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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利人的选择(2 / 2)

简直太荒谬了。

竟然因为金钱,寧愿弄伤自己的脸,替旁人作偽证,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道?

「虽然觉得可怜,但他好像自己不那么觉得呢。」

凌思思回忆方才离开时,还看见那人从靳尹手上拿过银票时,脸上那抹贪婪满意的笑容,便忍不住感到可笑又可悲。

「能在靳尹身边做事,想来他也并不无辜,但若因为没有证人,而变成不存在的罪,那岂不是更加冤枉吗?这么一想,其实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呢。」

各取所需……是啊,他们是都从这场贸易中得到了想要的,但凭什么旁人就要为此牺牲呢?

这本就不是场公平的交易。

常瑶咬牙,眼神闪烁了几下,思索半晌才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做下这些事,对他我自已无甚旧情可念,只是到底名分尚存,有些话想听他亲口说。」

「这还是不了吧?我听说入了刑部大牢的罪人,都得遭到刑罚,恐怖得很呢。」凌思思转了转眼珠,又笑:「况且,既无旧情,又何必要去呢?」

从司天台离去,季紓折返衙门与太子会合。他来时,公开会审已然结束,靳尹正在里头和刑部的人议事,他在廊下站着,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谈话,一时是“常主簿必除”,一时是“那场火委屈你了”云云,然后是什么人的奉承声。

他站在廊下的阴影里,忽然想起步夜在司天台上说过的一句玩笑话,厚云积发本是积累许久,纵然天明,可什么时候方能天光大亮,得见万里晴空呢?

薄薄的一线日光自身后照来,明亮之地皆是漂浮的尘埃。

是靳尹议完事,自房中走了出来。

季紓很快将自己从方才短暂的恍惚中抽离,微微俯身,道:「微臣见过殿下。」

房内,太子身后的几个刑部官员,自二人身侧路过,往日于朝堂上见过这个深受太子信重的东宫詹事,见他此时出现在此处也不意外,只客气又疏离地点了点头,很快离开。

季紓眼角馀光瞥见一道浑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影,内心微动,面色却是不显。

「你来了。外头怎么样了?」

靳尹面色如常,间话一般问起,季紓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真兇绳之以法,百姓之间虽有感叹,可对殿下和太子妃大义之举却颇为讚赏。只人非草木,太子妃起初看着漠然,称与那人恩断义绝,后却仍不免伤怀,方才在门外遇见了凌侧妃,似乎想入大牢见其一面。」

常瑶当初知晓真相后对常主簿的怨恨他是清楚的,但说让她亲自当眾揭发常主簿,其中没有其他目的,靳尹本还有些不信,不过听他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

「到底相处多年,常瑶性直单纯,为他伤怀,也是情有可原。」

他想了一想,到底不能完全放心,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安吶,此事你做的很好,有你帮着本宫,本宫确实放心。只是,今日公堂上这么一齣,怕是将清流一派得罪了不少,刑部那里,还需你来处理。」

这样的话,季紓并不陌生,他言下之意是让季紓替他处理了常主簿,他知道太多,纵然遭遇此事,心中自然怨恨难平,难免逮着机会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这么多年,他跟在太子身边,人人都道他清白,可却不知在这样的人身边,哪能真正无瑕?

他没有反驳,只深深拜过,如从前那样谦逊平静,道:「殿下放心。」

有风吹过,道路两旁树影摇曳,满地纷乱。

季紓出了衙门,缓缓走在大街上,动盪一时的案件暂时落幕,城中彷彿又恢復到从前的烟火气息,他混在人群里,随着人流,走到街角一辆停驻的马车旁。

三三两两的人群中,那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并不起眼,他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朝前头驾车的少年微微点头,只见那少年看他一眼,便朝着车里的人道:「他来了。」

那驾车的少年是端午,而车里的人自然是凌思思,她闻声伸手掀开车帘一角,唤:「时安。」

她刻意等在这里,自然是要问他关于靳尹事后的态度。

「太子注重顏面,今日你们所为虽然有用,但到底是下了险棋,幸亏太子妃于最后关头现身,以常主簿女儿身分为之作证,这才逼得刑部下了死令,只是太子多疑,对此自然有所怀疑。」

向来不对盘的太子妃和侧妃立场一致,他自然是要起疑,但凌思思可不在乎,「怀疑就怀疑唄。我就不信,常主簿入罪,他就不会动手,怕他洩露了什么秘密。」

她语气停顿,看向前头的端午,想起了什么,语气不免遗憾,「只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没能除去,只除掉了帮兇,真兇一日不除,就不算真正沉冤得雪。」

端午闻言低下头,他今日当眾告发常主簿的恶行,眼见他狼狈入罪,本该高兴,内心却仍然欢快不起来。

因为真正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人还在--

几人都有一样的目标,就是找出那幕后推动一切的主使,让他付出代价,得到应有的报应,区区一个常主簿,明显不够。

季紓叹息,「路漫漫其修远兮,东方既白,朝阳高掛又怎会遥远?」

「是啊。我们准备了这么久,那么多人都出了力,想要达成目标也只是时间问题。」她语气一顿,与前头的端午对视一眼,眸光一凛,攥紧了手道:「只是,秋后太远,虽然已经下令,但常主簿不除,初一在天上总是不平的。」

「放心吧。秋后行刑人多,总不该再去凑热闹,太子已经发话,他知道的太多,留着终是祸患。」

「这样啊……」凌思思一愣,随即朝他笑道:「那接下来,就辛苦你了,时安。」

季紓没有说话,只是安抚地看她一眼,让她自己行事小心,算着时间差不多,这才转身离去。

凌思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强撑着的身子方才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气,倚在一旁的车壁上,伸手轻揉额角。

她就算看着再坚强,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现实世界穿来的现代人,哪里做过这样触及生死、设计害人的事,自然心里不平静。

端午坐在外头,转头看见的便是她靠在车壁上,满脸疲惫的样子,内心的想法转了好几圈,忍不住问道:「小姐,方才他说的,你相信吗?毕竟,常主簿一直很得太子信赖,就算下狱,殿下真的会杀他吗?」

“杀”这个字,说起来简单,一时气愤,随口拈来,权当情绪发洩;可真正夺人性命,其中重量又岂非言语之间所能囊括的?

凌思思动作一顿,半晌才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就不能回头了。只是,费了那么大功夫,只能除掉常主簿,你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吧?」

「也没有不好受。只是这样的事,经歷过一次便是永远的痛,但还有那么多人,也正在遭遇一样的苦,我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复杂。」

凌思思目光微闪,没有接话,只是掀起眼皮,看向窗外看似平凡的街道市景,人来人往,一切看着如此平和,可谁能想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藏着什么样的齷齪。

她抿了抿唇,随着马车渐渐驶过街角一棵凋零的歪脖子树,她才缓缓开口,低声道:「冬天到了,又快过了一年。端午,你想不想去看看初一?」

端午揽着韁绳的手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平静地答:「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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