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王玄的话可是狠狠的扇了褚必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又尤不解气般将其按在地上摩擦,直到忘记自己还是个人为止了。
褚必本想再争取一番,造不造得出不说,先把技术搞到手才是正事。
可细想下,吉祥王已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如此不留情面,便知此事再无可能,深深叹了口气后低声问道:“你们能卖多少给胡越?”
王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胡越要买多少。
褚必自是希望越多越好,能碾压大夏的自产火炮,当然是多多益善了,于是张口就是一千门,把王玄到嘴的干果给呛了出来,又是喝水又是深呼吸,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你也真敢要,先不说价格,你打算把这一千门火炮全堵在边界处的小小防御工事内吗,那里别说一千门了,能放下一百门我都服你。再说,你们有那么多的炮兵么,只培养可操控千门火炮的炮兵就至少两年时间,这炮买回去当两年观赏品?还有,一门火炮当初售价五万金币,一千门就是五千万,你们就不怕破产?”
王玄说的每一句,都像是重锤在褚必的心上敲打一下,脸色越发惨白。
大夏北方六领的火炮也是从吉祥采购的,为此他们吃过不少苦头,若不是要塞处有这些让人生厌的火炮守着,怕此时大夏的北方粮仓已改胡姓了。
当初因火炮之事,胡吉双方还闹过不愉快,不过最终还是握手言和。
其实褚必也清楚,吉祥之所以卖给大夏火炮,根本原因是扶持已衰弱的大夏对抗胡越,根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钱财。
这是在搞平衡,怕失血过多的大夏不是胡越对手,担心胡越尾大不掉,最终成为吉祥大敌。
可眼下大夏也能自产火炮,胡越的地位一下就尴尬起来。
与吉祥结盟,本就是为了牵制大夏不让其全力北顾,顺带着让吉祥给他们培养些人才,虽然每年回国的人越来越少,却也都是可用之才,帮了王国的大忙。
眼下双方实力平衡已破,褚必和胡越王很笃定吉祥为了维持双方平衡,定会答应购买火炮的请求。
事实也是如此,但却没想到火炮会这么贵。
自产没那技术,想大量购买又没钱,即便有了五千万,以吉祥人龌龊的想法怕也不会答应出口足以打破平衡数量的火炮,最多几百门冲天了。
想到此处,褚必只得硬着头皮道:“若是不考虑胡越的购买力,吉祥可出售多少?”
王玄心道,整个吉祥陆军都没有千门火炮,也只有海军才有。
可那是舰炮,淘汰下来卖给胡越太多的话怕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让胡越在边境的实力压过大夏,这就不美了,便道:“每月供应三十门,最多十个月。”
褚必低头算着三百门火炮能否守住边界,现场也就沉寂下来。
王玄想了想,便打算把陆军在役的舰炮转手卖给胡越,反正他们又不追求什么精度,上百门齐射靠的是战场覆盖。
每门五万也不亏,一千五百万正好完成陆军换装。
褚心算了会后,褚必便询问王玄每门火炮的单价是多少。
王玄报了五万,听得对方直龇牙。
“这是舰炮换装后拆下来的新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使用寿命更长,若不是盟友关系,五万是买不到的。”
褚必此时哪有心情听王玄谈感情,便一个劲的摇头,口中念念有词道:“太贵了太贵了,胡越负担不起啊。”
王玄倒是没松口,他不怕对方不买,形势在这,逼急了十万一门也得买,于是说道:“当然,也可用等价的货物来抵货款。”
王玄想起了狗皮换飞机的事,心中一动就说了出来。
这反叫褚必不好回答了。
他嫌贵,本就存心还价,王玄这么一说他倒是为难,胡越盛产牲畜世人皆知,难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牲畜还不够自己消耗的?
王玄见对方不答,便笑着道:“无妨,反正不急于一时,我们都考虑考虑,说不得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也不一定,五日后我们再谈。”
褚必晕乎的就出了祥园,去了胡越驻吉祥大使馆后,一帮人就合计了起来。
而王玄则让人请了军方的几位大佬前来议事。
王玉与秦朝等人听说陛下又要卖二手炮后,便又想起了几年前的套路来,赵强却是喜形于色,就差举双脚赞成了。
海军炮追求精度与射程,这导致炮管的寿命往往都不高。
在眼下低烈度的海战中,想要及时换装是千难万难,除非像南大陆同色目人的几场海战,是按标准频率更换的炮管外,在面对土著与海盗等不对称武力时,哪怕炮管打粗了也不行。
眼下要把陆军的二手炮卖给胡越,自己舰上的炮自然就得补给陆军用,新炮自然就得装在舰上了,他能不喜吗。
王玉道:“自是好事,只是怕大夏会有过激反应,是不是做些前期工作?”
王玄道:“不用,新北镇防线再加派一个团和一个炮兵营过去,内河舰队加强北星耀河口巡逻频次与时长,并做针对性演练,夏洲城自会明白吉祥的意思。”
赵强乐的两只眼睛都快瞧不见了,大声道:“陛下此举极为妥当,八年前忍让了,结果呢,差点城破领亡;所以对这些人不能客气,你越是客气他越是蹬鼻子上脸的,你越是强硬,他反倒规矩起来,要我说就不能惯着,也是时候让他们习惯一下吉祥的‘一贯’做派了,这次就当是预演,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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