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州白也十分慨叹,“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就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北风锦道:“的确如此。南河宗如今在大帐之下,也颇有微词,也是战战兢兢,如今南云烟已经死了,他们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夜州白无奈:“北风堂主可有什么想法?”
北风锦道:“我想,南河宗若是和寂九炼有合作,那其中必然是有内情,我想先去看看南河宗的弟子,了解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后再做打算。”
夜州白点了点头:“好。如果有我帮得上的地方,我随时在。”
北风锦一笑:“你离开山北宗已久,此番突然出现,不止是为了山北宗的事情吧?”
夜州白对上北风锦善解人意的目光,微微一笑,“我在赶路途中知晓山北宗一路向帝国攻去的消息,知道山北宗而今的气势正盛,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之所以来到此地,确实是因为别的事情。”
北风锦了然的一点头,“那夜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也随时与我说。”
夜州白顿首。
北风锦想了想什么,道:“往后的路,只怕是越来越难走了。”
夜州白坦然:“这从来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北风锦点头:“是啊。我多希望自己辅佐的乃是明主。只是而今看来,似乎要失望了。”
夜州白听出了北风锦的意思,他一时也无话可说。
他并不能让北风锦长久的相信夜尽明。
毕竟,除却夜尽明是他的恩人夜信之子这一点,夜尽明也只是他的一位少年伙伴罢了。他只是一直秉承着夜信的遗愿,愿意长久的守着山北宗和夜尽明。可是这路到底要通向何处,并不是他夜州白的一人之力便可以左右的。
夜州白道:“原本我以为,山北宗是天下英杰之宗,该是受人敬仰、也该是能够担得起这份敬仰的宗门。如今我已慢慢发觉,事情似乎并非如此。我们在这其中能够做的,也只是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北风锦点头:“当年师父教我医术,也是如此与我说的。我原以为山北宗该是我一展抱负之地,如今看来,山北,也未必就是那个值得托付的山北。”
夜州白叹息一声,忽然觉着世事无常。
秋风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无奈的看着那溪流长流,终究道:“北风堂主只要顺心而为,不辜负自己就好。”
北风锦对上夜州白温柔的目光,了然他话里的意思,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意。
而在那溪流之后,此时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场面。
夜尽明见夜州白与北风锦交谈甚密,不知是在谈论着什么事情,可是却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说得十分投机,好像是他们两个人才是能够互相理解的两人一般。
夜尽明不由得想到北风锦与自己说的话,心中暗暗又生了嫉妒的火。
在山北宗的人看来,夜州白才是那个值得人敬佩的人。
在北风锦看来,夜州白才是那个值得她倾诉衷肠的人。
夜尽明的拳头越握越紧,心里的怒火也越烧越旺,他恨此刻的光景,也恨这人间的无常。
分明夜州白是与他一起从小长到大的人。
分明夜州白救过他的性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
可是夜州白又不能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夜尽明叹息,终究任由怒火烧满了他的心。
山北宗驻扎的营地之外,南河宗的弟子纷纷出了大帐,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此番事后,南河宗在山北宗已无落脚之地,将回宗门。
一行人沿着山路走出不远,个个面容凄惨,看起来十分狼狈。
夜州白和北风锦二人追上一行,夜州白先行避开,让北风锦上前。
北风锦本想打听南云烟和寂九炼勾结之事,一见面却见南河宗的弟子一个个的面如死色,知道事情不对,立刻上前为人把脉,这才发现这些人中了毒。
北风锦道:“你们中毒了?”
为首的南河宗弟子道:“寂九炼下的毒,而今我们做事不成,大师兄还身死于夜尽明之手,我们只能苟延残喘这条性命,去找寂九炼讨药。”
北风锦无奈道:“寂九炼是帝国的人,他对你们下毒便是为了利用你们,而今你们离开山北宗,对寂九炼来说,你们已经是没有了用处的人。你们这样去找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听得北风锦如此说,南河宗弟子纷纷无奈。
北风锦叹口气,“性命为重。我懂些医术,先为你们看看。至于和寂九炼的事情,待再说。”
听闻北风锦之言,南河宗的人纷纷躬身感激。
北风锦便将他们先带到山中落脚之处,设法解毒。
北风锦孤身熬制汤药,避开了人,夜州白才上前询问:“他们的毒能解么?”
北风锦道:“我现在能做的是为他们压制毒性,让毒火不至于要他们的性命,但是还不能彻底解了这个毒。但是我想到了一个人,若是回生阁的梦姑娘在此,想必能有办法。”
夜州白了然点头,“自天折山庄一别,还不知道梦姑娘如今在何处,只能一边为他们压制毒性,一边寻找了。”
北风锦点头:“是。听南河宗弟子之言,南云烟确实是与寂九炼合作,一是因为这个毒受制于人,二是南云烟素来不满在夜尽明之下。许是寂九炼给了他什么承诺,事成之后,便能得到好处。只是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夜尽明会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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