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觷对盖天锡道:"足下所定之案原是真情实理,只是此刻的时风,论理亦兼要论势了蔡京权倾中外,排陷几个人,全不费力,你此刻官微职小。如何斗得他过?枉是送了性命,仍旧无补于事。圣人云:'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逊,'若只管直行过去,圣人又何必说这句话?孔子未做鲁司寇,不敢去动摇三家;郑子产不到时候。不敢讨公孙皙。后来毕竟孔子堕了三都,子产杀了公孙皙:足见圣贤干事亦看势头,断不是拿着自己理正,率尔就做二足下如今将此案如此办理上蔡京可肯服输认错?足下之祸。即在眼前。那时足下无故捐了身子只却贪得个什么?----蔡京虽是我的至亲,此事却并非我帮他。
却说蔡京自差刘世让、刘二去后上眼巴巴的只等成功报来,好救女儿、女婿。望了多日,忽接山东制置使咨文:杨腾蛟杀了刘世让,打坏刘二远扬,严拿未获二刘二半途患病已死等语个蔡京见了,叫不迭那连珠箭的苦几正与谋士商量怎生严缉,不数日,蔡攸到来,将张觷的书信呈上与老子看,又将此项事说了一遍。蔡京又惊又愧。蔡攸故意铺张,说道:"各处的人民都知道此事一痛恨爹爹。众口一词,说如果拿了杨腾蛟送与梁山上大家都要进京叩阍击登闻鼓,孩儿想,姊姊与姊夫到底是外人只不如弃舍了罢休。"原来蔡攸素日深恨他父亲久占相位了更恨爱着姊姊、姊夫待自己淡薄几所以把这话来唬吓他老子口俗语说得好:奸臣生逆子口天理昭彰。那蔡京果然惶惧。深恐嚷到天子耳朵里,只得不敢认真。只移文与山东制置使,行个海捕文书,刘世让、刘二本无家小,尸棺就着地方埋葬。山东制置使见蔡京不上紧。把这起案也放慢了。
不数日上盐山有文书到,说已收到蔡京金珠十万,宋江大喜,便吩咐蔡京的来人道:"你只如此去覆你的太师,我想不久是六月十五,你太师的生日到了了我有些礼物付你带去,与太师庆祝二云天彪、杨腾蛟的首级,总望太师留意,有心不在迟。
次日人只见呼延灼上厅,俯伏在地启请道:"小弟前日失机败事。兄长只从薄谴罚,感愧交并几小弟自思,既是蔡京有言,肯送还嘉祥县、南旺营,小弟愿去收复二处地方,以盖前愆。
第二日,宋江正调遣人马,要送呼延灼起兵。
呼延灼等领命,带领人马,杀奔嘉祥、南旺二处,那蔡京的两个心腹官员闻梁山兵马到来,便开门投降,迎接呼延灼兵马。百姓只得扶老携幼,焚香迎接。呼延灼、呼延绰、单廷珪、魏定国、彭玘、韩滔一齐入城,呼延灼便传军令,尽洗嘉祥、南旺两处的百姓,以报昔日背叛之仇。可怜那两处的军民一不论老幼男①麾(huī音灰)下----将帅的部下,女,直杀得鸡犬不留一个,差呼延绰回山寨报捷。宋江大喜一便仍叫呼延灼等五人镇守嘉祥县、南旺营,复了旧职。自此以后,梁山兵马每破了城池常洗涤百姓,实是从这一回开手。
不觉已是六月尽的天气。吴用同戴宗先回山寨。宋江忙问陈希真的消息。吴用道:"小弟等四人口在沂州府城里城外各处寻觅上竟撞不见他。如今倒另寻出个好机会,报与兄长得知。
却说云天彪自那日由嘉祥起程,一路上观看形势,甚是辽阔,见有旧设烽火高燉尽皆坍坏,因想到梁山强寇贪婪无厌,吴用又诡计绝人,如其遍处寻衅,兖、沂二州亦可径到。现在虽无其事一亦当早备不虞,。因即咨檄,各处,将烽火台各复旧制,传令守汛,弁兵几加紧防守,毋稍疏忽,遇有贼盗一递相举报。
这一日,沂州府高封差人投文下因府城修整完固,移请督同阅视人天彪即于次日进城会同查阅,果然城郭如新,砖石坚固又高封治酒相请,接谈之间,都是套谈,并无关切。只因一佞一忠上平素本不相合,不过共事一方二各完门面而已。其余各官禀安道候下不必细表。又因拈香拜客个住了两日出城,遂传谕绕道到安乐村,便拜刘宅。
不多时到了刘家,公人投进名刺。刘广正与希真在后堂闲谈下见了云天彪的名刺,便对希真道:"云亲家来也儿我与你同去见他。"希真欣然,即偕刘广出厅相见。
三人又复纵谈一切。情投意洽。希真又提及太公相待之情只天彪因记得太公信中命其照应希真,便道:"仁兄在此,离敝署不远,弟意欲屈吾兄过临,盘桓朝夕人千万勿却。
那天彪与希真食则同案上寝则同榻,十分爱敬。希真每念起刘广那封回书在张百户处,深自忧虑,时常对天彪说起,天彪道:"这不妨事。仁兄恐此地不稳几不如仍到舍下家父身边去又令爱或在此,或同去都好口只是目下天气炎热,且待秋凉动身下"希真犹豫未定,有时回刘广家看看,慧娘时常把术数劝解,希真只得暂住在云天彪处一光阴迅速,不觉已是七月初旬天气。只因这一番,有分教:群居家小下忽遭意外干戈;失势英雄。另建草茅事业。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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