这位大哥哥,你好像这画里的人啊,好象啊。”
张逸飞顺着小孩子的手指的地方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布店的门上居然贴着自己的画像,画的旁边竟然写着通缉自己,如有举报,赏银一百两的字样。
好快啊!张逸飞没有想到二唐为了抓自己竟然出这招。张逸飞见这小孩直盯着自己,脑子一转,对小孩道:“那画上的人是坏蛋,小朋友,你看大哥哥是不是坏蛋啊。”
那小孩想了想,遂摇摇头。
张逸飞道:“对呀,大哥哥可不是坏人啊。”说着摸了几个小钱给那小孩道:“买点好吃的去吧。”
那小孩接过铜钱,道了声“谢谢大哥哥。”跳着跑着从店里出来去买东西去了,张逸飞松了口气,他就害怕那时小孩惊叫起来,那可不好办呀。
张逸飞正在想着怎么出去,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张逸飞虚眼侧身一看,发现有两个军士提着枪向自己走来。张逸飞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他看了下周围,心想:看来少不得又要血战一场了。
那两个军士走到身前,张逸飞正要出手时,一个军士叫了声:“你这个小子,过来帮我们扛东西。”
张逸飞一转身,见那个军士正对着自己说话。张逸飞故意左右看看,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盯着那两个军士,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对!就是你!”另一个军士道。
张逸飞眼一睁,见路上有几十个军士,好像在押运什么东西,可推车的一个轮子坏了,车上的东西就掉在地上。街对面也有几个军士正在拖人,看来也是被抓来扛东西的。
张逸飞脑子一转,何不趁此机会出城呢。想到这,张逸飞忙点个头道:“给多少银子。”
话刚出口,一个军士挥手就向张逸飞打来,口里还骂道:“想银子,你找死啊。”
本来张逸飞完全可以躲过那军士的一拳,不过他想要装就装像一点,所以就挨了军士的那一下。等军士打过后,张逸飞立即低声下气点头道:“我扛我扛,别打我。”
“这还差不多,跟我走!”
张逸飞跟着这两个军士走了过去,这时已有十几个被抓的人在那儿了,张逸飞赶紧拾起地下的一个袋子扛在身上,顺便用袋子遮掩住自己的脸。其他几个被抓的人也不愿意的扛起东西。一个校尉叫了声:走!队伍就向城门走去。
果然,城门的守军见是军队,一点也没有阻拦就放行。张逸飞一出城,边走边在想找个什么机会溜走。正想事时,听后面扛包的人轻声道:“好重啊,什么东西。”
“银子!扛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真是傻子!”
“你也不聪明,这哪里是银子,明明是金子吗。”
“真的,好多钱啊。”
“再多的钱也没你份,别做梦了。”
张逸飞用手摸了摸袋子,感觉确实像金锭。十几袋,好几千两金子,着实不少啊,他们要把这些钱运到哪里去呢?要不沉住气,就跟着他们,说不定还能弄它个两三袋,交给冉表叔,阿斌叔,他们一定很需要。
出城十几里,越往前走,路上的军士越来越多,或步兵或骑兵,来来往往的,显然前面有兵营。张逸飞来的时候也走的是这条路,当时路上还平平静静的,怎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军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再走了一两里,见前面有许多营帐,那里旌旗招展,剑戟成排、人声鼎沸。战马来往奔驰、军令吆喝声不绝于耳。张逸飞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雄壮的阵势,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张逸飞正在左右张望,突然听前面带队的那个校尉叫大家停下。张逸飞一看,他们已经到达营门口了,只见门口处有十个手执长枪,腰悬长剑的大汉分站两侧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二十几个人。那校尉对里面的人行了个礼道:“侯将军,东西我送来了。”
“好,东西放下。”里面有人发话道。
张逸飞抬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说话人眉心那颗痣吸引了张逸飞,虽然过去已经有九年多了,张逸飞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侯将军”来,此人正是杀害自己父亲的侯景天。张逸飞不禁激动得浑身发抖。
张逸飞把包放在地下,冷眼一直盯着侯景天。
侯景天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队伍里的张逸飞,只见他道了声:“快把东西扛进来。”马上里面的十几个军士就过来扛东西。侯景天对那校尉道:“你们回去吧。”
那校尉道:“侯将军,听说大汗要来大营,能不能让兄弟们见见天颜啊,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啊。”后面的那些军士点头道:“是啊是啊!”
“叫你们回去就回去,少废话。”侯景天喝道。
“遵令遵令。”那校尉有些不愿意道。众人正回头要走,却听侯景天道:“慢着!”
