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5日
阿来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南方的夏天闷热并且潮湿,只穿了条内裤,大字样摊在宿舍的床上,我想起了阿来。
入职第一天,我穿着得体的ol正装,双手脐下交握,微微鞠躬:大家好。我是段巧巧。大家叫我巧巧就可以,希望在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然后面露微笑,看着周围工位上的几位同事,这是未来一段时间内要和我每天共处8小时的人。不算睡觉的话,比我男朋友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那是个春天,早上阳光明媚,映的办公室明亮温馨。
部门经理是位女大姐,有着北方女人的豪爽性格,配合着一副大嗓门:“你们几个自我介绍下。”
对面是个圆乎乎的小姐姐,站起来身高要比我低一点儿,齐耳短发,圆圆的眼镜和圆圆的眼睛,可爱的娃娃脸:“我是小璐。”一边的脸颊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左边的女生也站了起来:“我是刘妍。以后多多关照。”
身高和我差不多,烫了些波浪的长头发。挑染了部分亚麻色。奇怪的大花连衣裙下的小腿露出烟灰色的丝袜,倒是脚下一双漂亮的小高跟。
左前方就是阿来,半个身子倾斜在电脑桌上,歪着脑袋拿手拄着左边的太阳穴,右手鼠标动个不停—我怀疑他在玩扫雷。听刘妍介绍完,硬生生的微微仰了仰头,翻起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张冬”。然后迅速把头部复原。从我的这个角度,就能看见他那头应该剪一剪的头发。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他阿来。
经理肯定皱了皱眉,不过没多说什么。用着北方的大嗓门说:“这几个,就是咱部门的全部同事。”转了转身,指着我身后的一排桌子说,“这咱业务部的,不过都在外面,以后有机会再认识。”
我微微扭身,那排桌子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
“娜娜,这是我部门新人”。大姐喊着另一边最边上的小姐姐说。
“啊呀,你好~~”那小姐姐回头,起身,冲我甜甜一笑。一身jk制服,短裙下是一双漂亮的大长腿。
我得体的回以微笑。
“这是咱们总监助理。”安排我坐下后,经理大姐低声对我说。
第一天让我认识了一件事,就是在这个公司完全没有必要穿正装。虽说也有一部分人是标准的办公室正装打扮,但大部分人都很随便,连总裁的助理都可以穿着jk,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所以我决定第二天稍微休闲些。可惜了我为入职新买的套裙。
“你不认为那个jk就是她的工装吗?”
鹏程—我的男朋友—在当天晚上一本正经的问我。
“嗯?”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几秒钟后,我就在他翘起的眼角和嘴角中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肯定认为jk纯粹是满足总监的个人嗜好。
“拜托~~,只是漂亮好不好?”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其实不得不承认,娜娜真的很漂亮,个子肯定接近1米7,而且腰身好高,配上一双特别完美的腿,纤细,却又看起来肉感十足。奶油色的丝袜和白色jk也好配。而且,她长的好甜呀。我想,如果我是总裁,肯定会指定jk做为她的工装。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鹏程没有做太多的讨论,因为不久之后,我就特别温顺的跪在了他的跨下,埋首去吞吐他那黑乎乎的大家伙。
鹏程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叠在脑后,顺势仰头看天。当然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家里的椅子没有老板椅那么大的椅背了,所以他只有选择这个看起来比较有老板范的姿势。
其实按照鹏程的剧本,这个时候,我应该伏在桌子上,被他插着我的小妹妹。但我可舍不得我新买的西装套裙,怎么说也是个牌子,现在想起这个价格我的肉还疼呢。所以最后只有选择这个姿势尽一个助理的义务了。
不久之后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带着咬牙嘶气的声音:“巧巧,最近工作做的不错。”
收到老板的夸奖,当然要更加卖力的舔弄啦,努力把这个大黑家伙尽量深入口腔几次后,吸吮着退出,再双手扶着它的根部,爱惜地用舌尖从它的根部划上顶端的大蘑菇,然后微笑着抬头,用脸颊轻抵着那个跳动着的湿漉漉的大家伙,再露出六颗牙齿:“谢谢老板的夸奖~~”。
男友继续抚摩着的我的头发。用眼睛示意我继续。不过,本小姐不侍候了。这可是我新买的衣服呢。
而且,跪下应该是惩罚吧?这个时候,你应该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训斥才对。工作做的不错,奖励就是跪下为您口?或许他想表达的是我口的不错,但总之我是有点儿出戏。唉,也不知道我的这张小脸配上他的大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虽然我很爱惜我的新衣服,没有让男友蹂躏它。但第二天,它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又有一点儿肉疼。当天我配上了8分的牛仔裤和高跟鞋,上衣配了小西服外套。这样,即不那么正式,坐在工位上又很得体。身为一个新人,在弄明白形势前,要低调一些。所以挑了一个到公司即不会很早也不会迟到的时间出门,顺便把昨天脱下的丝袜扔到了垃圾筒。
