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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暗雾锁(2 / 2)

当然,这都只是揣测而已,没有真正地走到那一步,他自然也不会知道会不会真的这样,不过索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在武道这条路上将走得更远,即便有着夜泉在背后指点,但其实在绝大多数况下都是他一个人在上下而求索,这是他的战场,这是他的人生,只有经历了,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经验。

冰戬无华虽然只是雏形,但事实上已经能够与一些成名的武学技巧相比,只是因为在这种况下,他的戟法迟迟不能完善,却是有朝一能够完整与成熟,他便会真正的迈入武道强者之列,只不过这个过程还道阻且长。

姜鸣将翦破式捏在手中,然后一枪刺出,那罗藏似乎感应到这一招的强横,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随意,而是直接一刀劈下来,其中有着无数的黑雾,像是要将姜鸣吞噬一般。

姜鸣自然第一时间闪避,但是却没有想到,那罗仓的速度竟然在一瞬间暴涨了数成,尽管姜鸣早已经有所察觉,但仍然是始料未及的诧异,终究是落入了罗藏的攻击范围之内,虽然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将他击倒,但是却能封锁他的退路,从而将他进了那黑雾之中,在这一瞬间,他便感受到了那黑雾之中有着别样的东西,好像是毒素一样,但是却不像是毒素。

玉如意乃是通天之物,能够极大程度地克制毒物,并且净化气息,甚至对于一般的妖兽都有一些压制作用,但是这一次,好像玉如意却仿佛没有感应到,仍然在暗中沉寂。

这两枚荒源鼎碎片,姜鸣顿时想起了申夷忧,要知道有着一枚是她送给他的,而且也是在这之后,他才能掌握荒源鼎激的诀窍,对于他所受的伤有了一定的治疗手段。但是见物思人,他却是不知道申夷忧现在何处,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难以接受,同时心中泛起无数的感伤。

“夷忧,你到底在哪里?”

姜鸣顿时黯然神伤,本来就被他以各种忙碌事物掩盖的心事再次浮出水面,他感到悲痛无比,那颗心竟然在这时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当初为夜泉凝固灵魂而贡献出来心头血,又碾碎精神实现坠玉祭祀,那番事引起的后遗症在这时爆发开来,姜鸣只觉得心口像是要爆裂开来,心脏剧烈地膨胀,又瞬间缩小,但那种胀痛感却愈来愈剧烈,他的知觉本来便已然将要模糊,但是脑袋中突然嗡鸣起来,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刺痛的感觉令得他精神催损,似乎不知何时就要将脑袋撑爆。

过去了十多分钟之后,这种痛感才缓缓减弱,心口处的胀痛感、大脑的刺痛感让他受尽了折磨,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覆全,衣衫也已经湿透了,他惨淡一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总算是又捡了一条命。

夜泉说的话,他又记起,经历了精神的破碎与心头血的损伤不算是什么,可能这下半生可能都会在这样没有定期的疼痛中度过,姜鸣便觉得实在是有些难熬,况且这才仅仅只是体器官上的后遗症,夜泉所说的道心上的损伤倒是还没有出现,他对此又是各种猜测,不知今后还会有何等的痛苦。但他转念一想,既然选择了那条固执之路,便没有理由再说后悔之类的话了,即便痛苦,那便继续痛苦下去吧!

姜鸣再次休息了一会儿,爵江马还在奔驰,一路颠簸但姜鸣却好在没有掉下去,况且方才只是精神上的疼痛,爵江马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剧烈反应,所以便一直在奔走。

姜鸣再次稳定心神,打算再次进入精神空间产生激,这一次他将对申夷忧的思念强制压下,害怕又引起那种疼痛,便极为小心地收敛了思想,等到见到了那两枚荒源鼎碎片,他便开始动用念力令碎片碰撞,这一次倒是进行得颇为顺利,但是动用这股精神力量催动与两枚荒源鼎碎片只见的联系,他的灵魂也很是不容易地才能维持着这种力量。

