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顾矜芒没有像他那样敏感的思绪,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脚步轻松恣意,回答得温柔笃定,“肯定能啊。”
“这些都不算什么。”他看向远处,沉稳性格的人难得有些意气风发,“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顾矜芒爱一个人总是要搞到人尽皆知的。
第112章
两人在对生日去长明山的安排上有了分歧,小满想把女人也一并带过去,而顾矜芒则觉得那是两人生命中比较重要的时刻,那天只想两个人待着,不想被其他人打扰。
“怎么能算是打扰呢?”
小满刻意压低了声量,转头看了看女人待着的那个房间,生怕把睡着的女人给吵醒了,“妈妈也算是家里的一份子,大家一起过生日不是更好吗?”
“我感觉每次我们出去玩,把妈妈托付给前台,虽然前台对她也挺好的,但是妈妈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他的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犹如他现在纠结凌乱的思绪,“而且我之前答应过她,以后出去玩都会带上她。”
“我不想对她失言。”
这是小满落下的结论,他是个倔脾气,只要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去改变,他此时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小脸绷着,像座雪白的雕像。
顾矜芒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远,如同心灵上疏远的距离,沉寂的氛围似浓墨一样化开,长久的无言之后,夜色悄悄地探进来,将顾矜芒秾丽到不真实的容貌蒙上了阴翳,“所以小满哥哥的意思就是以后我们的世界里总会夹着另一个人?”
“不论是亲吻,拥抱,亦或是上.床,都不能够,是吗?”
他这样直白的言语,把小满吓了一跳。
他的脸蛋在一瞬间烧了起来,连同形状优美的耳廓和修长优越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他捂住嘴,眼睛里含着水光,不可思议地看向始作俑者。
而那人根本没意识到话语当中的过火,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宽阔如山丘的肩膀塌陷着,长眉拧紧,面容脆弱又难堪,悲伤的情绪几乎要蔓延到小满身上。
“所以小满哥哥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感情,一直都认为我的告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把我的喜欢当做是一种孩童间的嬉闹,才会这样,这样对我。”
“哪样,哪样对你了。”
小满的手指都在颤抖着,羞赧夹杂着茫然无措,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境,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表达对另一个人的深爱,顾矜芒的这些话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像是将他架在了烧得很旺的火焰上,令他忍不住就要逃。
可顾矜芒不让他逃,野兽一般的眼睛将他钉死在沙发上,不敢动弹,小满的视野被占领,高大的男孩身体像坚硬的石块,手臂是不可撼动的囚笼,他落在其中似是被捕捉的鸟雀,只能无助彷徨地摇头,颤抖的声线都不像自己的。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妈妈,妈妈并不是我躲避你的幌子。”
他怯怯地抬眸,杏仁般的眼睛有一点水色,努力地伸长了胳膊,用指尖去触碰身上人的脸,尽量抚平他抿直的唇角,说话如蚊子般小声,“到时候分两个帐篷就好了。”
“到时候可以等妈妈睡着了,我们再说这方面的事情,”他说着说着把脸撇过去,耳垂红得如滴血,“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身.下害羞的少年是什么意思。
可顾矜芒是个极其恶劣的性子,他抿直的嘴唇掀起,盛放的笑容如馥丽的蔷薇,哪壶不开偏偏要提起,“哦?那样不就跟偷.情一样了?”
坏得很。
小满被困在他臂膀中的一亩三分地,怒视回来的时候,绯红的面容沾上薄怒,整张脸都活.色生香起来,咬着下嘴唇,无力地劝阻道,“顾小芒,你不要胡说。”
“偷.情是在各自有伴侣的情况下,我和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他是个小呆子,不觉顾矜芒是在刻意地戏弄他,还认真地解释了一番,推着顾矜芒硬.邦邦的胸膛,让他起来,“你起来,你这样我都无法呼吸了。”
稀薄的空气,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脑袋也无法|正常思考了。
顾矜芒深深地看了他好几眼,从酡粉的脸颊到唇珠的颤抖,又到鼻尖的小痣,幽暗的目光,像饥饿的兽类对猎物的巡视,他将身体挪开,就见到重获自由的少年将手放在心脏处,轻轻地安抚。
原来心跳失衡的人从来都不只有他一个。
暧.昧的情绪随着顾矜芒的体温离去而骤降,顾矜芒的每次靠近,都会给自己造成陌生的眩晕感,为此,小满还偷偷地上网查过,理论上的解释是当喜欢的人靠近时,体内会分泌令人愉悦的多巴胺,但分泌过多就会让人昏昏欲睡。
分泌过多的多巴胺同时也意味着他对顾矜芒情感上的过分沉溺,小满喜欢也害怕这样的感觉,生怕一不小心受到多巴胺的蛊惑,就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呆滞的神情看着有点傻。
顾矜芒一碰上他这副样子,手就闲不住,去捏他的脸颊,使劲揉了揉,恶声恶气的,“总是把我放在最后。”
“森莫?最后?”少年漂亮的脸被揉得变了形,白软的颊肉都陷在男人的指缝里,“森莫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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