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林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身前,想翻身起来结果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她扶着桌子艰难地出声:“我想喝水……”
一个杯子递了过来,林阆起身接过来:“谢谢。”她一下子倒进嘴里,又猛地吐出来:“这是酒!”
林阆头还有些痛,但意识清醒了很多。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了面前裸露上身的男人。
男人的健硕胸膛映入眼帘,完美线条如若雕刻。林阆只当他是酒吧里的“特殊服务者”,抬头注意到他五官俊朗,只是英俊的眉目间透露森森寒意,甚至全身都散发出冷冽气息。
林阆揉了揉发晕的头,问道:“三七和木头呢?”
眼前人默不作声,用寒森的眼睛盯着她。
林阆不寒而栗。她起身向门口走去,胳膊被人拉住:“给我倒酒。”
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林经理?林阆不解地扭过头来,却见那人手一摊,随意靠在沙发上。
“你已经睡了一个小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阆想起自己和木头喝酒,然后出去找水,好像看到了三七,接着……毫无记忆。她走到男人面前:“你是?”
男人面无表情,自己倒了一杯酒,却不喝而是随意摇晃着:“戚洺闻。”
“哦。”林阆知道了他的名字,不自觉应了一声。岂料下一秒便被他拽着胳膊跌坐在了地上。
林阆一头雾水,胳膊生疼,她生气地正要起身,却被他使劲摁住下巴,一杯酒灌进了嘴里。
林阆拼命地挣扎,杯子“咣当”掉在地上,戚洺闻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抓痕。他顿时怒不可遏,手臂青筋暴起,一把将林阆拎起扔在了沙发上。
林阆的衣袖被那把猛力撕扯破碎,露出大半边肩膀。而施暴者不罢休,一手按住她的双臂,一手举起酒瓶向她脸上倒酒。林阆快要喘不过气,混乱中她伸手狠狠地将指甲嵌进压掴身体的胳膊,他的手臂松开,她趁机用尽全力推开他,仓促起身间从沙发跌落在地。
酒瓶摔落破碎,戚洺闻猛地举起了手掌。林阆浑身颤栗,向身后挪身,茶几挡住了去路。泪水已经抢先一步,夺眶而出。
门外两个手下听到声响,开门进来,被戚洺闻凛冽的目光吓退。不远处着急等候的三七和木头抓住机会迅速冲进来,看到了地上衣衫不整的林阆。
三七进去将林阆扶起来,顺手拿起了地上的外套为她披裹于身。木头赶忙一脸赔笑:“闻少,好久不见啊!我们把林经理带走,给她醒醒酒。”
手下适时将早已送来的衣服拿进来,戚洺闻直直地地看着林阆,有条不紊地穿上衣服系好扣子,然后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去。
木头像躲过炸弹般拍着胸口,露出大难不死的表情。然后对靠在三七肩膀上发抖的林阆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他已经走了。”
回到办公室的林阆,接过三七递来的热水,彻底酒醒。木头去小包厢拿回了林阆的手机。
林阆捧着水杯,脑海里仍然是那个男人冰冷发怒的神情,她怔怔地看向地板。
木头摇头轻叹,看来她吓得不轻。他提醒道:“小林姐你一定要记住,以后见到闻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那家伙心狠手辣,除了他老子没人管得了他!话说回来,他爹是西市首富,还是虹姐的大哥,这种人我们惹不起。”
林阆听话地点点头,小心地喝下水,抬起头道:“我想回去了。”
“好,我去开车。”木头说罢走了出去。
林阆要下楼时,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对她温和一笑:“衣服好好穿,是我的。”
林阆注意到自己身上宽松的男士外套,三七在旁边解释:“我向嘉树借的。”
“谢谢。”林阆满面感激。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手机显示已经十一点四十分。酒吧一楼依旧声嚣不休,林阆走出大门,漆黑夜空不见星星。她回过头来,酒吧外墙上红色字母亮丽夺目,霓虹灯光辉映周围。林阆裹紧衣服,默默地坐上车。
第二天上午,林阆拉开窗帘感受舒适的阳光,她扎起头发走出了房间。大厅里,六婆为她端上醒酒汤和白米粥,龙叔的关怀话语弥补了梁楼的空旷。
唯独虹姐,仿佛忘记了她。
造型师管宁成为梁楼的常客,总在下午适时登门,为林阆挑选衣服、涂好妆容。
她将一件靛蓝哑光抹胸裙递给了林阆,林阆摇摇头:“我今天不想穿裙子。”她自己翻起衣柜,“这件怎么样?”
一件牛仔飘蓝的连体衣摆在了管宁面前。“可以,随你。”
管宁比自己大三岁,像一个亲和的姐姐,此刻笑容浅浅。林阆高兴地去换上衣服。连体衣,无论是逃跑还是防御都很方便。
“妆容是女人的面具,衣服是作战的铠甲。你在酒吧工作免不了和各色人打交道,总要看起来是合群的人。”
管宁一边为林阆上妆,一边为她解释装扮的重要。
“可是卸妆好麻烦啊!”林阆不由感叹,惹得管宁一笑:“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林阆的头发被管宁烫成了微卷,她看向镜中重现容光焕发的自己,昨夜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
管宁拿起美甲工具,准备为林阆涂抹指甲。
“管宁姐,不要把指甲剪短,谢谢。”林阆请求道。
时间总是转瞬即逝,当黄昏接近时,三七和木头便会如约而至,开着飞快的车接她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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