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前的晚上,李承谦在做什么?”
苏玩知道他问的什么事,但先皱眉装作思索五天之前,然后黑着脸问:“晚上什么时间?”
“九点。”
她一副无语的表情:“在床上,和我。”
“那十点怎么又到楼下去了呢?”同越这么一问,身边的几个人跟着笑。
是林东和李承谦那件事,闹得有点人尽皆知了。
“林东前段时间送了我一个戒指,他发现不是他送的了,问了我,我说了,他拽着我就去了楼下。”
“戒指呢?”
“废话,当然是被他扔了。”
同越撑在沙发两边站起:“你玩得还挺花。他对你还不错吧,老实跟着他,说不定挺好的。”
“你们这种人,区别很大吗?”苏玩冷笑。
“很大吧,不然,”同越忽然伸手捏紧她的下颌,“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谎呢?自己来看!”
他把她扔到桌子前,一个电脑上正播着一段录像,录像上的日期正是那天晚上的八点半。
监控的角度苏玩想了半天,才回忆起似乎是酒店后门,这个角度看上去应该不是酒店监控,像是停在对面的矮地方……行车记录仪。
本无人经过的地方,在八点三十四分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李承谦的脸映在上面,他离开酒店,走出了画面。
苏玩咽了咽唾沫。
“你真是不想活了,跟他成了同盟,嗯?”同越冷笑,“苏玩,他真是走太久了,才让你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苏玩听到“他”的一瞬间,浑身就冷了大半。
那是个她看不到脸的男人,那个把她绑来的男人,曾经把她关在一个密不透光的黑屋子里一个月。
屋子里有一个摄像头,闪着红色的光,她知道摄像头的背后是那个男人,他盯着她,看着她的精神在一个无人应答的黑屋子里慢慢崩溃,看着她尖叫嘶吼,痛哭求饶,麻木沉默。
然后是绳索,四棱木棍,还有很多她叫不出来也看不清的东西,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他都会享受地观看。
有时候他也会出现。
带着一身伤昏睡的时候,一个人会突然出现,令人恐惧的感觉会慢慢向上攀爬,根本不存在的影子会笼罩着她,把她溺死在黑暗里。
苏玩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踝处,那里有一朵刺青的玫瑰。
她还记得在那个不知昼夜的房间里,她被一阵刺痛从梦中唤醒,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光,却被一层黑布蒙住了眼睛,她感受到,感受到是那个人来了。
她听到了机器的声音,继而是皮肤的刺痛,她挣扎着,却被他拷住了脚。一声“不许动”之后,她放弃了挣扎,汗珠从额头往下滴落,脚踝的刺痛持续了很久。
她再一次重见光明的时候,就看到了脚踝上那个刺青,是他留下的痕迹。
“你是他要的人,他一旦回来,就算是李承谦,也不可能保护得了你。论势力,他不如金赟,但论手段,你知道的,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没人玩得过。”
这里的形势并不是一直有利,那个男人没办法一直带着她,但总有办法把她交给别人看管,等待他回来。
这正是苏玩害怕的事。
“说!他到底去干什么了!”同越抓着她的衣领问。
苏玩盯着屏幕,那段李承谦离开的视频反复播放着。
直到里面的人影在她眼里已经模糊重影,她脸颊颤抖,突然推开同越:“他跟我在房间里,我确定,鬼知道你这个视频哪儿来的!”
“你再说一次!”
“再说也是这样!怎么,你还要审我?你试试看!”她智能靠装愤怒来放大自己的音量。
周围的打手正要上前,同越朝着他们摇了摇头,盯了苏玩一阵,推着她趴在桌上。
“我说的话,你记好,李承谦绝对不可能保护得了你,你很清楚的。敢玩什么花样,最早下个月,他就回来了。他欠我的,我要是告诉他你做的事,你真得完蛋。滚吧。”
下个月。
苏玩撇开同越的手,定了定心绪走了出去。
等到苏玩走后,手下低声问:“哥,现在怎么办?这个假视频直接就放在我们酒店门口,什么意思啊?”
“这个女人不像演的,”同越想了想问,“如果我今天看完视频就去找李承谦算账了,会发生什么?”
“我们会搞死他。”
“金赟再搞我们,”同越撇嘴,“去查,大概是谁想对付李承谦,想借我们的手。”
“找到人了怎么做?”
“那就一起合作啊,”同越把硬盘摔在桌上,冷笑,“康的事情也就算了,跟金赟那批货出的价格差,本来就没什么赚头了,李承谦还天天来要之前我承诺返给他的钱,弄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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