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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长坂退敌(1 / 2)

在长坂坡城度过的一夜颇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徐胆在沉睡中忽然听到了钢铁交鸣的铿锵之声,顿时一骨碌坐了起来。向旁边一看,野田敦也正一连惊疑地坐起了身。两人连滚带爬地来到走廊中,透过窗户向外一看,不由顿时叫苦:柚木果然已经来到了城外,正拖着锁链巨镰在外面游走,似乎在寻找哪一段城墙更好破坏。这一夜的休息虽然恢复了些许体力,但与日前全力作战之时还差得远。野田敦更是一**坐了下来,喃喃道:“呜呜,完了,晚上不走,偏要等到天亮!这下被怪力肥婆追上,我们的小命得断送在此地了!”

徐胆看着城外柚木脸上不住抽搐的横肉,脚跟也有些发软。但好歹他做发号施令的角色久了,比野田敦镇得住场面,尽管心脏狂跳,却还能保持面色不变。就在此时,昨晚来救他俩的那个蓝衣少女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二位原来已经起来了,请去洗漱一下,吃完早餐后,我们共同回安平城。”

“回,怎么回?”野田敦已因对柚木的恐惧变得不能控制自己,坐在地上咆哮了起来:“外面那个怪力肥婆看到了吗?她轻而易举就能冲进这里把我们全部人都杀掉,象捏死蚂蚁一样……不,象大象踩蚂蚁窝一样,一脚就一大片,没人挡得住!”

“您太紧张了,请稍安勿燥。”蓝衣少女的语气依然很平静:“早餐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尽快洗漱,然后到城守宅院来共进早餐。至于外面那个人,请不必过于担心。这里已是斯兰地界,无论什么妖魔鬼怪想要到这里来撒野,总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想必在中午之前,她是不敢冲进来的。”

野田敦眼巴巴地瞅着蓝衣少女,用哀求的语气问:“那中午之后呢?”

“我们用过早餐就离开,中午时分应该在路上。”蓝衣服少女抿然一笑:“不知你们喜不喜欢,可我并不喜欢和那样的人同行。”

她的话里似乎透露出了些许强有力的信心,野田敦的战抖渐渐减弱了。见她转身离去,徐胆忽然开口问:“请问应该怎么称呼将军?”

蓝衣少女稍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我不是什么将军,只是安平王府的一个下人。”

徐胆不由有些尴尬,呆呆地看着她离去。野田敦趁机在旁边阴阳怪气道:“大胆,瞧你在昆山十几年如一日地装圣人,不与女孩交往,来了这里就原形毕露!先前还对清安妖女念念不忘,现在又主动搭讪新认识的小美人企图套人家的名字,哼哼,却可耻地失败了!”

徐胆倒也不是什么纯洁无暇的青涩少年,而且十几年来与野田敦的嘴仗是打惯了的,立即沉声威胁道:“胖子,再不闭上你的鸟嘴,我就把你捆起来送出城去给你的初恋情人小百合**!”

野田敦恼怒不已地骂道:“马鹿野郎,过分的大胆,尽找最难听最恶心最恐怖的说!”

半个小时后,匆匆洗过冷水澡的二人来到了这座小城的城守宅吃早餐。此时他们才知道这座小城名叫长坂,城守正在郡府安平城办事,因此这顿早餐就只有二人和蓝衣少女共享。二人初到异地,不敢造次,吃饭时也老老实实地不敢说话,对面的蓝衣少女更是一言不发,举手投足间都显露出了经过长期训练的优雅礼仪,这一点却是狼吞虎咽的徐胆和野田敦万万做不到的了。不一会正餐用完,有士兵又送了炖成乳白色的羊肉浓汤上来。二人食指大动,正欲扑上去抱住锅痛饮时,蓝衣少女却站起身来,动作优雅而老练地盛了一碗汤递到徐胆面前,说:“请用。”

这还是进入这间房间后她第一次说话。徐胆有些受宠若惊地问:“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两个狼狈兮兮的,还敢劳烦姑娘你……”

蓝衣少女宛然一笑:“这位先生客气了,我早说过了自己只是个王府下人,还是在外条件简陋故与二位同餐,如是在王府内可不能这样。”

野田敦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会怎样?”

蓝衣少女眨了眨眼说:“二位先生是客,我就站在你们背后,随时听候吩咐啊。”

野田敦笑了笑,并不相信。徐胆定下神来,伸手去接汤碗。野田敦在旁边不住嘀咕道:“小心,小心,这小子最爱趁机揩油。”蓝衣少女也不为所动,只是转头对野田敦笑了笑,说:“这位胖先生请不要急,马上也为你盛汤。”

野田敦一下子快哭了,呻吟道:“我姓野田,不姓胖……”

正在此时,城外忽然传来了柚木那时如炸雷、时如琴弦弹断的瞬间般尖利的声音:

“奥呵呵呵呵~~城里的人听着,我是西凉地方家喻户晓、人见人爱,爱与正义的化身,以贤淑和礼仪、美丽与力量兼优而著称的天才神将柚木小百合!日前我在憔郡遇见两个**掳掠无恶不作的洋人淫贼,追杀了一整天,到这里却不见了,定是躲到了这座城里!城里的男女老幼们,快快响应我的正义召唤,将他二人捉住捆好,送出城来交给我执行正义的判决!如果迟迟不交,我可要替天行道,破城而入,自行搜捕捉拿了!到时候刀剑无眼、铁骑无情,有什么跌打损伤可休要怪我!”

