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开口讲话,只有电梯上不断闪烁的提示灯。
江宜踌躇着,在脑海里打着腹稿斟酌用词。
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宋卿淡淡开口,打破了沉默。
江宜没想到宋卿会主动提,眼睛亮了亮忐忑道:那我可以问吗?姐姐。
我没有病。宋卿语气淡淡:只是焦虑和紧张时会心率紊乱,但过一会就平复了,看过心理医生,她只是建议我多运动,不要陷入情绪里。
宋卿一本正经的编着谎话,左手始终揣在口袋里,眼睛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
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的这种情况?江宜咽了咽口水,视线始终看着宋卿的侧脸,捕捉着她的表情变化。
写博士论文的时候。宋卿神色如常,编谎话时连声调都没有变化:上一次还是第一次入职上公开课。
江宜悬着的心落下几分,追问道:那刚刚为什么会?
江宜你还记得我最在乎的事情是什么吗?宋卿反问回去:我最讨厌什么?
最在乎宋妈。江宜乖巧答:最讨厌让宋妈担心,让宋妈不开心。
宋卿淡声道:是的,我最在乎的就是我妈。
所以你刚刚在厨房那样,有想过她们突然出来要怎么办吗?宋卿转过脸,与江宜对视上:你要告诉我妈,我们的关系吗?你觉得我妈的身体能承受住吗?
江宜被她的话哽住,张了张嘴无法回答。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江宜砸回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失控的江枝闯进房间,拽着自己的头发时,也是问的这些问题。
记忆因疼痛而深刻。
江宜的心脏漏了一拍,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再次浮现起关于那个雨夜的记忆,江枝癫狂的嘶吼和因磕头过度而流血的额头混杂着眼泪的狼狈模样,再次清晰在眼前。
被情绪反扑的江宜突然觉得电梯里的空气变得稀薄,向后踉跄几步靠住电梯才稳住身形。
宋卿只有妈妈,最在乎的人也是妈妈。宋雪意是宋卿的禁忌。
这些道理江宜都懂。
只是......那段被刻意消除掉的记忆再次变得清晰,让江宜有些受不住。
宋卿注意到了江宜的情绪反常,不自觉地软了语气说:所以江宜,我们不要冒险好不好?
好。江宜的声音有些哑,她咽了咽口水竭力控制着情绪。
看着靠着电梯内壁,脸色苍白的江宜,宋卿到底还是心软。
她知道江宜只是担心自己的病,知道江宜也在意宋雪意,也知道江宜并不知情宋雪意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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