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玉抽了口气,忙回头去看,这回大眼睁大了些,满是好奇与探究,看着灰兔子抖两下停下来,接着抖两下,颠簸速度还奇快,没一会儿,灰兔子就从白兔子身上下来了。
她的神思不由飘了出去。
这样便是媾和,那人也是这样了,快速抖两下,停一停,再接着抖……肚子里就能有小孩了。
但是李眠玉眉头紧锁,灰兔子是公的,白兔子是母的,她忍不住问:“为什么白兔子在下面?下回白兔子能在上面吗?”
她是公主,将来可不想屈居人下!
燕寔对上李眠玉乌灵的眼睛,幽幽说:“那要问兔子了。”
李眠玉:“……”她嗔看燕寔一眼,“我又不会兔子语。”她抓了一把草喂兔子,再不理他了,嘴里碎碎念着,“多多媾和,多吃草,多多生小兔子。”
少年静静看了会儿,伸手压了压唇角,才想起来锅里还在烙饼,转身几步又进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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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玉身体舒服了,胃口都大开,早上竟是把一整个烙饼吃完了。
她摸了摸肚子,忽然想打嗝,又觉不雅,赶紧捂住嘴,又看向燕寔,盘子里剩余的几个饼子他都吃完了,稀粥也喝了个干净。
李眠玉在心里悄悄挤兑燕寔,她的暗卫可真是个饭桶!
她轻轻捏起帕子擦了擦嘴,帕子自然也是那半匹布扯下来燕寔缝的。擦完嘴,李眠玉说:“一会儿我就开始跟着你习武。”
燕寔抬起脸看她:“习武多是寅时起,空腹。”
李眠玉一呆,随即从善如流:“那从我开始改变这个规矩。”
她神情严肃,显然是认真的,少年看着她,想了一下,点头:“好。”
李眠玉觉得习武应当是与习字一样需得恭谨对待之事,她起身出去,用澡豆细细净了手。
燕寔在这个工夫已是洗好碗筷,他站在李眠玉身旁,围着她转了一个圈。
李眠玉被他瞧得有些紧张,捏了捏衣摆,问道:“怎么样,我可是根骨奇佳,是练武奇才?”
燕寔:“……”少年抿着唇想笑,但严肃着脸说,“是。”
已是初秋的天,风吹过来都是神清气爽,李眠玉鬓角一缕碎发被吹开,光洁的一张小脸扬着,阳光落下来,如羊脂白玉一般莹润,她骄傲地笑一声,“我就说!”
“先扎个马步吧,练一下下盘。”燕寔道。
李眠玉虚心求教:“马步是什么?”
燕寔便站在她身旁,膝盖弯曲,双脚外开稍宽于肩,微微蹲下,双手环于胸前,“如此,初学,一次一刻钟。”
李眠玉环绕着燕寔也转了一圈,觉得不难,只是她穿着裙子有些不便,她一边学着燕寔下蹲,一边说:“下次进镇子里,我也买一身合身的武袍……姿势这样对吗?”
燕寔伸手在她手肘处抬了一下,又压着她的肩往下稍稍沉了一些,点了点头。
李眠玉抿着唇,可不过几息工夫,她的双腿就开始发抖了,她转头寻燕寔,却见他拿了把柴刀要去后面,一下站直了身体:“燕寔,你去做什么?”
燕寔回头,她立马又蹲了下来,只还歪头看她,“前两日不是来了些人进了后山守着吗?”
“去砍一根竹,找些木头,很快回来。”少年回答。
李眠玉不懂他砍竹找木头做什么,可一想山脚下就有一片竹林,离得不远,便放心了,点点头。
燕寔去了后山,轻盈地跃上树,扫了一眼山内,如今有些人守在这儿,但人手不多,稀稀拉拉几个,倒像是先来这探路守着的,不算驻军。
他扫了一圈,悄无声息落地,去了竹林里晃了一圈,再出来时,扛着两根竹子,一截木料。
快到屋子,燕寔看向院子里的李眠玉。
少女面色酡红,额上冒汗,手脚都在发抖,却咬着牙硬撑着,他怔了一下,小声喃道:“还以为很快就会放弃。”
他抬腿往院子走,李眠玉听到动静抬头,忙问:“燕寔,够时间了吗?”
燕寔点头,还未来得及应声,李眠玉再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再顾不上公主仪态。
她拿帕子抹着汗,看向燕寔时,忍不住怜惜:“习武真辛苦,燕寔,你从小就这样苦。”
燕寔将东西先放一边,过去扶李眠玉,“今日这样就可以了。”
李眠玉怔了一下,怀疑道:“今日就这样?”
少年一板一眼,“基本功要慢慢来。”
李眠玉信了,由着他将自己拉起来,两条腿还虚软无力,抖得不行,靠着燕寔站了会儿,才缓过来。
待她能站稳了,燕寔转身坐到小板凳上,拿起地上的竹子,用柴刀劈。
李眠玉好奇问:“这是做什么?”
“做一把小弓箭,我教你射箭。”燕寔头也没抬。
李眠玉立刻兴奋起来,跑过去看。
燕寔的手极巧,她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做的,那竹子便被他削成弓的雏形,他又拿起那块木料,三两下削成弓把手,却是卯榫结构,在弓中间合上。
“可是没有弦……”李眠玉都看呆了。
燕寔握了握,起身去了一趟后边栓马的地方,用柴刀割了些长长的马鬃,“用马鬃制弦。”
李眠玉眼睛晶亮,看着燕寔用井水搓洗鬃毛,再一根根挑出来,缠绕在弓两端,试了试手感后,又拿给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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