大家停下,侯景天指着张逸飞等人道:“他们中间谁的力气最大?”
“是他!”那校尉手一指,点着张逸飞。
张逸飞心中一惊,自己并没有有意显示啊,怎么那个校尉会指自己呢。
侯景天道:“何以见得?”
张逸飞也正想知道这个问题。
那校尉道:“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十几里路,就只有他没有叫累。”
张逸飞这才知道自己太不注意细节了,要是有个武功高强的人跟着,说不定要露馅的啊。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侯景天向前跨了几步,走到张逸飞面前,仔细看了看。本来张逸飞见侯景天看着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后来转念一想,父亲那次遇害时,自己才八岁多,这么多年了,侯景天认不出自己的。
念到此,张逸飞就坦然的站在那儿看着侯景天。
侯景天点点头,就对那个校尉道:“伙房有个杂役病了,就叫他去顶一下吧。”
一听此话,张逸飞心中暗喜:老子正想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叫老天有眼啊!
“不干不干,我要回家。”为了不让侯景天看出破绽,张逸飞装着害怕的样子忙道。
侯景天一把抓住张逸飞,往外面一拖,张逸飞有意的趔趄一下,好像要摔倒似的。
侯景天道:“回什么家,跟爷走,有吃又有喝。”
侯景天的那些人连推带哄,把张逸飞领到了一个营帐前。侯景天等那些军士都出去了,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对张逸飞道:“这是什么,你认识不?”
在只剩下侯景天一人时,张逸飞就动了杀机,如果这时他突下杀手,虽然自己功力还没有恢复,但出其不意,料那侯景天也难逃一命。可张逸飞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侯景天,连取性命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不能泄张逸飞心中的恨,张逸飞决定先不着急,要他死个明白。
“银子,谁不认识啊。”张逸飞道。
“想不想要。”侯景天盯着张逸飞问。
“怎么不想,就怕没那么容易。”张逸飞道。
侯景天鬼笑了下道:“聪明人,你只要听我的话,帮我做件事,我保证在三天之内,给你二十两银子,够你小子吃喝的。”
张逸飞装着很感兴趣道:“要我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侯景天道。
“有没有危险啊,我很怕事的。”张逸飞道。
“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侯景天大包大揽道。说着他拍了拍手道:“拿上来。”
一个军士就抱了套军士的衣服进来,侯景天对张逸飞道:“快穿上它。”
张逸飞故作惊讶道:“不是叫我做杂役吗,怎么又要我当兵啊,这要被人知道是要砍头的啊。”
“你想不想挣银子。”侯景天喝道。
“不行,这事好吓人,二十两银子我不干。”张逸飞假装道。
“原来是为这个,好了,二十五两。”侯景天道。
“再加五两。”张逸飞装出一副爱财样道。
“好好好,你小子还敢给老子我讨价,算你狠,五两就五两。”侯景天咬牙道。
“总共三十两。”张逸飞竖着三个指头对侯景天道。
“你小子真会计较啊,说好了,三十两,快穿衣服吧。”说着侯景天就在帐篷里渡起步来。
张逸飞脱衣服穿军装,边动作边说道:“军爷,说话一定算数啊。”
“算数算数。”侯景天回答时正好渡到张逸飞的背后。就在张逸飞将军服套在身上系带子时,他感到背后的侯景天突然挥掌向他劈来。依张逸飞现在的功夫,完全可以躲过这掌,但他想既然装就装像点,说不定侯景天正是在想试他。张逸飞依然保持原样,就如不知道后面有袭击似的继续系带子。
就听“砰”的一声,张逸飞后背硬生生的受了一掌。张逸飞一个趔趄,就势翻在地上。
侯景天这一掌其实并没有用内力,张逸飞也没受内伤。
张逸飞猜对了,侯景天只不过是想试一下他。假如张逸飞有丝毫反应的话,以侯景天的眼力,张逸飞都会露馅。张逸飞冒险受了这一掌,侯景天完全放心了。
张逸飞躺在地下摸着后背对侯景天大叫道:“不干了不干了。”
“好啦,我再加十两。”侯景天大方道。
“再加十两我也不干了。”张逸飞嚷道。
“不干不行,小心我要你的命。”侯景天眼冒凶光看着张逸飞。
张逸飞支吾一下,显得很害怕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情愿的道:“四十两啊!”
