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姰:“高一我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你跟裴清让还是同桌对吧?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裴清让是不是也在?”
婚礼安排了after party,招待远道而来的亲友。
夜幕降临,玻璃花房周围的灯光错落有致慢慢亮起,如萤火闪烁,也像星星坠落人间。
现场的乐队,是裴清让高中时兼过鼓手的那一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签了公司小有名气——林姰甚至还去看过有他们的音乐节。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她吃了甜点,也喝了一点果酒,这栋森林深处凭空出现的花海,让她短暂逃离平凡苦恼的现实生活。
如果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就好了。
不像她朋友里面只邀请了祝余,裴清让的人缘好到令人发指,来参加婚礼的除了同学好友还有同门师兄弟——
“所以是高中同学吗?”
“这么快就结婚了,是谁追的谁?”
“难怪我们这个小师弟这么多年都单身,但凡给他介绍女孩,都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但是有喜欢的人。”
裴清让话少,听自己的师哥师姐说话时半垂着眼,嘴角微勾着,难得有笑。
林姰没有戳穿裴清让可能真的有个白月光、这个白月光不是自己。
这跟她没有关系,她的目的已经在今天达到了,以后再也不用接家里催婚的电话,不用再见那些奇形怪状、脑回路堪比马里亚纳海沟的相亲对象。
不知道是谁起哄——“新郎是不是会敲架子鼓来着?”
裴清让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饶了我吧各位,一晚上没怎么睡。”
耳边喧闹,他的声音干净冷质,因带了松弛笑意,莫名柔软。
林姰想起今早祝余问她——你睡到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不激动?
她理所当然地回了句:又不是跟喜欢的人结婚,她有什么可紧张可激动的。
那裴清让为什么会一晚上没怎么睡?
有人打趣:“这么累?不应该啊?还是你紧张了?”
有人接话:“他怎么可能紧张,谁结婚紧张,裴清让结婚也不可能紧张啊。”
裴清让没有应声,一张俊脸淡漠得过分。
一个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国内芯片行业的头部玩家,贸易制裁、芯片禁令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失眠。一晚上没睡,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李明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架子鼓都在,乐队的哥们儿也在呢。”
好像很难把眼前这个高冷禁欲的男人和架子鼓联系在一起。
她望向他,裴清让难得喝了点酒,眼尾泛起薄红,因皮肤冷白格外明显,婚礼到现在,西装外套不知道去哪儿了,领口也松散,喉结冷淡凸起,往下隐隐能看到锁骨平直的端倪,那块儿的皮肤太白了。
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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