可怜我的丝袜,也是为了配我的新工装而新开封的呢,结果我的套裙躲过了男友的魔爪,而我的丝袜就惨遭了蹂躏。好在丝袜我还有好多,不那么心疼。
时间掌握的很好,到公司的时候,即不太早,一个人孤零零,也不太晚,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正好混在人群中,相当的低调。
公司的办公区是这些年比较火的无隔断办公区,没有一般写字楼工位的那种格子间。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减少交流障碍,但据说实际效果是:没什么用。这一点我在以后深有体会。虽然两个人可能只是隔着两米,正常说话就能听得清,但大家依然还是通过邮件或钉钉进行交流。不过这种无隔断办公区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很方便的找到人,站起身,就能看到某个部门的某个人在不在。
经过我后来的观察,这个公司的办公区可以简单的分为南北极。一面是技术、产品、运维、工程类的技术部门类,基本上全是男的。我们这一面,全是人事、行政、财务类部门,基本上全是女的。阿来,就是我们这一片唯一的男人。
两天后周五,晚上举行了迎新聚会,饭局上,经理大姐就阿来这唯一的男人问:
“阿来,你说你幸福不幸福?”
吃的是烧肉,五个人坐在一个六人位上。
阿来当时坐在最边上,身子向右微侧,小半个身子背对着我们,左手肘拄在桌子上抚着额头,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耳朵。
“不幸福”
“不幸福?”经理大姐发出惊讶的疑问。
“有什么幸福的?”阿来动也没动。
“这么多美女围着你,你不幸福?”,经理似乎开始较真了。放下筷子,一种要干架的口气。“你是觉得你前面的刘妍不漂亮,还是觉得你左边的小璐不漂亮,还是认为咱们的小巧巧不漂亮?当然,我不漂亮我承认,不过你要觉得在男人堆里幸福,我申请给你调到技术部门去!”经理嗓门挺大,不过话中倒是带着笑音,架是干不起来了。
阿来终于抬起了他从入座开始一直被低着的额头手并挺真了身子。
“我给你打个比方哈”。阿来嗓音偏低。
“你看哈,咱们这些人,你有老公。小璐有对象,巧巧刚刚说了,也有对象。总算刘妍没对象,不过可惜,。%阿来稍做停顿,扬了扬眉毛,苦大仇深:%我有对象呀!”
阿来一边说着,一边挨个看着大家,接着重重叹了口气:
“就好比你看这一桌子菜,都很好吃,但你却不能吃,你幸福吗?”
这话没法往下接,大家哄笑着带过去了。
半小时后,经理大姐又问阿来“我就奇怪,像你这样的,你对象是怎么看得上你的。”
阿来这回似乎有点儿得意:“哥靠的是颜值。”
大家哄笑。小璐抿嘴,刘妍捂口,经理喷饭。我低调的微笑。
阿来个子挺高,有一米八的样子,身材也不错,腿看起来也长。肩宽腰直,骨架还不错。但他脓眉,小眼,高鼻大嘴,脸上一股暗黑色,并且皮肤高低不平,应该是年轻时的青春痘的痘痕。肯定超过三个月没有理发并且超过三天没有洗头,额头的头发油腻的一缕一缕的,身上一件宽松服大如麻袋样的白色大t恤,下身一条黑色的发皱休闲裤子,特别是嘴唇上和下巴上稀稀拉拉又很长的胡子。这个形象,和我家楼下享受退休生活的马大爷特别像。
“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阿来脸色不变,面目严肃。
大家笑的更厉害了,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没,你说的对”大家七口八舌的回应着,小璐已经开始捂肚子了。
过了这个插曲没多久,聚会就结束了,时间两个小时还不到。经理大姐和刘妍开车,小璐的男朋友在某个拐角接她。阿来坐地铁。我装做男友来接我的样子,在她们离开后,上了公交车。
其实整个聚会特无尴尬和无聊。小璐和刘妍都不怎么爱说话,阿来一直保持着苦大深仇的样子,似乎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是件特别痛苦的事情,全程基本都是抚着额头,差不多背对着我们。只有我们经理大姐没话找话的问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几个人随口附合。
不过聚会中我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小璐有个特别体贴的男朋友,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他的那个男朋友肯定会在楼下的某个地方等她,在她吃完饭后接她回家。刘妍目前还没有男友,虽然家里催的厉害,只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老实说刘妍的条件不错,家里资助在本市买了房子,目前在还贷中,同时有辆自己的车。人长的也很漂亮,只是不怎么会化妆,眼影看起来好奇怪,衣服搭配的不能说不好,但也好像挺奇怪的。经理大姐还问我有没有合适的给刘妍介绍下。我当时第一的反应就是我的男友和她挺配的。
阿来有个女友,是某个大医院的护士。不过阿来全程基本没说话,吃的也很少。经理不时的笑着奚落他几句,他也没什么反应。
聚会上我弱弱的问:“冬哥不叫张冬吗?为什么大家都叫他来哥?”
