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从泗州到太原府的官道上,两个道士打扮的人骑在马上,向前急驰。这个两人一个是张逸飞、一个是高天。
张逸飞和高天一路将贺小文护送到了“绿柳谷”,看见“亲表叔”冉季已经大好了,正要出去,见张逸飞回来,心中大喜道:“哈哈,臭小子,到那里去拐了这么个美女回来呀!”
张逸飞对冉季道:“是我小文姐姐。”又赶紧对贺小文道:“小文姐姐别生气,我这个‘亲表叔’就会胡说八道的。”
冉季指着张逸飞道:“你小子就是这么个臭德行,有了美女,就埋汰亲表叔,看我收拾你。”
张逸飞道:“是我小文姐姐,你老听清楚了。”
“贺小文吗,谁不知道啊,在小桥边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和罗启霖还送了你好多银子,我们都看到了。”
张逸飞将贺小文母子引见给冉季,冉季听到贺小文的事也是感叹不已,他抱起小明明,对贺小文道:“真是不容易啊,就留在绿柳谷吧。”
安顿好了贺小文,高天问冉季道:“冉先生,身体都好了吗。”
冉季笑道:“差不多了,你们再晚几天,怕是看不到我了。”
张逸飞又上前给他号脉,感觉“亲表叔”的身体确实好多了,但还没有好全。高天道:“你想到哪儿去?”
“还能去哪儿,北方,救阿斌。”冉季道。
张逸飞赶紧道:“亲表叔,你的伤还没有好全,不宜大动。”
高天道:“亲表叔不用急,我和张逸飞去救阿斌。”
张逸飞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主意!”
“那我留在这儿干嘛?”冉季道。
“一是把伤养好,再就是照顾一下我的小文姐姐啊。”张逸飞道。
“喂喂喂,你没搞错吧,你的小文姐姐,当然是你留下照应为好啊。”冉季道。
“哎呀,亲表叔吔,不是你的伤没有好吗。”张逸飞道。
“不行不行。嘿——高天你来呀,我听张逸飞讲你和贺小文可是两小无猜啊,你留下最合适。”冉季笑着对高天道。
张逸飞赶紧拉了冉季袖子一下。冉季似乎醒悟过来,急忙道:“看我这臭嘴,高天你可不要生气啊。
高天叹了口气道:“你们又不是外人,要说心中还真想守在她们娘俩的旁边照料他们。”
“这不结了嘛。”冉季一跺脚道,说着他又附在高天的耳边轻声道:“这可是个好时机啊。”
“什么好时机啊。”张逸飞道:“我那小文姐姐虽然深明大义,从北方毅然带着孩子回来,可是看样子啊,她心里还是只有罗启霖呢!”
“这也好办,不是你小文姐姐和罗启霖已经分开了嘛,正好让高天留下,你小子没听说日久生情这句话嘛。”冉季对张逸飞做了个鬼脸。
“亲表叔,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呢。”高天道。
“哎呀——你个木脑袋,那罗启霖是个坏家伙,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既然小文她已经知道罗启霖的真相,岂能不讲这个理啊!”
高天摇着头道:“亲表叔,自我十年前心里有她以后,就再也容不下他人了,小文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啊!”
“唉——”冉季叹了口启道:“没想到你个高天五大三粗的,却有如此之情怀啊。”
说到这儿,张逸飞不禁唱道:
青青子吟,
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
子宁不嗣音。
张逸飞唱的这句乃是《诗经》中《郑风》里的子吟一段。冉季看着他道:“你这是唱高天呢还是唱你自己啊。”
张逸飞对冉季做了个苦相道:“都一起唱了,一起唱了呀。”
冉季对高天道:“不管怎么说,你很愿意照顾她们,就这样留下来不是很好嘛?”