徐胆听见她这阵吼,不由雄躯剧震,手指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按在滚烫的汤碗边上,烫得一弹。蓝衣少女未想到他连个碗都接不住,本已撤了力,连忙又伸手去接。徐胆慌忙回手挽救时,正结结实实地握住了蓝衣少女的手,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申辩道:“听到闷雷作响,吓了一跳。”

野田敦重重地哼道:“卑鄙,无耻,下流,**!连我就在旁边这么监视着都不顾了,强行揩油!”

蓝衣少女倒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微笑着把汤碗交到了徐胆手中,说:“堂堂男儿,怎么就被一阵爆响吓着了?你们的洋枪不是也很响吗?”,然后盛了一碗汤递给野田敦,堵住了他的悠悠之口。

徐胆瞪了野田敦一眼,赔着小心解释道:“意外,纯属意外。”

这时城上适才被柚木的暴吼震晕了的士兵们方才渐渐恢复过来,一个个晕头转向之际,污言秽语如粪水般川流不息地向城下的柚木灌了过去。这些兵油子多年来薪饷微薄,训练不力,一向以开小差溜号为最终追求,守城收税是本行,开门缉盗是弱项,但经年驻守在这个商旅来往不息的边境小城,整日与行商小人打交道,一个个的嘴皮子却练得跟涂了油般犀利,让他们参与骂战可谓专业对口,正中下怀。其中两个人尤其骂得出色,骂了三五句后便如说相声般交替进行,把其他人的声威都压了下去。其中一人大叫道:

“死肥婆,也不找面镜子照照,竟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美丽与正义’,我呸你家祖宗十八代!瞧瞧你那堆肥肉,可象是好人?”

另一人立即跟着叫:“肥婆!你说捉拿淫贼,那可怪了,如你那般模样,见了淫贼不冲上去一口吞下已经是万幸了,还会追到这里来?分明是血口喷人,诬陷忠良!”

徐胆和野田敦听到这里,连忙跟着点头,谁知下面的话却让他们再也无法苟同了。起初那个士兵甲又叫道:

“我知道了!肥婆,你准是在大路上遇见人家两个标致洋人小伙,动了淫心,于是一路追赶,还诬陷人家是淫贼。待我们信以为真把他们交给你后,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大开洋荤了,啧啧,啧啧!”

后面接话的士兵乙连忙叫道:“不对不对,瞧这肥婆一脸淫相,准是在起初遇见时就把那俩可怜的洋人推倒在地,肆意淫辱过了!就那样反复用过还不够,她还要把人家捉回老窝去茅屋藏郎,永为禁脔!可怜那俩小伙,给**得筋断骨折才趁机逃脱出来,结果肥婆不甘心,故而循迹追击至此。你说我猜得对不对啊?”

士兵甲连忙说:“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唉,肥婆,我虽然更同情那俩可怜的洋人少年,不过也挺同情你――放过这二人,下次开荤可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对你这样的货色,如真能遇到一个真正的淫贼厮杀几百回合,那可是上天神佛对你的最大恩赐了,奥呵呵呵呵~~”

两个业余相声演员在城楼上说得越来越来劲,污言秽语也越来越**裸地指向男女关系,到后来基本上每一个字都在深刻描述着柚木是如何在官道上无视千百人的目光把徐胆和野田敦按到在地抵死**的情景。徐胆和野田敦听得脸色煞白,几欲呕吐,生怕从此之后走在大街上路人均会侧目手指曰“此乃柚木小百合曾临幸过之人”,然后丢来些充满爱心的制钱。城外的柚木更是气得浑身发紫,用粗壮的手指指向城墙,撕心裂肺地叫喊道:“我堂堂神将,走在西凉地方谁人不敬,竟然在这个小地方为走卒所辱!你们两个杀千刀的有种就给我下来,让我一刀一刀切成肉片,不然我就攻进城来,杀个鸡犬不留!”

士兵甲听了反而更来劲了:“肥婆,城在这里,墙在面前,你能奈我何?大爷走过南,闯过北,茅坑后面喝过水,官道上面压过腿,还跟母猪亲过嘴!就算你比母猪丑恶百倍我也不怕,有种你来,你给我上来!”

士兵乙假意做害怕模样,颤抖着哭嚎道:“你还跟她来劲,以为她真的不敢只身攻城吗?呜呜呜,城破之时,她定然会因我二人揭露了她的丑陋勾当,将我俩按倒在地疯狂铺**淫**,先奸后杀,然后再奸!我还尚未娶亲,安平府翠红楼的姑娘红红还在痴心等着我,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死在肥婆**啊,呜呼!”

