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狼熬鹰,从来想当畜牲主子的都得比那东西更狠。
他开始迎合宋诀陵,拿鼻尖抵着那人的脸儿,于那人的舌尖再添几道新伤。那宋诀陵愈发意乱情迷,拥紧季徯秩同他饮血相欢。
宋诀陵真想什么也不顾将季徯秩揉碎于怀,至死方休。他亦想在那耳垂上狠咬一口,烙下磨不掉的、属于他的痕迹。
可他没有。
他们是盟友不是?
他的感情是次要的,他要查谢家案不能没有眼前这人。
他只得用手发狠地锤了锤墙,手上的血给墙壁着了色,他这才带着点不舍的滋味松开季徯秩的唇。
季徯秩耳上浮了薄红,却仍镇定依然,他掀开眼帘,歪头粲然一笑,道:
“怎么?二爷就这点本事儿?”
宋诀陵还没想出应对的话语,那被他拢着的人已经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低,仰着脑袋亲了上去。
宋诀陵伸手搂住了季徯秩的腰,分明是想顺着那人的旧话演个不折不扣的混账嫖客,却耐不住伸手在石墙与那人的背之间垫了垫。
二人吻着,像是宣泄满腔怒火,又像是抒解满腹欲念,像是饿了几日的狼碰见了猎物,耐不住猛烈撕咬带来的露骨快感。
啃咬,推离,挽留。
直到二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松开身前那副自己痴缠着的身躯。
他们大口大口地喘了会气,这才拿指抹去了唇上令人羞愤的津液与殷血。
宋诀陵转了个身倚着墙,伸舌尖轻轻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笑道:“侯爷你说,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呵……”季徯秩瞧着那攀墙的青苔,语调舒缓,听来有些餍足的慵懒,“怎么?二爷还要为你我此举描面画押么?没必要的,何必费力为客人逛青楼赋予什么深刻意义呢?您就当我这不识好歹的小倌忽然发疯想揽客了……”
“季况溟!”宋诀陵蹙眉道,“我从未拿你当小倌!你莫要再妄自菲薄!”
“差个名号罢了。”季徯秩闭着眼笑,将帕子收回了袖中,“多你一个,我不在乎。”
“你但凡多舍半分心思于我,都不会同我生此不虞之隙!”宋诀陵牵起他的手,快步走回了长街上,沉声道,“回客栈!”
他拉着季徯秩在街上跑,青楼外那些揽客的哥儿姐儿的帕子还没甩出来,那俩秀颀男子已淹没于夜晚的灯潮人海。
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喻戟已睡了,只有楼下那擦拭算盘的掌柜以及抱臂立在柜旁的栾汜还没阖眼。
“俩位爷回来啦?”那掌柜笑道,忽然神色一紧,“这是怎么?您这是?”
那人是瞧见了宋诀陵嘴角的伤痕。
宋诀陵起初还不知那人说什么,直到季徯秩伸指虚虚抚了抚他的嘴角,蹙眉道:
“二爷,您这儿怎么……”
贼喊捉贼,这季侯爷是天生的狡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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