高天摇摇头,不语。
“怪!”冉季道。
“岂不闻瓜田李下嘛,大哥哥不愿意人家说小文姐姐的闲话。”张逸飞解释道。
冉季想了下,叹了口气道:“唉——真是用心良苦啊,人都说自古女子多情男人无行,我看你们俩啊,倒是痴情汉子空悲切啊,罢罢罢,算我这个长辈吃亏,你们去吧,无论事情如何,一定要早去早回,免得小文和我在这儿空挂念啊空挂念。”
张逸飞和高天又在“绿柳谷”里住了几天,等贺小文熟悉环境后,两人就出发了。
走的时候,贺小文对张逸飞和高天道:“你们到北方,还是打扮一下吧,你和高天从那边出来的时候,不是到处贴着像要抓你们吗,再说现在北方的许多人都认得你们,就这样出去,有许多麻烦的。”
冉季点头道:“小文姑娘说得是。”
随后,贺小文和冉季就将高天和张逸飞打扮成道士,高天本来脸上留有很浓的络腮胡,现在也将脸上的胡须都去掉,显得分外精神,而张逸飞照样在嘴上沾满了胡子,这样看起来像个中年人。
贺小文一看,拊掌一笑道:“得,这下张逸飞看起来倒像是师父,高天则是徒弟了。”
张逸飞赶紧道:“我看就这样,大哥哥,路上你可别摆架子,得叫我一声师父,记住了。”
“想得美。”高天道。
冉季也笑着对张逸飞道:“高天叫你师父,你受得起,没得他叫你一声,你摔一个筋斗。”
大家又是一笑。
这时站在地下的小明明看着舅舅这样的打扮,也笑得差点没跌到在地,高天把他抱起来,张逸飞对他道:“好好听娘和冉爷爷的话,不许调皮,要不然舅舅回来后可是要打**。”
小明明听着张逸飞的话,“咯咯”笑着说:“舅舅打**、舅舅打**。”惹得冉季、高天和张逸飞哈哈大笑,贺小文也在一边掩面而笑,可眼睛里却闪着泪花。
告别了小文姐姐和“亲表叔”,张逸飞和高天上了路。
张逸飞和高天先来到了太原府,两人事先就合计好了,想那阿斌是去找造回回火炮的人被抓,而回回火炮后来是交给唐山他们了,所以决定到傅家大院去打探情况,看有没有阿斌的消息,如果有机会,就找唐山他们报被关在水牢里的仇。
两人知道唐山和他的两个儿子武艺高超,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张逸飞还被两次通缉过,所以两人都很谨慎,挨到晚上掌灯时分,才悄悄摸到傅家大院。借着夜色,张逸飞和高天见傅家大院大门紧闭,院里没有丝毫的动静。两人摸到墙角,一展轻功,飞身上楼。再往院内一看,见四处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的光亮,似乎无人居住。
张逸飞和高天对望一下,高天一指下面,张逸飞点点头,两人一跳,轻轻的落在了院内。张逸飞和高天贴着墙靠近了曾经关过张逸飞的屋子,两人跳过去,通过打开的窗户往里看,见确实没有人。
张逸飞对高天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自己,高天点点头留在外面,张逸飞一个筋斗,翻身进了屋。他四处看了看,见床、桌子,椅子这些东西都在,就是没有一点生息。张逸飞正想从里面出来,路过桌子时,似乎觉得桌上有什么东西。张逸飞走进一看,是一封封好了的信。张逸飞将信拿起,又从窗子翻身出来,对高天摇摇头,又指了指手里的信。两人借着月光,依稀见上面写着“张逸飞亲启”字样。
两人都吃了一惊,就随着原路出了傅家大院。
回到旅店,掌上灯,两人打开信一看,上面写到:
张逸飞同门,自飞云阁一别,已几年光景。曾记得老夫于比武中评你为最有悟性之人,果不其然,你与老夫的判断分毫不差,老夫眼光之独到,由此可见。知道你必光顾此地,故留此书信,以表眷恋之意。你乃一读书人,知有智不如顺势一语。你若明了,此院归你,富贵荣华近在眼前,如执迷不悟,则孟珙、谢祖德乃前车之鉴,仔细思量。
落款则是“祖师叔”。
“他就知道我们要来。”看完信张逸飞道。
“果然老奸巨滑,看来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高天道。
张逸飞和高天继续往北边走,边走边通过冉季给的地址找他留在北边的人打听阿斌叔的下落,一路走来,没有一点阿斌的消息。看来要救阿斌,可没有原来想象的那样容易,只知道阿斌叔在北方被抓,可北方这么大,他关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人怎么救啊。
这些天来,张逸飞一直愁眉苦脸。想着阿斌叔还在牢里受苦,张逸飞就想飞到他的身边,马上将他救出来。
这天晚上,张逸飞和高天商量,决定先到沧州,再去大都。沧州“米家”的米宗法在十年前曾出现在那个观音庙里,后来张逸飞在龙园养伤时,唐山派了米家的人来抓张逸飞,曾和高天大战一场,要不是金圣严、木子展和归树及时赶到,张逸飞、金巧都有极大的危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张逸飞和高天都想找他算算帐,同时也顺道在沧州打听阿叔斌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结了帐,两人刚出了店门,张逸飞眼前一亮,本来一直为阿斌叔没有下落而整日愁眉苦脸的他突然有了笑容。张逸飞一拉高天的袖子,高天转头看他道:“怎么啦?”
