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心本就只有苹果大小,三人围着它同时咬下,挤得满满当当,脸都贴在一起。
炎大倒是也想上前吸上一口,既怕被那触须伤了,又见没有位置,干脆抬手对着那边的被蛇头叼住的刘玉川放火。
顾经年虚弱中感到鼻子被碰了一下,睁开眼,与胡静楠四目相对。
他能看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蕴藏了一种“运筹帷幄”的神态,可见胡静楠也是冲着界当中各种能提高修为的机缘来的。
也好,大家都想变强,各凭本事。
贝齿用力一咬,胡静楠终于吸到了虺心内的血,冰冷,但并不腥臭,像是纯净的天山雪水。
可这血液落肚,却是涌起一股暖流,让她很快感到精力与体力充沛起来。
虺心良药,果然如此。
几根触须试图去刺胡静楠,碰到她那件纱衣竟是无法穿透,也不知那纱衣是何材料制成,想必又是兖国的宝物。
多了一人吸食巨虺的心头血,平衡打破,虺心开始一点点萎靡下去。
忽然,一根触须还是刺进了胡静楠的后颈,那是她身上并没有被纱衣包裹的地方。
大量的鲜血顺着触须涌进了虺心,胡静楠的脸色迅速苍白,而兖心重新充盈,里面大部分都是胡静楠的血。
正此时。
“嘭!”
一股大力如巨浪拍来,直接将三人推开,撞在心室另一边的肉壁上。
刘玉川终于从蛇头的利齿上挣脱了出来,向虺心走来。
顾经年目光看去,只见刘玉川半边身体都被咬碎了,从左肩撕裂到右边胸膛心脏处,右手也断了,带血的骨头无力地垂着。
偏是这样,刘玉川还能举起左手轻描淡写地挥出一个水球,将炎大拍飞到一旁。
刘玉川目光斜视,只盯着虺心,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
顾经年却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迅速地修复着,破损的内脏一点点长全,外露的骨头渐渐被皮肉所包裹。
“你也是愈人?”
顾经年尝试着站起身,但还很困难,遂开口问道,期望借此拖延刘玉川。
“我早该猜到的,此前便看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那你猜到了吗?你是我儿子。”
刘玉川挪揄了一句,并未因与顾经年对话而停留,走到了虺心前,触须向他刺来,被他以异能控制住,一点点地萎缩下去。
顾经年追问道:“禇丹青也是这么说的,你认识他吗?”
刘玉川没有回答,继续与触须纠缠。
“或者,你是顾北溟易容的不成?”
“呵,一群后辈。”
“后辈?”顾经年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继续试探,问道:“你看着也不像是前辈高人。”
“你们根本不知道虺心的正确用法,暴殄天物。”
刘玉川自言自语着。
待那些触须都垂了下去,他握住虺心,用力掰着。
过程中,他身上的伤势还在愈合,愈合得很快。
顾经年的目光却已从他身上移开,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蛇头。
那蛇头巨大,也不知是如何塞进心室的,但已被刘玉川硬生生地拧断了,一颗利齿也被打落,口腔里伤痕累累。
但现在,这个蛇头也在以内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仿佛是吸了顾经年的血之后,拥有了自愈的能力。
见刘玉川还未发现此事,顾经年继续搭话,问道:“你既是前辈,可认得师玄道?”
“师玄道才几岁?”
刘玉川头也不抬,紧捧着虺心向外退去。
他要把虺心带出心室,如此,巨虺就会真正地死去。
到了心室边缘,虺心开始颤抖,以极大的力量往回缩,想要回到心室的正中,刘玉川不得不全力以对。
就在这时,他有所察觉,猛地回过头。
“嘭!”
蛇头撞了过来,刃角刺透刘玉川的身体,直接带着他刺透了心室的另一边。
巨虺竟是把自己捅穿了。
与此同时,顾经年等也全都被它撞出了体内。
久违的阳光照下,微风拂过,顾经年在空中展开火翼,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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