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王铁随林志远回军营,楼修命人将醉意深重的马原扶进东厢房中歇息,他却引着萧青来到旁边的一间小屋中.
“萧青贤侄,是否现在就休息?”楼修试探着问萧青。
“楼大人,萧青虽然喝了些酒,脑子还是清醒的,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萧青知道楼修话中有话,接过话语.
“即是如此,那老夫也不再拐弯抹角。我准备任命你为尧城县丞,明日即差人前往郡中要来任命状。”
萧青心中一惊,这么快?他想了想起身说:“大人,萧青才疏学浅,恐怕难当重任!而且萧青刚刚来到尧城就担任县丞,恐怕难以服众。”
“贤侄休要推脱,今日我问贤侄如何看待尧城局势,你所说的观点可谓是很有先见之明。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老夫可不敢错失良才啊!至于贤侄担心的难以服众之事,贤侄大可放心,尧城建城不过三年,城中根本就没有县丞,贤侄刚好补上空缺。”
眼下生计问题活生生地摆在了萧青眼前,能当上县丞至少能让自己填饱肚子。何况再谦虚下去难免让人以为自己恃才自傲了,萧青当下不再多说:“萧青拜谢大人知遇之恩!”
楼修见萧青答应自己,开怀大笑:“如此甚好!贤侄早些歇息吧。”楼修说完准备走,眼神却停留在了萧青不伦不类的衣服上面:“如此严冬时节,贤侄不能就穿得这么单薄,我稍后会差人送来衣服。”
“多谢大人!”萧青将楼修送到门外,轻声说着。
等到楼修离开,萧青躺在床上,脑袋里一时间杂乱得很。楼修为什么要任自己为县丞呢?而且县丞之职并不是一个县令说任就任的,楼修为什么会这么自信,郡守会同意任命自己为县丞呢?
楼修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萧青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楼大人差我给大人送几件衣服。”萧青正在胡乱思考着,门外忽然传来人声。
萧青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却见门外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手上捧着几件衣服,正好奇地打量着萧青,他见萧青也看着自己,赶紧低下了头。
“不知你是?”萧青问。
“楼三见过大人,楼三原是楼府的下人,老爷今日对我说,让我以后跟随萧大人,照顾大人日常起居。”
居然给我找了个仆人!萧青一时间头都大了,这个楼修至于这么看重自己吗?仆人归仆人,萧青拥有现代人的思维,对于仆人这个概念还很难接受,但是好在不是奴隶社会。
“楼三不必多礼,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如何?”萧青接过衣服说。
“楼三不敢,楼三以后就称大人为先生吧,大人身为文官,应当称先生。”楼三倒是显得很有礼数,萧青只好接受。
楼三送过衣服后,说:“大人,楼三就住在大人旁边的房间,有事可以喊楼三。”
萧青无奈送走楼三,一日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真是造化弄人。在命运面前原来人真的是太渺小。
萧青试了试衣服,北魏为胡人做主,孝文帝后虽然提倡汉化,但是这些衣服显然还留有胡风,宽袖窄腰。萧青穿上衣服,借着灯光一看,大小倒是十分合适。他再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略显清瘦,却也是轮廓有致,颇有潇洒的感觉。
正当萧青洋洋自得的时候,楼府正厅中,楼修正与宴席上的管家相对而坐,管家道:“大人,你何以如此看重萧青此人?”
楼修闻言顿了一顿,叹道:“社稷江山危机四伏,刀兵四起,朝中却是奸臣横行,更有胡太后乱政。自我被胡太后贬官尧城后,本来无心朝政,但是我本是皇上太傅,眼见皇上心有大志,却处处被胡太后掣肘,实在是令人心痛!”
管家一边听一边将烛火拨明,楼修续道:“故而,从我被贬谪为尧城县令后,我一直在找寻贤才,可惜一直没有遇见,但是今日我见萧青,顿时心中生出了希望!”
“大人何意?”管家好奇道。
“萧青此人,我与他谈论不过几句,他竟十分清楚地告知我尧城的现状,而且言谈之间不卑不亢,很是不一般。而方才他喝过酒后与我对话也是不愠不火,言辞中很是谦逊,这就是酒后不曾乱性,十分难得。你也知道,胡太后不死,我重回朝廷为官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萧青果真有奇才,那么有一日能成为重臣,辅助皇上,也非不可能。即便萧青无大才,以他今日的表现来看,尧城县丞一职对他而言也算是屈才了。”楼修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眉宇中任有郁气,显然是对于自己被胡太后贬谪十分愤怒!
管家听了楼修的话,心知楼修心系社稷,但是这个举动显然是病急乱投医了。一个小小县丞,难不成还能左右朝政?但他见楼修身体每况愈下,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萧青自然不知道楼修和管家说了什么,连日来的疲惫和酒意,让他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奇长,而且一夜无梦。等到萧青第二日醒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终于安定下来了!
萧青穿好衣服走出门外,却见楼三正在院中洗衣服,看那衣服的颜色和样子,分明是自己在学校穿的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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