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了解自己的,说说为什么要进财税部啊。”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和权。
赵欢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虚伪,所以直言道:“臣是外来移民,岳父一家对臣有些微词,若不是吉祥的婚姻法有规定,臣也娶不到如今的媳妇,所以臣想要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以此证明臣的能力。”
王玄知道赵欢耿直,却没想到会耿直如此,一时有些发呆。
赵欢见国王没有反应,便红着脸接着道:“臣家中有些拮据,财税部待遇高福利好,故此,故此便如此选择了。”
人才啊!
王玄感叹了下,“一为权,籍此证明自己的才华;二为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错。”
赵欢羞赧了。
“今祥园有项税款要算,你看看合不合适。”
话落,小秦便把王氏酒厂的账目搬了出来,用的是借贷的记账方式,倒也容易上手。
这是机密,或许连财税部部长王耀都不清楚的机密。
在赵欢眼里,没有能不能看的选择,而是依令看了再说。
原以为,在财税部实习时经历的钱财已经够多的了,没想到那些钱财在王氏酒庄的小小账本中,压根不值一提。
这是天文数字,那长长的一串,居然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打今个儿起,王氏酒厂将按吉祥《税务法》纳税,来,你给算算,按这本销售总账记载,需补交税款几何?”
赵欢疑惑道:“陛下,您这税要真交了,不是左手倒右手,徒耗人力、物力吗。”
“哈哈哈哈,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岂能混为一谈?”
“这……”
赵欢认为国王的话有道理,便不再纠结,开始演算起来。
盏茶功夫后,赵欢回道:“回陛下,酒厂是暴力行业,应十税一。若将代理费和营业税相加,需补交税款两百三十五万枚金币。”
“啪”的一声,赵欢那随从手中的税收专用账簿掉落地上,随从紧张的脸色煞白,低着头哆嗦着身体说不出话来。
这是失仪,罪名可轻可重,就看国王计较不计较了。
“对税务人员来说,这账簿可就是军人手中的钢刀,丢了可是要杀头的。”
小秦捡起账簿,边说,边将其交还给了那随从。
随从憋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涨红着脸,连连点头后又接连摇头,浑然失了分寸。
“这笔钱就不补交了。”
呃,赵欢迷糊了。
“从二月份开始,酒厂的税便由你来负责,单独入库,专款专用。”
短暂而奇特的见面就这样结束了,不止赵欢云里雾里,那随从更是晕乎的厉害,双手紧紧抱着账簿,双眼紧张的打量四方,经过的每个人都像是要抢夺自己账簿的贼人。
二人回到了部里后,便被王耀给叫了过去,事无巨细的询问了一番。
随后王耀叮嘱二人好生办差,不得辜负陛下的信任云云,这才让他们回了去。
照例,局长又询问了一番,但并未做什么指示。
“叔,陛下此举何意?”
王耀不解王玄此举的用意,心下难安,便在夜深后拜访了叔父王志。
“陛下每每看似随意的举动,但事后都被证明有深意义在,不是无的放矢,那赵欢怕是要撞上大运,时来运转了。”
“大运?”王耀不懂。
“恩,还记得黑总管么?”
“就是原先永盛的销售,如今的祥园大管家?”王耀知晓此人。
“就是他,原先只是个苦力,永盛成立后他便借着机缘入了厂做了销售。先是在吉祥内部代理商会议上露了次脸,后来又主持了面向整个大夏的招商会,被陛下看重,如今成了祥园的总管。”
王志讲述着小黑的发家史,凡吉祥官员,无不对此耳熟能详。
小黑在众基层官员心中,已是祖师爷级别的存在。
他就是众屌丝们奋斗的灯塔,前行的方向,努力的目标,人生的偶像。
王志一番讲述,倒叫王耀起了嫉妒之心,莫不是那赵欢,会是下一个小黑不成?
“莫要心生贪念与妒念,他若成材,你是首功。”
“是,侄儿明白了!”
王志的及时提醒,让王耀冷汗丛生,后怕不已,自己与叔父的养气功夫相比,还差得远。
“可,陛下单独召见一个新手税务官,到底何意?”
这个问题王耀一日搞不清楚,就一日难以心安,自己下属的下属的下属被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惦记着,任谁都不能坦然处之。
“应是与税务有关。”王志感觉王玄在下另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如今的吉祥已是大陆第四王国,武功一方足以自保,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吉祥的军事力量将越发强大,因此陛下已将目光转向了政务。”
“政务?陛下不是好久不涉政事了么?”王耀还是不解。
“糊涂,陛下涉不涉及政事,是所面临事务的轻重缓急所决定的,如今军事这一块已无需担忧,那剩下的就只有政事了。”
王志按着自己的理解,开始给自己的侄子分析着前因后果,希望能给他不多的政治智慧浇点水,滋养一下。
“你以为,人们为何都称陛下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名主,且不论敌我?”
“当然是文治武功。”王耀道。
“错了。”
“错了?”
王志道:“陛下之所以被称之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名主,是因为他的大局观,以及他高瞻远瞩的预见性。”
“这……”
王耀陷入沉思,开始仔细捋着王玄执政以来的点点滴滴,越琢磨,心里就越冷!
祥园。
王玄最近休息的还行,就是经常半夜换内裤,防不胜防,甚是无奈。
此时,他正如王志所讲在下一盘大棋,而这盘棋得从财税开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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