“你看前面。”张逸飞往前一指,高天顺着张逸飞手指方向一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骑在马上,男的粗犷雄伟,女的俊秀英气。
“谁啊?”高天问道。
“我的结拜兄妹啊。”张逸飞高兴道。
“姚河川、姚佳。”高天道。
张逸飞告诉过高天这俩兄妹的事,只是高天还没有见过他们。
“喂——他后面的那些人是谁啊?”高天问道。
刚才张逸飞眼里只有姚河川和姚佳俩人,经高天提起,张逸飞这才发现他们后面还有六个中年人跟着。
“是不是他老爹给派的护卫啊?”看见那六个人腰里悬着剑,张逸飞判断道。
高天曾在北边从过军,对那边比较熟悉,张逸飞从他那里知道姚家兄妹的父亲姚枢在元朝当大官。
“有理。”高天点头道。
“我去叫他们。”张逸飞说着就要迈步,却别高天一把拽住,高天道:“就我们这副打扮,别把你的把兄妹吓着了。”
张逸飞才想到自己穿的是道袍。张逸飞笑道:“要不是大哥哥提醒,我到他们面前,他们还真的要大吃一惊呢。”
高天也笑了,他说:“看他们走的方向和我们是一样的,干脆我们跟上去,我找个机会把他们请过来,这样就见面了。”
“什么机会?”张逸飞有些心急道。
“你别急,到时我们随机应变,我包你能见着你的这俩个兄妹。”高天哈哈一笑道。
“大哥哥,可是你说的啊。”张逸飞也笑道。
“那当然!听大哥哥的没错,保证你们兄妹见面。”高天一拍胸口。
两人跳上马来,随着跟着前面的八个人而去。
中午时,张逸飞和高天跟着姚家兄妹来到一个小镇。看着他们找了个地方吃饭,张逸飞和高天就选了个靠近他们的店也打了尖,吃完饭两人走到街对面等着。不一会儿,就见姚河川从店里最先走了出来,只见他站在门口朝两边看了看,这时姚佳也出来,后面六个中年汉子跟着。
“看我的!”高天对张逸飞道。
张逸飞还没有反应过来,高天已移动步伐,朝对面走出。他走到姚家兄妹面前,对他们一稽首道:“二位贵人,贫道有礼了。”
姚家兄妹和后面的六个人突然见冒出个道士来给他们打招呼,不免有些惊讶。
高天对这八人道:“各位不要吃惊,贫道和我师父路过这儿,”说着,高天指了指街对面满脸假胡子的张逸飞,又指了指姚河川道:“刚才这位兄台出店时,被我师父看见,师父说兄台乃富贵之人,但眼前却有些小碍,如不小心,易铸成大错。我师父说了,能在这里遇见兄台,就是缘份,愿意为这位兄台破解一番,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姚河川还没有反应,就听后面有个中年汉子道:“去去去,哪里来的野游道士,也想到这里来骗钱。”
高天一笑道:“我师父说了,如果看得准,你就给几个,如果看不准,你就走人,我们分文不取。”
当姚佳听说自己哥哥有小碍时,心中就着急,女孩子最容易信这些。等高天一说完,姚佳就对姚河川道:“哥哥,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听他怎么说。”
“小姐,江湖上到处都是靠耍把戏骗钱的人。”后面那人道。
“听听也无妨嘛。”姚佳道。
“还是这位小姐明理,说得对你就听,说得不对你尽管走,说我师父骗钱,未免太武断了吧。”高天对后面那人道。
“你……”那人正想对高天发怒,却被姚河川挥手止住道:“看看没关系。”说着姚河川抬腿就走,姚佳紧随其后。
那六个人也想跟过来。被高天拦住道:“说这位兄台的私事,外人不可窃听。”
姚河川回头道:“你们留下吧,我们就在对面,又不远。”
那六人悻悻的看了高天一眼,站在了原地。
高天和姚家兄妹过了街,走到张逸飞面前。这时张逸飞紧闭双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师父,人我给你领过来了,这下看你的了。”
张逸飞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姚家兄妹真是无比的高兴。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自然露出了笑容。
“师父啊,你别在那儿磨蹭了,快办正事。”高天道。
“啊——正事?”张逸飞不知道高天对姚家兄妹说了些什么,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高天。
“哎呀——师父你好大的忘性,刚才你不是说这位兄台有些小碍嘛,你要给人家破解破解。”高天见张逸飞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觉得好笑。
“哦——对对对,”张逸飞道:“你看我,这兄妹俩和老道我有缘,一见面居然忘了正事。”
姚家兄妹见这个道士有些神神叨叨的,皱起了眉头。
张逸飞道:“二位且听我一言,等下面我说话时,你们千万不要惊讶,免得跟着你们来的那六个人跟老道我过不去。”
“有什么,道长你就快说吧。”姚佳催促道。
“小姑娘,你不要急,心急吃饼要烫嘴,说好了,等会儿你们可不要吃惊啊。”张逸飞摇头晃脑道。
“好了,你说吧。”姚河川也不耐烦了。
“我要问你们俩,你们见过我没有?”张逸飞问道。
两兄妹好不奇怪,心想:哪有算命的人说话这样,一开口就问见过他们没有,说不定真是遇到江湖骗子了。
姚河川道“我们怎么会见过你。”
“可我见过你们!而且不止一次。”张逸飞道。
“在哪儿?”姚佳嘴快。
张逸飞眼睛一眯道:“在梦里——”
张逸飞这句话,惹得高天在一旁掩口而笑。
“道长有话请直说!”姚河川不高兴道。
“别不耐烦啊年轻人,且听好了,你叫姚河川,这位姑娘叫姚佳。我说得对不对?”张逸飞道。
“这有什么,认识我们的人多了。”姚佳一撇嘴巴道。姚家是北方的官宦人家,许多人都认识他们。
“那是那是,以姑娘绝世的容貌,自然是让人心仪啊。”张逸飞想给姚佳开个玩笑。
姚佳眉头一皱道:“好贫嘴的人,哥哥。我们走!”