经理大姐说:“来哥?叫他来叔还差不多。”然后面向大家:
“你们知道把他招来的时候我有多大压力吗?所有人都问,你们部门新来的那男的多大岁数?然后我要不停的解释,人家和你们同年,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就是不爱打扮。”
阿来动也没动的哼道:“闲的”
后来小璐给我解释,之前经理让他建个微信群,方便某个新项目的几个人内部沟通用。当时经理就说建个群拉相关的人进来。然后张冬的建了个群,哗啦啦的产品技术商务拉了一大堆人,连老板也没放过,并且华丽丽的修改了个群名:紫气东来。突然新建的群让大家很懞,再配上这个又很懵的群名,群内连同老板齐刷刷的刷起了一排问号。
经理问他:“你叫某某项门内部沟通群不好吗?叫什么紫气东来?你要拜年吗?”
阿来脖子一挺:“谁知道这是什么项目?你也不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仅紫气东来,还有一剑西去,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呢。”
后来虽说那个微信群改回了项目内部沟通知,但这个群名作为笑谈倒是谈了好一段时间,某次会议大老板也调侃了一下:“大家都是年轻人,要有活力,不要像那些央企呀国企呀那么刻版,你像我打开微信,一排某某项目群,排列的虽然整整齐齐,看起来又单调又压抑,所以突然这群里面有个%紫气东来%,怎么能忍住不点进去看看?是吧阿来”
至此,冬哥就变为阿来了。
没吃饱,公车上打电话让男友给我叫了外卖。
我一边吃着外卖一边问鹏程:如果你周围的同事都是女生,你会感觉幸福吗?
他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姑娘只会影响我敲代码的速度”
“我是不是也会影响你敲代码的速度?”我白了他一眼。
鹏程是个程序员,工作周围全是男人,打交道的上下游也基本上都是男人,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担新他会幸福。不过我好奇怪我是怎么成为他的女朋友的。
吃完外卖后犯懒,我开始窝在男友的身上和他腻歪。没刷牙,我嘴巴上肯定油油的。
“你们没喝酒?”男友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随口问道。
“没有,这个聚会好无聊。”我趴在他熊口拿手指划拉着他熊前的一粒扣子,一边将我刚得到的信息挨个向我男友介绍。
鹏程和往常一样的漫不经新,嗯嗯啊啊哦哦的答应着。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些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一群打打杀杀的小人而已。不过说到阿来的女朋友是个护士的时候。这家伙倒是换了个语调:“哦?”
“唉~~”,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怎么?那天晚上黑丝玩腻了,想要玩白丝了?”
