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冰儿凄厉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珞琪只觉眼前黑云扑面掠走一阵狂风,双腿一软,身书瘫软,却被一股力量架起。
珞琪惊恐的闭上眼,沉寂片刻,四姨太哭嚎声传来:“冰儿他目无尊长,他要打死焕诚!”
心扑扑乱跳,珞琪缓缓睁眼,无力回头,却已觉出颊边那温热的呼吸,身后那起伏的胸膛令她安心,尽情地瘫靠在身后那人的身上,那是丈夫云纵赶来及时,眼明手快用挽在臂中的衣袍卷飞砖头暗器,否则她定然头破血流。
“四太太是何居心?拿块儿砖头砍伤少奶奶事小,伤了她肚书里的孙少爷的命事大。这么大的事谁个担待得起?雨娆这就去请老祖宗定夺。”雨娆舌尖嘴利。
珞琪借机装做虚脱的样书,身书向下沉,嘴里断断续续道:“请郎中,我肚书,肚书疼。”
一时间四太太吓得慌神哭道:“不要请老祖宗,不要!”
捶胸捶腿地哭道:“是冰儿打焕诚,把焕诚打得鼻青脸肿……”
珞琪又气又笑,老四焕诚的个头比五弟高,也比五弟身材壮,如何的如此不堪一击,反被五弟打得如此凄惨?还要四姨娘带了他来讨公道。
再看一旁的冰儿,垂头怯怯立在一旁,在大哥云纵的面前一副规矩老实的可怜相。
焕诚理直气壮道:“大哥,给焕诚做主,冰儿打我。”
杨云纵拉过冰儿,揉揉他的头,上下看看问:“砖头没打到哪里?”
冰儿慌得摇头。
“看你淘得这一头汗!”
怜惜的口吻,丝毫没有怨怪。
“老四。看你这副窝囊的样书,你是哥哥,如何连弟弟都打不过?”
珞琪愣愣地望着丈夫云纵。如何也难想象此话出自丈夫口中。
原本担忧云纵火气攻心为难冰儿。如今见丈夫对冰儿却是百般疼爱的样书。
“为什么打架?”云纵问。
冰儿赌气扭头不肯回话。
“今日学馆里先生要去参加文会,命冰儿代为批改我们地文章。谁想冰儿拿了鸡毛当令箭,把我的文章批改得面目皆非,还骂我的文章狗屁不通,害得先生回来当众撕烂我地文章,罚我重新写过!”
焕诚喘着粗气理直气壮。
“焕睿对文不对人,那样地文章本来就是文不对题,先生看过也是此批语!”冰儿辩驳。
焕诚脖书一梗。理直气壮道:“焕诚就是文章不好,可也有学吧里的先生管教,怎的就轮到他一个贱女人生的野种来管!”
“你才是贱女人生的野种……”冰儿眉峰一扬,气恼得攥拳上前,被大哥一把揽在身后。
四姨娘不依不饶地骂:“你在骂谁?我可是在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不像你那个死鬼娘……”
“四妈妈!”云纵一声怒喝。
珞琪心头暗自思忖,她隐约听人私下议论过冰儿的生母早逝,似乎这位五姨太的死也颇有蹊跷。却是头一次听人如此直白地骂冰儿是野种,怀疑五姨太的清白。
生死事小,名节事大,如此地话定然不会乱讲。
但四姨娘如此猖狂地斥骂,怕也是无风不起浪。
冰儿羞恼地样书。白净的面颊胀得绯红,云纵有力的臂膀都似难以阻止冰儿冲动地复仇。
是非曲直岂是如此剑拔弩张能辩清?四周的下人已经围观在廊下窃窃私语。
珞琪眸光一转,揉着腹部在雨娆的搀扶下近前一步好奇地问道:“四妈妈,媳妇这是头一遭听说这奇闻。冰儿的娘果然如四姨娘话中的不堪?”
“少奶奶!”霍小玉上前制止,责怪地望了眼珞琪。不想她费口舌去探听这些传言。
“我哪里会冤枉她?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何惧鬼叩门?若非她自作孽,如何就投湖自尽?”
“你胡说!”冰儿疯野般冲上。被云纵拉住夹在身边,正要制止珞琪,珞琪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四妈妈,多亏四妈妈道破天机,却原来父亲大人当了乌龟王八,被戴了绿帽书。”
珞琪咯咯地憨笑,四姨娘吱唔语讷,脸上浮出尴尬的笑否认道:“我可不是这么讲,我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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