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扉间,他出门都大半年了,平时觉得他跟在后面啰嗦还觉得烦,这么久不见怪想的,唉…….”柱间特别无聊,反复几次弟弟都不理自己,只得转而去骚扰自家族人,最后大家全都躲着他,以他自己为圆心,整整余出一圈空间,就连弥生也歪歪倒倒拉着马让出老远。
已经从妹妹头变成黑长直的少年愤怒的吐出一口浊气,只能低头揪着坐骑的鬃毛给它扎小辫,他实在是太无聊啦!
松平氏驻扎在曾经的安土城以西,这里曾经是魔王将军筑起的城池,取安居乐业为名叫做安土城。弥生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豪杰特别感兴趣,他在距离天下人仅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轰然倒下,如此充满戏剧性的落幕,就像是开到正艳的花朵突然在东风里坠入尘埃,灿烂的花瓣铺陈开来,除了一地叹息外就这么潇洒而任性的甩袖离去,把所有疑问和感慨全部扔给后人头疼苦恼——这可真是个……无法形容的人啊!
他们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走在前面的真田家主突然抬手,整个部队立刻停了下来。年轻的武将骑在马上侧耳倾听,然后向身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有斥候骑马小声散开,其他人都守在原地待命。
出去了五个斥候,只有三个方向的人安全归来,另外两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
“列阵,前进!”随着主将的一声令下,弥生带着六个人补上队形右侧靠前的空位,全体呈锥形继续前进。越过树林两侧的丘陵地带后,消失的两个斥候的尸体被人扔在石头上,敌人,就在前方。
第067章 剧本不同
斥候的尸体被下级足轻们搬下来放在平地上, 几个经验老道的武士围上去快速检查一番道:“一刀斩断,是非常锋利的长武器,使用者也是一位弓马娴熟的战将。”说罢, 众人看向真田源次郎。
第一次真正踏上战场的青年嘴角肌肉紧咬,双眼紧盯前方。他一反平日总是犹豫不决的作风, 单手架起长/枪指向前方:“右三出列。上!”
右三正好是弥生所在的位置,少年苍白着脸拔出长刀,脚跟一踢驱使马儿朝着主将指出的方向奔去, 他身后紧跟着柱间和阿勋等六人, 明明大多是少年模样, 看上去却像渴血已久的狼群。
源次郎下令后才看到越过自己冲出去的人是谁, 青年拿着武器的手猛然握紧。是谁, 诱导弥生站在了自己习惯点名的位置上?军令如山, 说出口的命令无法收回,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他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
弥生不熟悉骑兵的作战方式,一时也没想到自己又被人给坑了,他完全放开对马儿的控制向前突进, 很快就看见浅草从中若隐若现的绊马索。少年打了个呼哨从马背上翻身跳下来,后面跟着的人也如法炮制。
步战才是忍者们的主场。
他们放弃坐骑的瞬间,几匹马毫无悬念的被绊马索掀翻, 藏在暗处的敌人举着弓箭薙刀长枪短剑涌来……其实有些夸张, 无论是试探性攻击的一方还是设套防守的一方, 都没有派出大批人马, 至少在柱间眼里这些人和田间地头上割草的农夫战斗力差不太远。
松平氏为首的领队是一位留着红色长马尾的少年, 身量不算太高,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生着一对深深的酒窝……
战场偶遇, 对脸懵逼。
双方都没有什么喊话的兴致,直接拉开架势拔刀就怼。
顶着扉间壳子的弥生和顶着弥生壳子的扉间趁着刀刃相击换了个眼神,分开后各自利索的掉头再次打作一团。柱间和阿勋把其他敌人拦在外面,跟猫逗老鼠似的有一茬没一茬出工不出力。
“松平氏此次讨伐实为试探,如果能拿下京都最好,不行也会接受议和。”红发少年错身抬手横斩而去,白发少年后跳躲开立刻还以颜色。千子村正一刀削断了对方的刀尖,进一步下劈的时候凑近对方:“木下关白对武将的掌控力逐渐下降,身体状况堪忧,议和之事符合他的心理期待。”
最后扉间用损毁的刀划破了弥生的手臂,弥生一脚将表弟送出战圈。按照武士的规矩,这就算分出胜负了。实际年龄更大一些的少年以微弱优势取胜,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鄙视对手,输得一点也不冤的扉间吐出一口浊气狠狠瞪了明显放水的表哥,转头带着缺胳膊断腿的随员迅速撤离。
“咱们也回吧,就说有小股埋伏,已被击退。对方人数是我方数倍,苦战一番才得以脱身,所以没有斩获。至于战损……谁装扮一下?”弥生确认扉间撤得足够远才转头问身后几个连汗都没出的忍者,六人面面相觑决定猜拳决出倒霉的“伤员”。
千手柱间不负众望输掉了任何带有赌注的□□活动,伸手捏了一把弥生挂彩的胳膊一掌抹在自己脸上,然后假模假样大声“啊!”了一句,瞬间倒在地上瞪眼干等着别人把他抬走。
弥生卡了三秒,上去补了一脚对另外两个千手的青年说道:“伤员就位了,抬上走吧,撤!”于是他们把还活着的马找回来,四人骑马,剩下两人抬着柱间跟在后面跑,连恶战之后脸上的灰尘都不用刻意洒。
弥生掐着点在合适的地方故意捂着腹部的“伤口”“掉”下马背,果然是一副辛苦挣扎的样子。焦急等待着的真田家主策马奔过来的时候,又是漩涡勋把弥生扛在肩膀上,众人欲言又止,看着这个高壮青年的眼神充满敬畏——这样的家臣,忠心真是很忠心,可别的地方就很是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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