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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将永垂青史的封赏(2 / 2)

四周眾人见状,于一开始的错愕之后,皆对此表达不满,纷纷低声指责端午的举动,就连与靳尹不对盘,本打算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陆知行也深感惊诧。

凌思思自然不懂这些,只在他突然动作时吓了一跳,再看着四周眾人的骚动,和身后那道有如实质的目光,才意识到不对劲,频频朝端午使眼色。

然身为话题中心的端午恍若未觉,仅是缓缓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少年自负的傲气与认真道:「小五必不负小姐所言,定当全力以赴,此心如昨,以求世间太平,长乐无虞。」

多久以前,曾有一个人告诉过他一样的话,而如今,小五成了端午,他将这句承诺履成了信仰,矢志不渝。

--“从前颠沛流离,此刻开始希望你能如日中天,享世间太平,诸事遂心如意,便叫端午,如何?”

长风起,隔着咫尺光阴,凌思思怔怔地看着他,记忆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在櫟阳的那个夜晚。彼时初见时那个浑身尖刺,傲娇叛逆的少年,身影一下子模糊起来,与眼前神情坚定的人影渐渐重叠。

「好。」凌思思轻轻笑开,「我等着你呢。」

随着端午的这番举动,底下与他一同出征西南,远离政治漩涡的兵士们,他们不明就里,只看见了端午在外是如何以一身才能击退敌兵,下意识地随之起鬨般附和起来。

「世间太平,长乐无虞--」

殿外顿时喧声四起,如波浪般依次扩散,匯集成了一片。

凌思思抬头望去,看见高台之下,将士们正在广场上列队等候,见到她,兴奋高喊。

喧声震耳欲聋,一声声,依次传递。

而凌思思立于殿前,身处万眾瞩目的中心,被如此铺天盖地的恭维围绕,连太子也只能退居她身后,于是上天入地,一瞬间,再没有人,比她站得更高。

她迎风而立,风吹起了乌黑的发,拂过宽大的衣袍,远远望去宛如展翅欲飞的凤凰,美丽不可方物。

靳尹目光闪烁,硬是将僵硬的唇角扯出一抹微笑,不着痕跡地上前与凌思思站在一块,迎着夏日薰风,接受眾臣朝拜。

看着端午眼里露出的感动之色,靳尹微笑,笑意却不曾抵达眼底;他想,这个人表面上看似臣服,骨子里,却是凌思思的人。

不过没关係,一旦有一天当飞黄腾达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得不进行抉择时,那么这个人自然就会变成他的人。

只是,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靳尹看着身旁的凌思思,笑着笑着,眼神忽然就寂然了。

马车的簷角悬掛着风铃,在帝京的大街上发出叮叮噹噹的声响。

换作平日,入夜后定不寻常,可今日因着军队凯旋,帝京处处皆有庆祝活动,因此华灯初上,依旧笙歌不断,热闹非凡。

常瑶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景象,不由叹道:「好热闹啊。本以为宫里已经够热闹了,没想到宫外更甚……」

「打了胜仗,百姓自然高兴,这几日城中都办了好几场庆祝活动了。」

常瑶转头见陆知行满脸的欲言又止,觉得有些好笑,虽然在宫中时便看出他有满肚子疑惑,但她故意不提,直到现在才主动开口,问:「师兄憋了一路,有话要说吧?」

「你不觉得端午回来的时间很奇怪吗?」

「如何奇怪?」常瑶反问道,「西南战事平定,军队的消息传回帝京,端午又在此战立下大功,就算是戴罪之身,跟着回来也很正常。」

「但他选在这时候回来,太刻意了!他是凌思嬡的人,想戴罪立功不难,何必如此声张?你近来好不容易才靠着清流累积起来的声望,眼下怕都是要被他的风头盖过去。」

「有过当罚,有功论赏,太子不会允许功高震主的,让他们平衡一下也好啊。」相比之下,常瑶显得格外平常心。

「阿瑶,你是没看见今日那个场面!那小子竟然当眾对凌思嬡行最贵重的礼,也不知是不是疯了……」

说起这个,陆知行就很不是滋味,虽然他对凌思思确实有些改观,不似从前抗拒,可她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魅力,竟能引得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敢当眾为她驳了太子脸面,以最重之礼跪拜她,请她赐剑的?

还有师妹也是,凭什么只给她做鱼汤,他这个做了多年的师兄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凌思嬡?

陆知行越想越气,不免还有些委屈,又不能对着师妹撒气,只得别过头,佯装掀帘去看车外景色。

常瑶突然觉得他这副暗生闷气的样子有点可爱,于是变本加厉:「怎么,师兄这是嫉妒了?」

「才没有。」陆知行的手一僵,欲盖弥彰,「她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常瑶被他逗笑了,只得道:「那行,师兄不嫉妒,我嫉妒行吗?宴上没吃什么,如今倒有些饿了,不如让我这个师妹请师兄吃顿晚饭?」

她能怎么办呢?自己宠的大狗生气了,只能自己哄吧。

陆知行闻言,嘴角明显上扬,可他却仍强撑着面子,不愿转头,只闷声道:「那我要去七星楼吃。」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今夜七星楼因着军队凯旋,京中有紈絝子弟砸了钱,在此设宴,还请了戏班和乐姬来表演,热闹得很。

