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侃拿着折扇的手一僵，随即干巴巴地解释：“老夫人，我……我没有说伯父不好的意思，我只是……”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有些话都乱说不得；而有些事，你若不懂，便得学会敬畏。”
老夫人说这话时带着几分严厉，常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是当真没有想过这一茬。有些话到嘴边也就说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再说沈舜虽为武将，可到底为将，懂得兵法，同那些个粗俗的小兵不一样。
哪料到沈云悠就偏偏抓着这一点不放了，看样子沈老夫人也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老姐姐，这你可就误会了！这孩子实心眼儿，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说话做事自然不太周到，我替他赔个不是。”
向老夫人出言解围，沈老夫人也不好给脸色看，便没有再开口。
“祖母，我不大舒服，想先回房休息。”沈云悠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老夫人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为难她。
“小姐，小姐等等我！”
沈云悠走得极快，白桃小跑着跟上她，偷偷打量她的神情。令她意外的是，沈云悠面无表情，双眼甚至有些无神。
二人进院子时，沈云悠走得太急了，险些被绊倒，惊动了院儿里的灵意。
“什么事儿？”她问白桃。
白桃微微摇了摇头，不敢在沈云悠面前开口。直到沈云悠走到树下，她才凑过去小声同灵意道：“方才老夫人让小姐见了常家公子！”
“既是老夫人让见的，人应当不错，小姐怎么说？”
灵意心中有些纠结，她既希望沈云悠能走出去，又不愿任何人强迫她。
“不好！那常公子提什么不好，偏偏说武人都是莽夫，小姐立刻就同他撕破脸了，我瞧着……小姐大约是想起池公子了。”
白桃说话时不停偷看沈云悠，生怕被她听见。灵意也是皱起了眉，忍不住问：“这样的人，老夫人也肯让小姐见？”
在她看来，老夫人是真心疼沈云悠，不会胡乱将她推出去。
“老夫人兴许不清楚，她老人家脸色也不好看……”
“灵意！”
白桃还想说什么，沈云悠忽然开口了，灵意赶紧过去问：“小姐，怎么了？”
只见沈云悠站在树下伸手摸了摸树干，抬头看被风吹动的树叶，神色落寞。
“这儿原来有一架秋千吧？”她问。
灵意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小声回答：“大约是吧，我也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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