男人都是丝袜控,这是我从我的前两任男友处得来的经验,并且在先男友上得到了验证。
其实国内的护士着装就没有白丝,护士白丝短裙的印象全部来自隔壁岛国的小电影。
终于解开了男友熊前的那粒扣子,无聊的在他的乳^头上划圈圈。所谓饱暖思yin欲,一股无名欲火在身体中蠢蠢欲动。但可能又吃的太饱了,懒得动,并且犯困。
这个时候,最完没的过程就是男友给我抱到床上,真接压在我身上。然后自已就犹如死尸一样动也不动,任他驰骋。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我强打着精神骑在他身上来驰骋,没劲了以后又撅着pi股迎接他最后的冲刺。
可气的是,这家伙完事之后提上裤子竟然走了,今天周五,他要按时回家。鹏程家规,周末必须回家报告一周情况。
原本很困乏,在男友走后却又睡不着,窝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床单很皱,隐隐硌着我的背,脚趾处一团,或许是我的内裤。翻个身,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刚用完的安全套,紧紧挨着我的熊罩,沙发上堆着我的外套,桌上是炒面的外面盒子,门口歪着我的高跟鞋,门外的公寓走廊很安静。隔壁或许没人,没有之前偶尔传来的电视声。
手机在沙发前的茶机上,盖在我的牛仔裤下面,懒得去拿。
突然很失落,倒不是男友没让我满意,只是看着满屋的凌乱,好像自已就像一个刚接完客的妓女样,而且还是比较落魄的那种。
一个月之后就入夏了,慢慢的新同事一点点的1悉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很轻闲,只是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弄的办公区一片寂静,然后过了好久,除了自已的工作,我竟然搞不明白这些同事具体负责哪些。
小璐家离公司比较近,部门内每天总是第一个来到公司,并且也会在下班后第一个离开公司,这期间总是安安静静的在工位上,无事时在学日语,据说是要和男友一起出国。刘妍每天则是卡点而来,风风火火的中到工位上坐下,然后放下一大堆吃的,经理到公司的时间则总是飘忽不定,有时很早,有时又比较晚。阿来和我到公司的时间差不多,他总是板着脸。每次碰到他打扫呼的时候,他总是微微抬眼%嗯%一声就没了,比领导还要领导。
某天上午,安静中突然传来了阿来的哼歌声,我转头对刘妍说:“今天来哥新情不错呀~“。刘妍头也没抬:
“no~~~”
这个no拖着长长的尾音,我在诧异中,微信传来刘妍的消息:
“阿来唱歌说明他新情不好,没事别招惹他”
呃,我发了个晕晕的表情。
阿来一向特立独行,不怎么合群的样子,不说话,不接闲话,偶尔有人和他开玩笑,他的回答总让人无法继续下去,情商很低,我问刘妍:
“来哥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样子?”
“你要问他,他什么都会说的。”
我又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其实阿来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古板,经理安排的很多事情,在我无头绪的时候,也是阿来告诉我怎么做的,但阿来从来不和我们主动说工作以外的事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这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发消息给阿来:
“来哥,中午吃什么?”
“减肥,不吃”
…………
他减个鬼,我相信他脱掉上衣肯定能数出熊前的几根肋骨。
于是中午我和刘妍一起去楼下吃了酸菜鱼。顺便吐槽了一下阿来,有女生约他他竟然不去。刘妍大笑:
“咱们这公司,只有人事的宝儿能约的动人家。”
宝儿隶属于人事部门,当就坐在阿来的身后,阿来偶尔会滑动椅子过去,坐在宝儿身边两人窃窃私语的聊上一会儿。
“有奸情?”我八卦心大起。
“应该没有。不过阿来到是曾开玩笑似的大声说过喜欢宝儿那姑娘,阿来最喜欢的是你的前前任”
“哦?”我很好奇之前的事。
“你之前再之前的那个同事,天天和阿来聊个不停,前一阵子离职了,专职回家带孩子去了”
“哟,少妇呀,宝儿也已经结婚了吧,我看都戴着婚戒呢”
“%结婚两年多了吧,你前任是个小姑娘,小半年阿来理都没理人家,后来咱经理总结发言,阿来的喜欢的人有三条:第一,年轻的。第二,漂亮的,第三,已婚的”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然后我问:
“阿来当时不知道吗,他怎么说?”
