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让就真的说了点什么:“那男的谁。”
他似是配合她,随意开启了话题,随便问了点什么,语气很淡,情绪不可捕捉。
“一个问路的弟弟,”林姰如实回答,“你觉不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刚才如果不是有裴清让对比的话,那小孩放在人群里绝对是个大帅哥。
但裴清让这个参照物属实有点“降维打击”,男人骨相清绝,气场冷淡肃杀,两人站在一起,差距实在惨烈。
更何况这哥今天又帅得格外突出,头发没打理,眉眼沉黑而肤色冷白,身上是某品牌贵的要死的棒球外套,纯黑、宽大,内里一件没图案的白t,就已经足够出众,意外有种扑面而来的少年朝气。
闻言,裴清让散漫出声:“怎么,喜欢?”
林姰没谈过恋爱,但身边同事倒是有跟年下谈恋爱的,说床下奶狗床上狼狗挺带劲。
她把同事原话委婉地换了个说法:“弟弟更乖更单纯,更能提供情绪价值。”
“什么情绪价值,”裴清让嘴角勾着,薄薄一层嘲讽,“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你花钱养的时候可别哭。”
他比她大,论起来不是弟弟,是哥哥,当她把“哥哥”两个字和眼前英俊高大的年轻男人联系在一起,莫名就觉得这两个字有点苏,甚至心口有种说不上来的酥麻。
但她嘴上不饶人:“那又怎样,弟弟花钱就能亲,某些人花钱都不给亲吧?”
裴清让停住脚步,眼神闲散,没半分情绪:“趁没走远,我去给你要个微信?”
林姰倒是异常潇洒,毫无留恋:“不要了,下一个更乖。”
裴清让嘴角抿起,从眉骨鼻梁往下是俊秀森然的弧度,喉结凸起的线条格外锋利冷漠。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说是四季如春,这种天气仍旧湿冷,林姰不自觉往裴清让的方向靠了一步,肩膀很难不碰到他的肩。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新婚夫妇,此时应该是他揽着她的肩膀、她挽着他的手臂,雨天接吻应该很浪漫。
但他们不是,裴清让甚至在她靠过来这一刻,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情况所迫,这种时候没必要这么绅士吧?
林姰揪住他的外套袖口:“雨大,你靠过来一点。”
裴清让垂眸,眼皮很薄,抿起的嘴唇也是,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朋友之间靠太近不合适吧。”
朋友。
昨天昨天说要当朋友相处。
刚才当着问路的男生,她说的也是:我和我朋友一起的。
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裴清让似乎对此有意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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