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把自己老婆托付给其他男人的?你脑子秀逗了吧前辈,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儿子啦……白御桐在心底说。
“我并不是强迫你爱她……只是不要让她哭,好么?”幽灵一样的虚影恳求地说道。
白御桐没有办法拒绝,他伸出手穿过了虚影,擦拭者面颊上流淌的泪水。“前辈,我答应你……”
虚影渐渐淡化,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像是欣慰的笑容,“再见,或者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应该是さようなら(so yo u na ra,意为再见)吧……”
さようなら?听起来可真洋气!白御桐顿时愣在了原地。
但他怎么会知道さようなら呢?下一刻可怕的念头就占据了他为数不多的脑容量——难道前辈窥探了他那个世界的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满脸和蔼的大叔就已经知晓了自己过去。
さようなら,白御桐通过日漫学会的日语词汇,只要提到这个词他就会幻想出一名黑色穿水手服的软妹子挥着手傻笑的样子。
他突然有点怀念卧室里的台式电脑,他在上面荒废了不少青春。
这些,江落恒那个大叔都看见了么?
白御桐想象着在自己的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跟在自己身后,从头到脚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他的影子。
他孤独的走街串巷,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他轻叩别人家的房门,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他挤进别人家的餐桌,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他对一家子强颜欢笑,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事后他独自离场,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最后影子跟着他回到家里的卧室,等他关上灯后,影子就隐没在了黑暗中,充斥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双手环抱膝盖蹲在了窗台边,眼神落寞而又静寂地看着玻璃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像是养老院里的孤巢老人。
“那么……不要回去抓药了……那里现在已经有了埋伏……如果你真的在乎那个女孩……就带她逃吧……往西边……”幻影渐渐隐没在了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口中呼出的热气消融在冰凉的空气中。
此时,温州药坊。
“真的是拿弓的?”黑脸壮汉翘着二郎腿东倒西歪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地道的街头小混混。
“千真万确,穿着白色的长上衣,白色的长裤……”小虎心惊胆战地向他描绘着白御桐的外貌与服饰。
四个小时后。
“这都上午了,他还是没有过来,看来你有意隐瞒了什么啊小伙计……”黑脸壮汉最后的耐心被消磨掉了,他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怒气冲冠地说道。
“我平时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了……把他们都杀了!尸体拿去喂狗!”
“老大……”这时老五凑了上来,一脸狡黠的说道 “你看这个男孩能不能……”
黑脸壮汉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还好这一口,行吧,我批准了!”
“是,谢谢老大!”老五朝黑脸壮汉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带着猥琐的表情走向了惊慌失措的小虎。
“你要做、做什么!”小虎惊恐地向后退,“不要,你别过来!啊……”
“哼,暮终山遍布我的眼线,我看你们究竟往哪儿逃?”黑脸壮汉一脸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道。
……
“你要带我去哪儿?”顾烟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趴在白御桐结实的背上。
“不、不知道!”白御桐气喘吁吁地说道,“总之我们现在还没有逃脱蝉花会的追捕,所以得拼尽全力地逃。”
“蝉花会?那是什么?”顾烟柔不解地问道。
“听说是一个拐卖妇女和非法交易奴隶的组织,也就是昨天晚上你遇到的那伙人。”白御桐倒是把章若楠和章若夜的对话记得清清楚楚。
“哦。”顾烟柔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不寒而栗。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妹仔把脑袋埋在了白御桐的肩膀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两人之间保持了长久的沉默,直到白御桐慢下了脚下的步伐。
又是三个小时的奔袭,白御桐已经是精疲力尽,虽然他途中休息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跑这么远了,应该暂时安全了吧?白御桐将顾烟柔放到了树下靠着,然后自己坐到了她旁边。
累死俺老铁了……他就像狼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喘息。
江落恒对白御桐说过,顾烟柔的手筋脚筋尽断,务必要尽早治疗,否则时间长了就会形成无法弥补的创伤,之后就再也无法治疗了。
顾烟柔看着自己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表情有些疑惑。她用牙咬着衣袖,然后像撕香蕉皮一样把衣袖拨开,露出了里面那条裹得像木乃伊似的浮肿手臂。
这是……绷带?什么时候缠进去的?她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白御桐。
之后顾烟柔又费劲儿的用两条膝盖拉开了外套的拉链,仔细观察着自己那褴褛破陋的衣裙,她发现透过刀的切口,能隐约看见纱布的痕迹。
顾烟柔明白了自己的身上被人缠了一层绷带。
他扒过我衣服了?顾烟柔急忙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白御桐,结果却发现那货正睡得跟死猪一样,嘴里还传出一阵阵快乐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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