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平静得无波无澜。
立冬,二十四节气之一。北方一些地区的人们在这天会吃饺子,迎接冬天的来临。
趴在被窝的林阆被手机铃声吵醒,伸手一看,是奶奶的电话。她一咕噜地爬起来,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奶奶声音和蔼,日常关照,嘱咐她记得吃饺子。
还通知了一件喜事,姑姑家表姐要结婚了,让她三天内必须回来。
梁虹收到林阆的请假短信时,正在仔细翻看资料,白雪的照片放在晏扬天照片的旁边。
她爽快地答应了林阆,放下手机后,又拿起白雪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面颊瘦削,抓拍的人巧妙利用光影,让她在暗色中面容清晰。
“临安,从资料看,这个白雪背景真实,身份没有嫌疑。”梁虹说。
临安回应:“一个普通人,只是正好让林阆他们碰上了。”
“秦冬带去的地方,第二天他辞职走了,那女孩留下来,真是有意思。”
临安拿起桌上的纸,一边看一边说出:“行程俱乐部关停了,对外说是休业整顿。我调查过了,确实是女孩自己站上去的,吴良做的局,张经理从中赚取一份服务费。”
“吴家这个儿子,向来不务正业。”
梁虹说完后,走进卧室拿出一个红皮箱,放到沙发上。
精致的纹饰,小巧的锁头。梁虹打开箱子,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临安。
照片四角轻微泛黄,中间画面清楚。
两个女孩手挽手站在花坛前,她们身后是一栋摩天大楼。其中一个女孩,显而易见是年轻时候的梁虹。另一个女孩头发遮住两边脸,厚厚的刘海盖在额头,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浮着轻轻的笑。
“一个人的外表再怎样改变,母女的长相总会有些相似。”
梁虹把白雪的照片递给临安:“你觉不觉得,白雪的嘴巴像极了她。”
薄薄的唇,宛如分裂的两瓣柳叶。
梁虹指着合影上另一个女孩:“她叫杨春微,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很多事情没跟你说过,你也不问,我反倒想和你倾诉了,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吧。”
临安将两张照片放在桌面,伸手把梁虹揽到自己腿上,在她耳后吐息:“你在我心里永远不变。”
梁虹微笑推开他,坐到旁边继续拿起照片看:“我们猜一猜,这个白雪会不会和春微有关系?你调查到的可能只是表面资料,也或许被人造了假。”
临安取过相册,一页页翻看。
“晏扬天,是她的孩子吗?”临安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粉色长发的女孩身穿背心,胳膊上画满彩色图腾。
梁虹轻笑:“你眼神不错。”
“晏眉,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没有她,我早死了。”她端详照片,一些记忆映入脑海。
二十三岁那年,她只身来到西城,一心想查清楚父母当年离世的真相。她在街头遇到了一群混混,拼命反抗,头破血流也打不过,最后被按在地上,钱和手机让人抢了去。
晏眉便是此时出现,一头粉发随风飞扬,在黑夜里明艳妖娆。晏眉拎着一根棍子,打得几个混混落花流水。最后对躺在地上的她说:“这么弱?以后跟着我吧。”
后来,晏眉远嫁他乡,音讯全无。
“我见到晏扬天时便想起了晏眉,找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晏扬天在国外的消息。他真的是晏眉的儿子,晏眉,在几年前病死了。”
梁虹面色黯然,握住临安的手:“有些消息时隔多年,查起来总是费事。我找了专门的人来办,也是想让你多些空闲,挑选下我们明年去哪里定居。”
临安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沉沉:“你还找人调查了什么?”
“春微是不是还活着,白雪是春微的女儿吗?颜干妈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太多了。”梁虹揉了下眉角。
那个叫阿衡的孩子,那个抹去所有生活痕迹的孩子,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梁虹每次想到这些,头痛加深。
临安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些事情交给我去办。答应我,不要再瞒着我去调查,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梁虹心生温暖,与他相拥。
“红气球酒吧,你打算怎么处理?”临安问。
梁虹一顿,开口:“酒吧,要一直开下去。”
“只要酒吧在,你永远忘不了段金乌。”
临安语气轻幽,松开双臂直视梁虹的眼睛。
梁虹像是在打量一个不认识的人,临安为这眸光感到心烦意乱。他抱住了她,试图索吻。
梁虹冷冷推开:“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良久,临安松开手,静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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