刘妍翻了翻眼睛,模仿着阿来的表情,说他当时盯着经理大姐,满脸严肃的死死盯着,然后一字一字的说:“我最喜欢你”,然后技术那边的人都乐出声了。
看着刘妍模访的表情,我能想象出阿来当时的样子,笑的我下巴都快脱臼了。
笑完之后,我故做酸溜溜的说:
“怪不得阿来从不理我,看来我也应该快点儿结婚,要不然连阿来都吸引不了”
刘妍堆笑一团,阿来在女生眼中没有任何吸引力,最起码对我是完全没有吸引力的,不考虑现实因素,女生都喜欢开朗幽默阳光的男生,阿来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油腻男,不是形象,从他那经常出油的头发上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油腻。
“不过你呢,你可是连男友都没有呢,你是怎么吸引阿来的,我看你和阿来经常说话的”
刘妍年纪比阿来要小,那次聚餐经理大姐说阿来90年的,算起来也有33了,而刘妍90后,但90后最小也已经30了。
“除了工作也不聊别的,阿来刚来公司的时候和他闲聊过几句,我问他答,回答的跟政府单位的办事窗口一样”
我能想象出阿来阴着脸白着眼说话的场景。
“话说你皮肤真好”,我伸手摸了下刘妍的脸蛋,“没男人脸上竟然连个痘痘都没有”
原本想拿手捏一下,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老流氓。不过被刘妍抬手打开了,并且顺势抬手向我的熊袭来:
“就你好,让我看看你的被你对象揉成什么样了?”
我赶紧抱熊躲避,这可是公共场合。
后来,离开后的某天我发消息给阿来:“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
阿来说:“和你们说什么?和你们这群女生一起讨论痛经时的保养?”
公司里我和刘妍最亲密,或许都是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会有些相似的经历,也一起向往着过上那种职场剧中女白领的精致生活,在这种有所求和求不得之前的迷茫中,更能互相理解。而且,我们的生日只差了一天,这种莫明其妙又说不上巧合的巧合让我们兴奋了好一会儿,并且约好了要一起过生日,这样,可以连续两天吃上蛋糕了——刘妍喜欢甜食,好在克制的很好,一点儿也不胖。
小璐和我们关系一般,虽然也会和我们一起说笑,但从来不会在下班后和我们聚一聚。刘妍说虽然小璐看起来文文静静可可爱爱的,但特别有主见并且执著,而且小璐不喜欢咱们公司,特别不喜欢我们经理。这一点我深有体会,经理大姐属于那种国企老员工性质,大部分事情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当我们碰到问题的时候,从来不会明确的提出处理流程及意见,一般都是说:你找某某某。时间长了,除非必须汇报的大家也不会和她讨论。只要不出事故,那么大家相安无事,用她的话说:“无事最好。”甚至有些时侯,出了事情她也是能避就避。而且有的时候莫明其妙的发火,配上她的大嗓门,让人很是难堪。不过毕竟是经理,面子上都还过得去,除了阿来会白着眼睛直接怼,只是经理大姐总是大着嗓门压着阿来。阿来的业务能力是最强的,用我们的话说,有问题找阿来就好了。
阿来是个全能,核算运营财务开发包括修理打印机,阿来都能参与。所以阿来总是很忙。
“为什么又是我?”
某天阿来声音高了八度,盯着经理质问。
“不是你是谁?!”经理的声音比阿来再高八度,或许感觉自己声音大了些,放低了些又好言安抚:
“能者多劳嘛,你先挺一阵子,过一阵子技术开发出来就好了”
我们埋头猛敲键盘,心中默念“没听见没听见”。
不久之后隐隐传来了阿来哼歌的声音,听了半天,没听出是什么。微信上问刘妍,刘妍回:“探清水河”
我又更加仔细的听了听,跑调跑的没边了。
中午午休时,财务的宝儿喊阿来:
“走啊,哥,去吃麻辣烫去”
“不去,打游戏”
阿来中午总会先开一局游戏之后才去吃饭,据他自己说是为了错开电梯的高峰期,我怀疑他是为了避开和我们一起吃饭。但听到宝儿在阿来哼歌的时候约阿来去吃饭,我竖起了耳朵。
“打什么游戏,必~须~去!”
宝儿一字一顿的说。一股蛮横大小姐的姿态。
然后阿来就站起身跟着宝儿走了。
…………
曹魏爱人妻,莫非阿来真的喜欢结婚了的?
那天宝儿和我说,阿来只是表面上很冷,其实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只要你稍稍的坚持一下。
第二天上班时,我在公司的楼下看见了阿来,他在楼门前面对着人群,大清早竟然咬着吸管喝着一大杯可乐。那天阿来罕见的新理了头发,换下了那件白色的大老头t恤而是配了黑色的衬衫,寸头配上刮干净的胡子竟然还有几分帅气,只是斜叉着的腿有点儿像香港电影里在人家店门口收保护费的,这个时候他把可乐扔掉从腰后拿出把手枪都显得合情合理。
“早啊,来哥~”,我向他打招呼。
阿来抬眼瞄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原来的方向。
一到秋天,我和刘妍的生日就快到了,周末的上午,我窝在沙发一角刷着手机,在想要送她一个什么样的小礼物。鹏程在沙发另一边为我出主意:“要送别人他想要但又觉得不值得花钱去买的东西。比如某个限量的手办”
我温怒:“女生才不喜欢你那些塑料小人呢,而且我的生日你要送哪个我想要但又觉得不值得去买的东西呢?比如那套牌子的化妆品?”