侯景天脸色缓和着点点头道:“听你口音是南方人。”
张逸飞慢慢站起来道:“是啊。”
“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那边在打仗,我娘说不安全,叫我到这边来投奔舅舅。”张逸飞编这段话时想起了和“亲表叔”冉季在苏州城遇见的那个卖身葬母的小姑娘。
侯景天没有再问什么,他对营帐外叫了声:“夏渊。”马上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侯景天一指张逸飞对那个叫夏渊的人道:“他先跟着你,好好照看他。”
那人道了声:“是!”就把张逸飞领走了。
张逸飞就跟着这个夏渊过去了。夏渊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要张逸飞不得乱走动。张逸飞绕了大半天,从他嘴里才知道这大营是前两天才建起来的,大营的主将是伯颜,就是姚家兄妹说这边相当于岳飞岳爷的人,张逸飞不禁动了要见一见这个人的想法。又听说本来他们是准备直接开往襄樊的,因为蒙古大汗元朝皇帝忽必烈明天要来巡视,所以大军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等侯忽必烈的到来。这就更引起张逸飞的兴趣,他一直想见见这个纵横驰骋无敌天下的蒙古大汗是什么样。
张逸飞心想,先在这儿呆着,看有没有可能见到忽必烈和伯颜大将。等忽必烈一走,再找个机会把侯景天弄出去,报了杀父之仇,就赶紧回南边去找冉季表叔,告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好让那边的英雄早做准备,别再上“吾图撒合里教”的当了。
一想到南边,金巧的倩影又浮现在脑海里。这一阵张逸飞拼命想把金巧赶出自己的脑袋里,可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是越来越想念。
不知金巧现在在干什么?那个苏公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咳――自己一个穷小子,怎么比得上那个富甲天下的苏骏啊。金老爷子都开了口,明年金巧就会跟苏骏成亲,到那时该怎么办啊。
张逸飞打定主意,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偷着去见见金巧,虽然分别没多少天,可张逸飞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金巧了。
随即张逸飞又想到了姚家兄妹,尽管和他们结交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可张逸飞感到他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次能出来,还多亏了兄妹俩的帮助。
一想到他们,张逸飞就开心,等南边事完了后,一定到大都去拜访他们,让他俩带自己转一转北方的京城,再教教他们的行气方法,那时真不知有多开心。
这次北边之行,没有想到小师姐唐薇还救自己一命,平时对她那么不好,可危难的时候小师姐还这么的来关照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她,就是她耍天大的脾气,也要让着她。
看来小师姐明显还不知道“吾图撒合里教”的事,哪天事情败露后,还不知她是什么反应。不过毕竟她真心实意救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
张逸飞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儿的乱想,晚饭后,张逸飞说自己信佛,每天都要打座静拜。他就在夏渊帐篷外找了个僻静地方打起座来,夏渊也没有管他。
行完气后,张逸飞感到自己又恢复了许多,起来后看看四周没人,张逸飞本来想到处看看,可一转念,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正在这时,侯景天和夏渊走了过来,侯景天对张逸飞道:“你跟我来。”
张逸飞和夏渊随侯景天来到一个无人处,侯景天将一张黑布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三人摸到附近的一个营帐,营帐外有两个军士持枪站住,侯景天突然从旁边跃起,还没等那两个军士有所反应,就被侯景天点中**道,倒在两边。
侯景天点人的动作之快,手法之敏捷,没有浑厚功力是决不会有如此的表现,连在一旁的张逸飞也觉得侯景天的功夫可圈可点。
侯景天一挥手,夏渊带着张逸飞赶紧跳起来,持枪站在营帐两边,等两人站好后,侯景天左右看了看,突然一蹿,冲进帐篷。
一阵声响后就听到侯景天悄声道:进来!夏渊一示意,张逸飞随夏渊进了帐篷。
一进帐篷,张逸飞吃了一惊,借着烛光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侯景天叫了一声:快!夏渊从身上取出一个袋子丢给张逸飞道“把他装起来!”说完夏渊赶紧出去站岗。
张逸飞接过袋子,蹲下去,正要将那人朝袋里装,那人道:“姓侯的,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弄这些干什么。”他明显受了重伤,声音很微弱。
侯景天冷笑道:“成天基,老子找了你好久,你也有今天啊!”
张逸飞一听此话,脑袋顿时直冒热血。成天基正是九年前在小庙和侯景天他们一起杀害自己父亲的人,当时他化了装,满脸的大胡子,所以张逸飞一下没认出他来。张逸飞原想先解决了侯景天再去找他,不期在此相遇。
成天基道:“来个痛快的。”
侯景天道:“休想,这几年你杀了我们五个兄弟,最可恨你还奸了我们掌门人的爱女。掌门人要我把你带回去,要挖你的心,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成天基道:“妈的,你们也杀了我们兄弟,你还奸杀了我的小妾。”
侯景天道:“所以说你倒霉,先被我抓到。”
成天基叹口气道:“九年前在小庙里接的梁子,为个张文远,值不值啊!”
