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止又迟疑一会儿,问:或者,要发信向天权求证吗?
天子道:不必。秦鹿嘴里没有真话。
祝晴止也是这么想,所以没有擅自去问。
天子看向凤曲:你的名字,还记得么?
殿上少年字斟句酌地答:凤曲,倾凤曲。
你为何要杀杨蒙?
他杀别人,我才杀他。
那你是怎么去到幽州的?此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叶随自发地接话问:记得且去岛吗?倾五岳?曲相和?商吹玉?秦鹿?都不记得了?
天子眉心深皱,祝晴止暗道不好,刚想制止,可凤曲听了一串人名,神色依旧平静若初闻:倾五岳是我师父,其他的是谁?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在哪吗?
凤曲困惑地偏了一会儿头:当然是在岛上。师父叫我离岛游历,修出道心才可回去。
叶随深为笃定,对天子抱拳道:您看,就是这样。太医说他身上有不少旧伤,说不定是在且去岛撞到脑袋,总之就是傻了。
这个理由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牵强。
但叶随不觉得,因为他相信绝世的武功必须付出代价;
而凤曲觉得,天子应该也不会嫌弃牵强。
他虽然没有作恶多端的前科,却真的有坠崖失忆的病史。傻不傻的容后再议,摔到脑袋之后要面对哪些提问,他可是颇为娴熟,信手拈来。
天子到底有没有相信,凤曲不知道。
不过叶随信了,死心塌地地信了。祝晴止被他带着不得不信,也不自觉美言几句,隔着冕旒,似乎都能感到天子动摇的信心。
最终,天子下令:再叫太医院给他看看。
叶随眉开眼笑地答应:得令!
说罢就想拉着凤曲退殿,又被天子叫住。
凤曲转过头来,还未看清天子的脸,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双腿骤然虚软,朝着龙椅伏身长拜。
陛下?!叶随吓得不轻,跟着跪了下去。
祝晴止也一怔,嘴唇无声一动: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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