那个牌子我心仪了好久,不过我一个月工资的代价让我承受不起。
鹏程一愣,他大概忘了我这事,然后临时编了一套说辞:
你现在正在青春靓丽,任何化妆品都会掩盖你的本色。所以我才不会给你买那些掩盖你诱人肌肤的东西,所以暂时还是个秘密,不过你可以猜猜云云。
“猜出来就不是秘密,你肯定根据我猜的再去买吧?”我不屑一顾,现在不保养,等青春不在的时候保养还来得及吗?说到刘妍,刘妍这阵子不太好,家里催婚催的厉害。
她和我诉苦:
“烦死了,我也想早点嫁出去,我不求有钱有权,但总要是我有感觉的才行吧?”
这期间陆陆续续她也相了几次亲,最终的结果都是“没有感觉”
有感觉不是标准,但却是最大的障碍,什么样才算有感觉?我挺无语的。我窝在沙发这边向鹏程吐槽。
鹏程给我总结:“她是想要那种一见面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腿脚发软的感觉”
我哧之以鼻:“你以为女生都像你们男人,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运不动就发情?女生的感觉要一点点培养的”
“所以说前戏很重要”
我侧过身抬腿踹了鹏程一脚。鹏程顺手抓住我的脚踝,抬手架在肩上,手开始不安份的在我的脚背上摩梭起来。任由我丝质的家居服的睡裤裤管如水银般滑向大腿深处,然后在那里堆作一团。
腿部的升高让我不由自主的后仰,索性抵在沙发的扶手上,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老实说鹏程在这方面做的还算漂亮,他动作温柔,细腻,用手和舌头会一点点的撩拨我的情欲,在脚趾处点燃一粒火种,那火种顺着他的手指沿着小腿蜿蜒而上,如冬日草原上的一条火线,慢慢蔓延开来,开始的无声无息,但等发觉时,已是一片燎原之势。
我想扭动,又担心这样会让鹏程停下来,忍着心里的痒一动不动,抬眼看着鹏程的唇在我的小腿上轻啄。我想我的眼里肯定全是水。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正在蜕皮的蛇,想蠕动着逃离这副身躯。
心里很软,身体很僵,沙发的扶手抵的我也不太舒服。所以当鹏程的手从我的衣服下摆伸到我熊口的时候,带起的衣角让我有一种解脱的快感,裸露的肚脐如同获得了新生般随呼吸起伏,但这解脱只有一瞬,呼吸间他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带着坏笑的嘴向我吻来,那只右手却依然抓住我的左乳^不断揉捏。
我圈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用我的嘴辰去回应他,那一刻,我想到了击剑,我们就是两个击剑手,两柄剑相互试探,格挡,再出击,但我很快就败下阵子,仰起头,避开了对手的剑。而他,做为胜利的一方,那柄剑竖着划开了我的脖子。失败的我喘息着说出遗言:
“压死了,我们到床上去呗”
沙发真的很小,我会担心我滚下去并被那玻璃茶几碰破了头。这会让我偶尔走神。
鹏程抱起我,放到床上时顺手拽下了我的睡裤,等下一瞬间扑上来的时候已经一丝不挂,跨下的大家伙已经跳动着跃跃欲试。
本
着女生的矜持,我绞紧着双腿,掩试着内裤下的湿润,并且在他解开睡衣的那些扣子的时候,逃跑似的向后挪动两下。然而这些表面在当衣襟展开的那一刻,就如谎言般烟消云散,两粒肿胀的乳^头向世界宣告着我已经是一颗成1的樱桃,待人采摘。
而他偏不采摘,只是轻轻品尝,双手和唇在我的身躯四下游走,一点一面,却总避开那些重要部位,直到我扭动着,摆着腰,开口索求,他才若有若无的轻轻进入,整个覆在我的身上,如两个大字贴在一起之后却动也不动。
我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已经被填满,然后被死死的堵住同口,身体本能的去挤压,想排除堵住身体的异物,伴腿着腰和pi股一起向上使劲。
我渴望通透。
然而那家伙在展示他的强大,一退一进间毫不让步。几个回合下来,他依然不紧不慢,而我,确已渐渐力竭。
剩下的就是完全的碾压,杨州十日,嘉定三屠,男人为了表示他的强大,将所有阵法在我身上全部用了一遍,最终依他的最爱,趴跪在床上接受他最后的凯歌。
沉静下来,鹏程躺到一边很快就睡着了,我刷着手机,决定送刘妍一套性感的内衣,即算是我的恶趣味也算是闺蜜间的玩笑。