到此张逸飞气得浑身发抖了。
侯景天冷笑道:“要不是你们几个插手,老子早作富翁了,还用的着这么大把年纪跟大汗东奔西跑吗?”
成天基道:“这里是大本营,明天就要点兵,你的兵不够数,你怎么交待,你把我弄不出去。”
侯景天道:“这个你放心,为了对付你,我专门找了个外面的人把你扛出去,不用我一人。”
成天基望了下张逸飞,点头道:“算你狠。”
侯天景道:“好说。”说着他点了成天基的**道,然后拍了下张逸飞的肩膀道:“别害怕,快把他装起来,扛出去。”
眼下就是偷袭侯景天最后的机会,即使张逸飞现在只有五六成功,胜算的可能性很大。但张逸飞想无论如何也要叫侯景天死个明白,要不永远解不了心头之恨。
想到这,张逸飞三下两下将成天基塞进袋子。侯景天叫了声:走!张逸飞将成天基扛起,一出帐篷夏渊道:“跟我来。”张逸飞就跟着夏渊和侯景天分道两行。走过几个帐篷,遇见几队巡哨的军士,夏渊都以给伙食房送东西搪塞过了。
没多久,二人来到军营边。夏渊见周围无人,叫张逸飞蹲下,夏渊轻声对张逸飞道:”你顺这条小道出去,到营栅时,那里没有守卫,把这东西扔过去然后你再翻过去,沿这条小道走三里路,再把他交给我们的人。
“我的银子呢?“张逸飞故意问道。
“交了人自然会给你的。“夏渊话音未落,张逸飞“啪”的一下,一掌将他拍昏在地。张逸飞解开袋子,一把抓住成天基道:“成天基,你还认得我吗!”
成天基虽然受了重伤又被侯景天点了哑**,但人还是清醒的。借助月色,他盯着面前得张逸飞,一脸迷糊。
张逸飞冷笑道:“我就是张文远的儿子,你记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着张逸飞对着成天基猛劈一掌,就听一声闷响,只见成天基头一歪,七窍出血倒在地上,死了。
张逸飞心中略舒了口恶气,心中一想,不能便宜了侯景天,得给他造点麻烦。只要把死尸丢在侯景天的帐前,就够他喝一壶的。
张逸飞将成天基又装进袋子,扛着他向侯景天营帐走去,沿途也以给伙房送东西的名义骗过了两队巡哨。
靠近侯景天营帐时,张逸飞悄悄将袋子放在营帐边。突然听身后有人说话,张逸飞急忙往下一蹲,有二十几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每人身上背着包。有人说:“等会儿见了大汗,切不可乱动,不要东张西望,听我招呼,你们再把东西献上,大汗军法严厉,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不是侯景天的声音吗,他们要去见忽必烈?!张逸飞心中急转。
这时听有人道:“知道了知道了,侯哥你都说过五遍了。”
侯景天停下来,那队伍也跟着停下来。侯景天道:“你们别嫌我罗嗦,这是去见大汗,天下无敌的大汗,你以为是去见你娘啊。”说完他又转身向前,其他的人赶紧跟上。这时后面有个人突然离队,旁边有人道“桂娃,你到哪里去。”
“我尿急!”
“妈的!一遇大事就尿急,没出息,快跟上。”侯景天骂道。
张逸飞突发奇想,何不混入这只队伍,去见识见识雄霸天下的蒙古皇帝,再找个机会把侯景天这笔帐也算了。
想到这,张逸飞身子一窜,飞身来到那个正在撒尿的桂娃身边,还没等他反应,就将他放倒。张逸飞迅速取下桂娃身上的背包挎在肩上,急忙赶了上去,尾随在侯景天的队伍后面。
快到军中大营时,张逸飞见大营里外灯火通明,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众多卫兵,卫兵们个个身高马大,人人持刀握枪笔直挺立,一副壁垒森严的样子。
张逸飞赶紧跟了上去,好在这只队伍所有人此时都是诚惶诚恐,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到大营前时,就听侯景天报道:“前卫左副将侯景天奉命觐见大汗。”有个身穿重甲的军官走了过来看了下道:“留下兵刃。”
众人赶紧解下身上的长剑,张逸飞也随大家一起将长剑交给了守卫的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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