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喉间一甜,但却没有吐血,反而心中怨恨,竟将鲜血再次咽下,冷冷地道:“不过只是花拳绣腿,若我在全盛时期,可轻松破之。”
听到姜鸣的嘲讽,寇修永不怒反喜,道:“就佩服你这种有骨气的,或者说死脑筋的,大难将至也不肯放低段,似乎从来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就算是站了便宜,趁人之危,我也会做这些事,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将你们碾压在地。”
林寒道:“寇修永,你真的以为你胜得过我们?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借着庞路的面子在这里耍威风,若是离开了秦营,你什么都不是,若是能让我们休整片刻,就算是李正兴等辈都来帮你,我们也能轻松教你们做人,何必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惹人生厌。”
“哦?你似乎不是很服气?”寇修永的形顿时消失,几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见林寒被突然出现的寇修永一脚踢飞,众人愤慨之极,但因为自能力无法立起,竟显得颇为无助。
“寒子!”
“我没事!”林寒再次爬起来,勉强站起来,直视向寇修永,道:“你终究还是怕我们对吗?”
寇修永冷哼一声,道:“如此拙劣的激将,真是愧对你白面君子的名声。”
林寒道:“你并不是铁板一块,你若是想要杀我们,一出手就能将我们几人解决,如今的我们战斗力是十不存一,在饥饿下忍耐的人从来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而你并没有下杀手,因为你在想着其他事,对吗?”
姜鸣、梁津几人俱是一惊,他们都没有发现这种异常,而唯独林寒却能发觉。
寇修永目光微微闪动,道:“不愧是外人眼中的白面君子,我的确是在犹豫一些事。若是你们全盛时期,我一人的确也没有办法将你们怎么样,李正兴几人与我只是同营为将,算不得有多少交,若真是生死之局,他们可不会管我的死活。”
林寒道:“是你自己野心太大,他们不敢与你为伍吧?”
寇修永冷笑道:“一个人可以为了活着做任何事,也可以为了活得更好,宁愿捣毁别人的生命,他们只是一群虚伪的家伙,我可没有期望能靠得住他们。何况,如今庞路已死,孙桡、邛乐双都已经不知何处去,你觉得这军营之中还有谁还压得住我?”
“庞路死了?”众人的脸色逐渐变幻,当初祝祸出手击杀羊塔风,使去心脉尽裂,并料定在十之内庞路必死,可这才没有几天,庞路便已然陨落,可知人命之脆弱。
寇修永继续道:“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庞路陨落的消息,据说那夜天上还划过一颗流星,不知是吕刑阳胡诌的还是真事,庞路却是有些不小的能耐,以往也都是因为他,我才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军营之中武学大师只剩下李正兴与吕刑阳,金林可只有一些拳脚功夫,不登大雅之堂,我若是想要做些什么,轻而易举。”
梁津大为震惊,道:“寇修永,你真是好大的野心,竟想趁机夺取军权?你可知道,现在你也算是秦王朝的将领,在朝中也有七八品的官阶,你一旦造反生事,便是真正的叛军,与山匪无异,到时候面临的可是各方的追杀。”
寇修永笑道:“那又如何?你们也还不是山匪?庞路等人终究是跟不上时代,如今的秦王朝就是一片乱世,真正守家为国的没有好下场,只有能够搅乱风云的枭雄,才能够站得住脚跟。”
众人此时才看清,寇修永的思想竟然是超过了许多秦将,他认为山匪无罪,乱匪才是有罪的,而在这乱世之中并没有太过需要的东西,像他这种万事都能放下与拿捏的人,才真正是受益者。
寇修永将长枪杵在地上,道:“你们被困在这交趾城也有好多子了,接收不到外面的消息,自然也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我可以在说出我的想法之前给你们谈一谈,关于秦王朝发生的事。”
见寇修永暂时没有了杀意,六人也乐得积攒气力,便道:“愿闻其详!”
寇修永道:“自庞路动用硫火弹轰击交趾城开始,这种用武器被带上战场,便使得国内各方势力开始动起来,这就是所有战事的导火索,上到将相王侯,下到黎明百姓都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于此同时,大明窟抽调所有兵马,带着一口棺木开始自南往北征伐,大明窟在秦王朝存在的历史已有上百年了,他们竟然有着足足三十万人,以四方城作为第一处阵地,迅速往秦都方向扩张,似乎要在月许之内吞并整个秦王朝。”
“而南蛮也没有闲着,竟然引动所有蛮地统领,向西对西部兵马大元帅俞空桑的领地发动进攻,数十万人马呈碾压之势进军,俞空桑待军阻挡之后失利,退守险隘等待救援。而你们卧华山似乎听到了风声,但不知为何没有丝毫响动。”
“这些都不算什么,本就是暴露在外的势力,想来你们也能猜到,你们可记得这交趾城中的徐家徐聪?他自以往潜逃之后,竟然去往了秦王朝北部,一举攻占了诸多城池,拥兵近十万,似乎有着直下秦都的想法。而秦都之中,七皇子秋垣以勤王为名,收敛都城附近各大城池势力,俨然已成合围之势,似也要趁乱夺取皇位。”
姜鸣六人听着这一桩桩动摇整个秦王朝的大事,不深蹙眉头,在不久之前秦王朝还大军攻入九府联盟国,将九府联军打得节节败退,在国内创下了无数威望,可短短数十间,战争便已经便成在了国内的战争,原本只是一个地方的争端,如今却演变成了全国范围内各处的战乱。
寇修永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不得不说,庞路那老家伙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不仅能二次修行道九段人位,而且对于治军治国有着远超过其他三名兵马大元帅的见识,只是天不遂人愿,他终究是要承担这千古的骂名,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梁津道:“庞路资历颇高,前时威望也极重,只是走错了路,想要用硫火弹打开交趾城门,即便我们都葬在这废墟之中,他也不会有丝毫功绩,而且一朝声名丧,之前我仍对他有着极大的尊敬,如今看着这交趾城中废墟景象与惨死的数十万人,我便只有仇恨。”
寇修永微微一愣,道:“大概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吧!只不过,我觉得庞路才是真正为这个国家的人,秦王朝之乱局无法根除,便永远无法得到繁华。庞路对我们说过,这一战本就是背负骂名的一战,但他却别无选择,大乱之势无法抵挡,总是需要有一个人去将这战争引动,庞路早已经与背后的人达成了共识,估计有着清洗秦王朝的想法。”
罗湖道:“想要让一个国家再无污垢,便需要使江河奔流,淹没社稷,战火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损毁重置,这时候如果有一个明君,那么便能够在一张白纸之上作画,只是这代价太过巨大了。”
寇修永嘲讽道:“你们几个虽然能够在领军上独当一面,但对于大局还要国家政治交涉还差了许多,此次战争将是整个秦王朝的战争,各方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交趾城只是开始而已。我现在才觉得,是有一些佩服庞路的,至少他是真的有着救国之志,甚至愿意用生命来换取这次机会,不像那些惺惺作态的人,只知道攀比高位。”
众人沉默,之前各自理解,很难明白庞路为何要一意孤行发动这次战争,此刻经过寇修永这番客观的解释,他们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反而觉得庞路不应该是罪人,而是真正的有能之士。
只是外人十有**都是被现状蒙蔽了双眼,又怎会看到其中的隐?
寇修永再次立起来,道:“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一些,我也该抓紧时间说说我的想法了。我掌控这支军队,并且加入卧华山,你们助我与宗坤并坐,我则保你们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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