两枚碎片缓缓接近,最后轻轻触碰,顿时荒源鼎碎片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动,一股淡绿色的光波扩散开来,然后没有遗留地从姜鸣的皮肤与眼鼻窜进了体,姜鸣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感,充斥在周各处,他膛处的僵硬感也在渐渐消失,同时肩膀处的伤口也慢慢停止了流血,但是想要恢复却并不是一瞬间的事。

申夷忧神眉目含愁,立于卧华山崖前远望,透过那群山重叠,似乎可以看见那远处不远的平原,那个人应该便在那里。

她小的时候善于舞弄明月,也有着调素琴的好,长大一些便不再喜欢那些束缚人的东西,就像是房间内外的牢笼,就像是整个家族给她戴上的手铐脚镣,她不喜欢便不再愿意做,即便她忧愁满心,也不需要人宽解慰藉。

她孤穿过千里风尘,远走山水来到寒武关,以蝶蜕之术化为男子外貌,整沉醉于饮酒闲聊,似乎真的已经忘记了前时忧愁。但当姜鸣的出现,失龄峰中舍相救,百鬼夜行之中侥幸活命,她突然才觉得余生尚有美好的东西能胜过醉酒。

幻中红裙看尽真假,他愿意将她从纷乱的旋涡中救出,铿锵军列十为友,驾舟渊流醉酒于寒,之后火涟洞中相思而见,小雍城中花灯光晕下一吻深种,玉影仙琉是他送下的礼物,可那晓夏夜残香却令人断肠。

申夷忧在卧华山中,每思想着这些旧的故事,她很清楚姜鸣为什么将她丢下,可是他却不是真的懂她,若是经历过黑暗,便不愿再让光明远去。姜鸣为了守护而将她独留,为了兄弟与追寻而远赴战场,这时的姜鸣仍然是姜鸣,这时的申夷忧却再添了绪。

忧愁仿佛天生就有,伴随着婴儿呱呱坠地便为家门不幸作了预兆。焦虑便是独处便有,何谓独处?无他无江湖。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前她心痛如绞,她发现她与他的心好似连接在一起,她分明能感觉到一柄冰冷的刀刃刺入了心脏,即便归路哨骑传来的消息只是姜鸣负了伤,但她却知道,那伤很重。

申夷忧在犹豫一个问题,她想要离开卧华山,她想要寻找到姜鸣。是的,只为寻找,虽然她从未丢失。缭绕在她心间的复杂绪如狂浪翻涌,他所说过的‘念子忘忧’曾让她笑靥如花,可是似乎一旦被那种忧愁锁定便无法脱,她亲尝其中苦涩,深知其味,畏之如虎。

她手中握着当在小雍城中姜鸣送给她的零玉,只是一块与拇指一般大小的水滴型的吊坠,其玉翠**滴、玲珑剔透,玉坠的中心位置有着一抹宛如游云的红丝,这便是传说中邙零公子一泪山川喋血的证据,这种红丝做不得假,也不知真的是幸运,还是上天注定的缘,姜鸣竟然能在那种小地方找到零玉这般珍贵的东西。她珍之如手足。

她想若是姜鸣有所感应,他手中的另一枚零玉也会传递她的思念,这种思念是自从他们真正的承认对方之后才有的,至那夜根深种**暗渡,便真正的无法分离。零玉象征着绝对真切的深,在捉摸不透的人之中,姜鸣能以一颗炽的心将她上的寒冰消融,不是因为有零玉佐之,那悠长岁月若有人陪,她只希望是他。

她的心神颇为恍惚,她望着远方,承接着来自山崖的风,像是无声的雕像,木讷而不知何语。申夷忧如何?他深之人,初经事,便想拿出一辈子去对待,他从来没有对此有过疑问,他的深真切如磐石,无论生死,无论富贵,他曾想过,只要有这样一个人便足够了。

可是,他却选择了什么?他是自私的,因为他这个人已经成了既定的姜鸣,他可以因为一个人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一个人,将自己的生命与思想完全打翻。

他的路,道远任重。从他肩扛起夜泉与林诗的约定,他便没有想过轻易放下,若是此生他们的骸骨不能同眠,如果那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无法找到所谓的荨岩,那么一定是他死在了黄沙之中。他没有办法停住脚步,为木青岚不能,为申夷忧也是不能,他想要的是这三垣九野,可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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