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她也沉默下去。
她安静地抱着他,他们就躺在地上,裙子盖住了下身,就像贪恋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不知过去多久,一分钟,或者五分钟,霍琼霎再次抬头时,她看见解雨臣——她忽然发现,从她扑向吴邪那一刻起,解雨臣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行动。
他坐在沙发里,只是坐着,好像连烟都忘了抽,烟灰蓄了长长一条,看着他们,叹为观止。
霍琼霎和他对视,她短暂停歇的心跳再次如雷鸣般震动,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吴邪说,他把选择权给她。
如果选择不和吴邪分开,那么必定要和解雨臣分开。而且她不能再见他了——如果她再去见解雨臣,吴邪不会原谅她第二次。况且,现在吴邪究竟有没有原谅她,她都不能确定,依然是未知数。
她做了些什么?
今晚她说了些什么?
她好像在持续刺激他,持续折磨他。
而解雨臣,她的小花哥哥。霍琼霎开始颤抖,哭了很久了,有点看不清他。视野很模糊。这么近的距离,她跟她老公在争吵,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发泄、哭闹,她老公生气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吴邪生气的时候太少见了,但他即使临近崩溃,依然在压抑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她对她老公哭闹,一边哭,一边做爱,他甚至现在依然插在她身体里,只是没有动,两人的躯壳仿佛都被冻结。
解雨臣就看着他们。
霍琼霎无法理解吴邪在想什么,更无法理解解雨臣在想什么。
如果不想和吴邪分开,就不能再见解雨臣。如果想和解雨臣在一起,就要离婚。
这是种什么选择。
她要怎么选?
她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双眼模糊,泪眼朦胧,就这么凝视对方。为什么要选?她想。可不可以不选。
“吴邪。”她重新俯下身。
他抬头。
“吴邪。”她说,“我想——”
她没有说下去。吴邪突然拽住了她的肩,接着,一下子把她掀翻了。
霍琼霎睁大眼睛,他们的位置在瞬间掉转了,他低下头看她,血从嘴角往下流。她滴在他脸上的眼泪流下去,滑进脖子。
她口干舌燥,心口狂跳,目不转睛看着他。这是她从十几岁时就开始爱的男人。此时此刻,他这么狼狈,但他同样如此真实。霍琼霎近乎失神地看着他,她的目光慢慢变的痴迷。
“……那个女孩对你表白了吗?李教授的学生。”她忽然问。
“嗯。”他说,“前几天晚上,她来过我帐篷。”
“……什么?”
“她来我帐篷,说要给我送自己泡的茶。她茶泡的不错。我们聊了很久,一直在听她说自己的事,这个女孩很健谈,我很怀念这种很单纯的眼神,白纸一样。”
他们在沙漠时,为了避人耳目,并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这就导致一个问题,他们必须像普通朋友一样保持距离。晚上睡不同的帐篷,白天分开干活。
考古队中有许多年轻的学生,学生涉世未深,对异性既好奇又敏感。而像吴邪这样的人——他既年轻,又成熟,气质非常特殊,举手投足间的魅力简直能够满足年轻女孩的大部分遐想。
这些女学生会受他吸引,太正常了。
那时,霍琼霎还在调侃他,说他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比在城市中桃花更旺。
而现在,吴邪每说一句话,她胸口都要抽痛一下。
“然后呢?”霍琼霎问。
“然后我让她回去睡觉,不早了。她就突然问我,目前有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说?”
“我说没有。”
霍琼霎笑了,“然后她想让你睡她,是么?你睡了么?”
“我说我结婚了。”
“……”霍琼霎深吸一口气,“这么年轻的女学生主动来你帐篷,你挺不解风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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