后来我总结,我是有些妒忌刘妍的,刘妍目标很明确,她的第一目标是考公务员,第二目标是找一个好老公,虽然她嘴上说不求钱权,但以他的标准,钱权必须要占一样。如果两个目标都无法达成,他的第三目标就是成为一个高管。但她其实已经放弃了私企高管这条路,这只是小女生的完美愿景罢了,即使不能考公上岸,也必须进入央企国企,然后可以衣食无忧平安到老,然后空闲时间品着咖啡享受生活。
我没目标,我自小平平无奇,也难自作主张,一切都生活在其他人的安排之下,这些安排并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罢了。但在不喜欢中又欣然接受,有些时候做的也不错,只是身子里总有一种逃走的冲动,可悲的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走的那天,阿来挥完手说:
“别当一只普通的猴子。”
那时我知道了阿来的心里不甘,因为我心里也不甘,我不甘心当一只普通的猴子,我想踩着筋斗云拿着金箍棒打上南天门。
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这个猴子,或者成为那个手拿火尖枪脚踩风火轮的哪吒三太子也不错,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做,我的选择太多,所以没有选择。
所以我肯定当时我是妒嫉刘妍,所以我用一套性感的内衣告诉她,妹妹我有男人。
呵呵,塑料姐妹花。
我一边为自己不耻,一边可耻的同一款式下了两套,一黑一红。
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妒忌,天真的以为那只是闺蜜间的亲密玩笑。
小璐离职了,并且走的干干脆脆,用特别温柔的语气打着特别刚烈的离职报告。一个月的时间先后入职了两个新同事,新且不约而同的第一天办理入职,第二天办理了离职。经理大姐气的不轻,大着嗓门质疑着人事的招聘能力,人事的姑娘也感觉莫明其妙,最终第三个入职者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入职,小璐则是斩钉截铁过时不侯,立马闪人。所以我们三人最终均分了小璐的工作,阿来皱着眉头接下了大头,我和刘妍接下了剩下的小部分。
阿来的交接顺畅的不可思议,我们的交接是各种文档、表格,然后学着小璐的思路去理解业务,阿来则只是交接一个结果。然后独自去研究处理方法。
当天加班尾声的时候,阿来说:“没必要非要按之前的逻辑去做,想一想是否有更好办法。”
刘妍叹息,好方法是以后的事,目前先把已知的方法弄明白。
小璐在我和刘妍这浪费了几天的时间后,交接完成,洒脱的离职了。
阿来之后又独自加了一周的班,重新整理并优化了小璐工作的流程,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只是没多久,接小璐的新人来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姑娘。长手长腿,桌下我们的腿总是不经意的碰到一起。
然后又是一段交接,经理大姐那时展现了前所未见的温柔,生怕新人再像前两个新人一样跑了,不断的说:
“不急,一样一样来,慢慢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和刘妍手上关于小璐的工作最终留下来一点儿,再也没交接出去。估计阿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新人适应工作后,我和刘妍也放手后,在树上的叶子往下落的时候,我们的生日到了。
刘妍送了我一对耳环,带有长长的银质流苏。
我拿出那一红一黑的两个盒子:
“选一个?”
刘妍选了黑色的盒子。
不过我提前调换了,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红色的内衣。
第二天我给鹏程发信息:晚上和刘妍吃饭。
鹏程回我:晚上加班。
鹏程最近也很忙,公司有了新项目,正在赶进度。
“这些年,总算能正儿八经的过次生日了”
刘妍感慨,往年总是匆匆而过。
我理解那种晚上一个人对着插着一根小蜡烛的蛋糕的苦闷,在经历前一段的高强度工作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和她一样期待着这次生日聚会,虽然只有两个人。
开了瓶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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