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另一边一匹马车似乎失去了控制,上面的车夫一路喊着:“快让开,马发疯了!快让开!”
马车的狂奔,黑甲兵士的行进,两边慌乱的源头似乎要碰到一起,待人群四散开来,那辆马车便向着梁津一众冲去。
“快让开!快让开!”车夫控制不住那匹马,竟是被直接甩了下来,而那马车之中似乎还有着哪家的小姐,也在一路叫喊。
梁津、林寒、姜鸣望见这一幕,并没有像行人一样躲避,梁津更是挺身向前,站在了马车的行进道路上,他在此时像是一个战胜,在马匹冲过来的一瞬间,他猛地冲出去,站在了马匹的侧边,反手保住了马头,一声凄厉的马嘶,梁津连退数步,便将这狂奔中的马匹制服住。
那些急于闪躲的行人望见这一幕,皆是面露震惊,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天生神力的战神一般。
“寒子,快!”
林寒急忙冲到那马车侧边,冲着车窗道:“小姐,将你的手伸出来,我拉你出来。”
马车中的人虽然被马车颠簸得七荤八素,但还是在意识清醒之际听到了这句救命的话,趁着马车平稳的瞬间,便将手伸了出去,林寒立即用力,左手一拳击碎车窗,右手便将那车内的女子拉了出来。
就在此刻,那匹发疯的马匹似乎还在梁津的控制下折腾,竟然是极有灵性地朝着梁津踢出了前蹄,梁津反应力敏锐,立即躲开了这样一击,同时怒然运转八铅之力,将整个马匹向着一旁甩去。
这样的行为只是自发性的,梁津也没有看到,在他掷出马车的方向,还有着许多的人躲在旁边,随着这匹马与这辆马车一齐甩出,顿时将一众行人惊退,但是那马车还在梁津的劲力之下向着远处砸去,人群渐渐散开,便露出了背后那处买卖抄手的摊位,而躲在背后的妇人与女孩,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即便躲这么远也会受到殃及。
抄手摊位被瞬间砸翻,连同数张桌椅以及上面的碗筷,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但妇人还来不及痛心自己的摊位被砸,便见到那道黑影向着自己砸来,而她抱着女儿似乎并没有这么快的反应时间,莫非此次损失得不仅仅是这些碗筷,还有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
就在那飞来的马车渐渐靠近的时候,妇人惊恐的双眼中顿时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个并不魁梧的没有甲衣的卧华山山匪,竟然双手用力便止住了那辆马车。
地面上还有着马车与那匹马拖出来的痕迹,但是姜鸣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他抖了抖自己的手腕,似乎对梁津为何要用这么大力气感到气愤,但幸好并没有人受伤。
“是那为大哥哥?”女孩第一次这样叫,在那煞白的脸蛋上洋溢着一种自然的欢悦,声音清脆悦耳。
姜鸣回过头,这时才注意到身后的母女正是交趾城中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平凡人,他的眼神中微微闪过一缕讶异,咧嘴笑道:“你们没事吧?”
妇人呆滞地看着姜鸣,过了好久才回答道:“谢谢救命之恩,玲儿,还不跪下给恩人磕头!”
姜鸣连忙止住母女俩的动作,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道:“别这么客气了,原来她叫玲儿啊,我记下了,你们没事就好了。”
妇人颔首道:“恩公,多谢这次救我母女的性命,之前怪我不识大体,误会了恩公,失礼之处还请恩公见谅。”
姜鸣蹲下身,望着双眼水汪汪的女孩,笑道:“玲儿,今后好好听你娘的话,要是有什么困难,便给我说。”
女孩点了点头,虽然被方才的场景吓得丢了魂,但在看到姜鸣徒手止住马车的时候,她心中便印下了这样一道高大的身影,让她甚至畏若神明。
姜鸣站起身来,看着那被马车损毁的摊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转头向妇人道:“我记得这是你们的摊位,很抱歉我的兄弟造成了这样的破坏,晚些我会派人给你一些补偿,为你置办新的用品。”
妇人语气哽咽,她最后的担忧也是放下了,但她却仍不敢直面这个曾经被城兵追捕的人,她犹豫再三,问道:“恩公,不知你是不是卧华山的人?”
姜鸣愣了愣,笑道:“是,我是卧华山九统领姜鸣,也是你们口中十恶不赦的山匪。不过还请记住,不是所有名义上的坏人都是恶人。”
话语落下,妇人陷入了沉思。
姜鸣转身离去,这时围观的人群便发出了激烈的掌声,他们在庆祝这突然冒出来的三名卧华山将领以神力制服住了发疯的马匹,先前他们带甲行走在街道上的罪责,似乎也被这种行侠仗义的事情冲淡了,梁津一众在进入交趾城的莽撞行径,也变成了知道了马车失控的消息刻意来拦堵。
梁津看着这一幕,也是苦笑不得,他原本以为先前的行为肯定会引起百姓的反感,但突然出现马车失控的这一幕,却是将一切的舆论都改变了,即便是以梁津的心态,这种反差也是令得场面极为滑稽。
却说林寒救了那名女子,躲到了一边,极其守礼地松开了手,还没有来得及询问那女子是否有恙,便看见那女子的容貌秀丽,明眸皓齿似有倾国之色,亭亭玉立又有沉鱼之相,这不由得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但仅仅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常态。
“不知小姐感觉如何?”
那女子也是面色煞白,缓和了许久,望着林寒那俊美的模样,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碍,不必担心。”
林寒道点了点头,见先前那名车夫也是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这女子的仆人,林寒便道:“既然如此,那小姐便好自为之,我先回去了。”
“哎……公子!”那女子见林寒不由分说便要离去,心生慌乱,便出声叫住,道:“公子,我是城北周家的女儿,今日幸得公子出手,这般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不知可否移驾到我周府坐坐,容小女子略尽地主之谊。”
林寒道:“不必了,这场事情是你的马车造成的,这些百姓的损失想来你们能处理好,坐坐倒是不必了,我是卧华山的人,若是真的进了你家府里,只怕是会让许多人说闲话。”
“可是,公子……”周姓女子还欲说些什么,那名马夫已经一瘸一拐地赶到,看见小姐无事,急忙呼喊道:“小姐你没什么事情吧,你要是出了事情,老爷肯定会要了我的命的。那匹不知好歹的疯马早说不能用,这次还真不是我的错,都是……”
林寒来到队伍前,梁津便已经开始好言遣散百姓,毕竟让这么多人长时间停在这里,很容易引起交趾城的恐慌,梁津见已经有了让百姓改变对卧华山认知的机会,便开始讲起各种好话来。梁津,他毕竟是一个知晓大局的人。
片刻之后,梁津正在命令手下兵士收拾乱局,却见那另一边走来一队兵士,梁津三人一眼便望见了为首者,赫然是他们急而寻之的羊塔风。
梁津大手一招,冷声道:“看来不用我们亲自去找了,羊塔风这不是自己来找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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