这俩士兵的话已经污秽得不成体统了,蓝衣少女也终于忍耐不住,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敛容对徐胆和野田敦说:“吵死了,二位请稍候,我去去就来。”

她走出门时,忽然象是想起了某件事,转身向二人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有件事可以拜托二位吗?今后不要说‘怪力’二字怎么样?我的力气也挺大的,听到那样的形容词总觉得不太舒服呢。”

二人只得傻呆呆地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待蓝衣少女骑马走向城门时,二人才反应过来,慌忙跟上去观看。

蓝衣少女令士兵开了西门,慢慢地策马走到距柚木二十步处时勒住了马,语气平静地喝道:“你是西凉神将柚木吧?无端进入我斯兰西郡,有何贵干?如无正事或西凉郡守差遣文书,请即刻离去!”

柚木正憋了一肚子气,见蓝衣少女身形单薄,起了小视之心,高声笑道:“奥呵呵呵呵,这长坂城的男女老少都是没种龟蛋,竟然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出来说话!女娃,大姐姐看你还未成年,不懂事,也不为难你,就让你好好回去。今后多吃些好的,长丰满些,再天天用牛奶洗澡,长大了说不定勉强能有大姐姐百分之一的美貌。”

在城上偷窥的徐胆转脸对野田敦说:“她说得挺情真意切呢,好像真觉得她自己挺漂亮的似的。”

“那不是以漂亮来形容啊。”野田敦耸肩说:“极度自恋,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呢!”

尽管后面城上不少士兵发出了干呕之声,颇为败兴,但蓝衣少女却没有受到影响,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柚木不放,歪着脑袋稍微想了一下,依然平静地问:“你真的觉得自己很美丽?”

“那是没办法的,上天造就,爹妈传承,想不接受也不行哪。”柚木竟然叹了口气:“以前也有好些人问过我这类问题,我也苦啊,没办法呀!也想分一点光辉给周围的人,但不由自主呀!如果生得美是一种罪过,我已经罪不可赦。如果可爱是一种过错,我已经一错再错。小女娃娃,还是你好,没错又没罪,真羡慕你。”

“莫明其妙,不知所云。”蓝衣少女提高了音调:“那就阵前通名吧!你的名字身份我已知道了,所以只需报我自己的――我是斯兰西郡郡守安平王府中的武姬,单名一个‘蓝’字。奉安平王之命至此迎宾,本不想与你动手,可你却纠缠不清,动手吧!”

柚木呵呵大笑着抽出了锁链,左手将锁链舞动得如钢铁风车一般,右手挥舞着锁链尽头的大镰刀,放声高笑道:“奥呵呵呵呵,小女娃娃不知死活,竟敢与我动手!我也不取你性命,就在你的小脸蛋上多划上几刀,让你今后几十年都记得我柚木大姐姐的狠!”

说完这句话,柚木大喝一声,舞动着锁链冲了上去。不料蓝衣少女却举起右手向前一推,叫道:“且慢!”

柚木如此庞大的身躯要瞬间制动是极其困难的,但她终于龇牙咧嘴地做到了。尽管强行急停给她造成了不少苦楚,但出于对蓝衣少女的轻视,她还是竭力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恶狠狠地问:“怎么了?小女娃娃,真动起手来就害怕了?”

蓝衣少女摇了摇头说:“我还没穿盔甲呢,可你却穿了三层锁子甲在身上,这么打不公平。要么你等我回去穿盔甲,要么你把盔甲脱掉,我俩赤膊对战!”

此时城楼上又传来了相声演员士兵甲阴阳怪气的声音:“赤膊对战,可得脱光啊,起码要上半身……”

相声演员士兵乙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军阵之中竟能看到两名女神将裸身相扑,咱们这福份可真是十辈子烧高香修来的。不过世间不如意事十有**,虽是女人,奈何肥婆!”

士兵甲凄厉地叫道:“如若肥婆脱衣,我必自残双目,否则如何存活于这世上!”

“呸呸,城楼上的贱种,有种的下来一决死活,少躲在那里说风凉话!”柚木怒不可遏地朝城楼上咆哮了一回,然后转过头来轻蔑地对蓝衣少女说:“小女娃娃,你还没发育,反正什么都没有,脱光光让臭男人们看也不吃亏,大姐姐我才丢不起这个人!你快回去,多穿几件,大姐姐就在这里等你!”

蓝衣少女点了点头,策马转身进了城。一进城她就招呼士兵们把城门紧闭,然后下了马坐在城中心石台上发呆。徐胆和野田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见她面色不愉,也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两人对视一眼,徐胆首先开口了:“是恼恨刚才城楼上那个坏蛋胡说八道吧,我帮你把他捉来出气?”

蓝衣少女撅了撅嘴说:“那倒不是,以前听人家讲英雄故事多了,学到‘赤膊’一词,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结果说错话了。所以错在我,不在那人,用不着为难他。”

野田敦只得把话题岔开:“你不是要穿盔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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