姚佳拉着姚河川就要走。却听张逸飞道:“慢来慢来,难道连结拜的兄弟都不认了吗?”
“谁跟你是结拜兄弟啊!”姚河川道。
“看你一把胡子的!说起话来却是满口胡言。”姚佳也道。
“才多久啊,就翻脸不认人了。记得去年秋天,在一个叫‘缘至’的小店,有三人在……”张逸飞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还没有说完,就见姚河川和姚佳兴奋的睁大眼睛,看着张逸飞叫道:“张……”
张逸飞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一边的高天抢道:“脏得很——就是脏得很。”
“天啦——你怎么会在这儿。“姚家兄妹好不高兴,却见张逸飞赶紧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要不然。两人就要欢呼起来了。
张逸飞也很高兴,但这街上,到处都是人,对面六个汉子还紧紧的盯着这边,为了不惹麻烦,张逸飞赶紧道:“哥哥妹妹沉住气,沉住气。”两人知道张逸飞在这边是钦犯,所以连连点头。
“哦——对了,看看我的这个徒弟。”张逸飞对姚家兄妹道。
两人一转身,见高天正对着他们微笑。张逸飞道:“给俩位引见一下,我现在这个徒弟就是我原来那个大哥哥。”
“他是高……”姚河川还没有说完,就被姚佳一拉袖子,姚河川赶紧点着头住了口。
“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张逸飞问道。
“我们……”姚河川刚开口,就被姚佳拦住道:“哥哥,让我说。”
“好好好,你说。”姚河川对张逸飞和高天笑道。
“我们要到沧州去。”姚佳道。
“沧州?我们正好也要去!”张逸飞道。
“真的!”姚佳高兴道。
张逸飞点点头,然后道:“对了,你们俩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张逸飞想着上次遇见姚家兄妹,就是他俩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不是,不是。”姚河川摇着头道。
“是黄师父对爹爹说要带我们出来长长见识。”姚佳道。
“是天门剑派的黄意民师父吧。”张逸飞说着看了高天一眼。高天知道在那观音庙里杀张逸飞父亲张文远和自己师父贺清云的人中就有天门剑派的人,天门剑派的大护法侯景天已经在太原城外的元军大营里给忽必烈砍了头。但还有王成之、申时效、孙一行、李午扬、吴升平等人在十年前参加过那场屠杀,张逸飞和高天都记在心上。
“正是正是。”姚河川道。
“对面谁是黄师父啊?”张逸飞问道。
“对面的人是黄师父的师弟,黄师父在前面的定县县城等我们。”姚佳回道。
“那些人是来保护你们的吧?”高天问姚河川道。
“是爹爹派的。”姚河川道。
“他们中间有没有叫王成之、申时效、孙一行、李午扬、吴升平的人啊?”张逸飞问。
“没有没有。”姚河川大摇其头道。
“这些人是谁啊?”姚佳一双大眼睛看着张逸飞。
“你们不知道?他们加上你们的黄意民师父,是天门剑派的七大高手。”张逸飞道。
“七大高手?怎么从来没有听黄师父说过呀。”姚河川道。
“不对呀,飞哥,”姚佳道:“加上黄师父只有六个人呀,怎么会是七大高手呢?”
“还有一个叫侯景天,不是在太原大营里给忽必烈砍头了吗。”张逸飞道。
“就是在那里,你去行刺忽必烈。”一提太原大营,姚河川兴奋的指着高天道。
“小声点哥哥。”姚佳赶紧道。
“哦——对对对。”姚河川手封住嘴连连点头道。
“你们都知道了?”张逸飞问。
“上次你从开源客栈出来,去了太原大营,在那儿做了那件事,被我们的姑爹唐山关在傅家大院的黑牢里,大哥哥救了你,你们去了苏州白鹤山杨家坪,后来又在襄阳城外和伯颜打了一仗,还挟持了波胡,死里逃生。”姚佳如数家珍把张逸飞的事情道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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