端午身为今夜归功宴的主角,他是凌思思的人,自然是一荣俱荣,太子要藉此机会拉抬凌思嬡这个侧妃,那常瑶就没有出席的意义,他怕她难过,遂主动提议带她出宫逛逛。

而七星楼是赏景的好地点,便很适合。

几人来到七星楼,很快门口便有人来迎,像是陆知行认识的人,招呼他们一起上楼同乐,可碍于她的身分,被陆知行一一婉拒了。

两人在路上买了不少零食点心,来到了栏杆旁,迎着徐徐凉风,伴着裊裊乐音,很是愜意。

楼中似乎有人正在演奏,一曲毕了,很快赢得满堂喝采。

常瑶本在凭栏赏景,转头便见陆知行正斜倚在旁,出神地跟着节奏打拍子。

「师兄认得这首曲子?」

「此曲名为《花间月》,乃是帝京第一乐姬所做,她所做的曲子,那可是万人追捧,一曲千金,能请动她可不容易啊。」陆知行叹道。

衡阳君身为大盛第一皇商,平日里少不得与人应酬,没少往来烟花之地,对于这些风月之事自然有所耳闻。

常瑶想起他方才主动说要来这七星楼,再搭配他此时神情,顿时恍然大悟,敢情她师兄是早知道此地盛况,有心安排,背地里指不定就和这第一乐姬也有一段旧情呢。

有了这层猜想,再看他时,常瑶脸上表情便有些古怪,道:「衡阳君果真风流,对于风月之事如此熟稔。」

陆知行一愣,被她这么一说,丝毫没有意会到她话里的阴阳怪气,一心只以为师妹误会自己,面上浮了一层有些恼怒的緋色,着急澄清:「我……你误会了,我并非那等浪荡之人啊。」

常瑶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模样,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淡淡道:「师兄倒也不必急于辩驳,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能理解……」

她还没有说完,目光却在拥挤的人群中,瞥见一抹熟悉的人影,微微一愣。

见她突然不说话,陆知行有些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在不远处人头鑽动的楼梯口,瞧见了一个发髻散乱,身形单薄的女子。

那女子一头墨发以一根玉簪轻挽,披在身后,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散乱,身上衣衫亦有些凌乱,她面色苍白,是泛着病态的顏色,站在拥挤热闹的人群中格外突兀。

她的容貌有些熟悉,像在何处见过,陆知行不确定地猜测,「那位……好像是池渊的夫人?」

「茹夫人……」常瑶下意识地接道。

纵然隔着一段距离,可她不会认错,那女子便是池渊的妻子,从前在朔方郡见过的茹夫人。

比起上回见面,她看起来似乎又虚弱了,面色也极为憔悴,像是因为什么心事闷闷不乐。

此刻宫中宴会尚未结束,靳尹为了壮大声势,邀请了百官参与,并同意携眷入席,身为太子心腹的皇城司指挥使池渊的夫人,应该也在受邀之列,为何会现身此处?观她如今的状况,似乎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遇到了危险?

常瑶想起她那虚弱的身子,当即迈步朝她走了过去,唤道:「茹夫人?」

陆知行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

听见了常瑶的声音,茹夫人才堪堪回神,看见她朝自己走来,目光微动,面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唇角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常瑶看见了,可她与她之间隔着拥挤的人群,她一时之间过不去,不免有些着急,「夫人?夫人说什么,我没听清……夫人!」

好不容易能靠近她,常瑶松了口气,正欲上前,不防茹夫人却突然咬了咬牙,推了她一把,随后翻身越过身后的栏杆,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常瑶靠近了看,才发现茹夫人神情有异,忆及当时在朔方郡发生过的意外,担心地想上前关切,且她身子孱弱,她便没对她设防,谁知突发意外,她根本来不及防备,便被推得踉蹌几步。

常瑶学过武,依茹夫人的情况根本动不了她,可想而知,她方才用了怎样的力,才能将她推开自己身边。

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即使常瑶一愣过后很快反应过来,急急衝上前,半个身子几乎探出了栏杆,可还是来不及。

她奋力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可结果却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如落叶般下坠,丝绸製成的披帛擦过她的指尖,她却什么都没抓住。

陆知行在她动身的第一时间,亦着急衝上前,连忙抱住了常瑶的腰,以防她跟着掉下去,因此他看见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知还是迟了,有些不忍地别过头,闭上眼睛。

「啊--」

四周很快传来惊恐的呼声,今夜七星楼人潮眾多,出了这样的意外,各楼层的栏杆旁很快挤满了人,其中除了几个京中紈絝子弟,还有人身着官服,想来亦不乏达官贵人。

眾人围在栏杆旁,惊恐地议论着,耳畔不时传来尖叫声。

常瑶怔怔地靠着栏杆,视线里茹夫人单薄的身子正倒在那乐姬身旁,鲜红的血液不断自她身上流淌而出,将角落里的牡丹染得更艳。

身后,陆知行怕她受惊,轻扶着她的肩膀,不忍地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此地出了那么大的事,又来了那么多达官贵人,事涉太广,只怕是要惊动大理寺,届时他们若在其中,怕是说不过去。

常瑶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可她看着上一秒还在她身前的茹夫人,此刻无声无息地倒在那里,内心思绪一下子难以言喻。

她抬手拂过脸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是落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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