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不和她争,没意义,只说:没看见你来什么劲儿, 先前不还讲要帮我把关,给我打掩护,现在又反悔了?
先前我让你坦白, 你也没讲实话。赵时余说,连这个都瞒着我,保不准还有别的。不要以为我啥都不知道,难怪了,之前江飞每次过来,你回回都那个样,我又不是瞎了,我早看出来了,你对他就是不一样。
意外这人其实察觉到了的,总当她单纯粗神经迟钝过了头,可事实并不是,温允脚下停步,收起了脸上的神情,对上她的目光:我哪个样?
赵时余犟:表现得不在乎,其实不是的样。
我在乎他?
不是吗?
温允当时没吭声,定定看着她。
这话就有点过了,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已经晚了。赵时余默然片刻,许是想挽回一下子,但一开口就变了味儿,更火上浇油。
你很关注他就是了,他在的时候,你反应都很奇怪,你避着他比躲我还厉害。不是心里有鬼,你干嘛那么做
温允一动不动,等她说完,过了会儿才应:行。
没多的,单单一个字,显然被她说出火来了,原本不和这人闹的,现在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立马变了,整个人压着情绪。甩开她继续往前走,温允不回了,随便她怎么想。
赵时余跟上去,欲拉住她的手,可迟了半秒,错过了。
不是你让我解释,我这不告诉你原因吗。赵时余连忙找补,我的感受也不一定是对的,如果有错,你可以反驳。
温允不反驳,不乐意费心神和没心没肺的拉扯,赶着回家。
她的转变很莫名其妙,赵时余看不懂,然而再木讷也晓得这是有气了,还是自己惹的。赵时余后背一紧,分得清轻重缓急,眼瞅着要过火了,即使不明白缘由,还是飞快抛开刚刚那些有的没的,亦步亦趋跟上。
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温允很久不和这人置气了,上高中以后再大的矛盾都没这么当场落脸子,这是少有的一次。
我跟不上,你慢点。赵时余跟上了的,终于拉到她的胳膊,不作了,别急别急,走不了多久,家婆他们应该早都睡了,放心,不等我们,我在火锅店就给他们发了消息的。
温允不慢下来,走到家门口才撇开她,这才是真的撇下她了。
家里人没等他们,确实睡下了,几个长辈睡得早,她们轻手轻脚上楼,没进房间前赵时余都是细声细气开口,果断举停战旗。
今晚去我那边,洗漱了早些睡。
温允没去,三言两语哄不了,去她屋里拿了洗漱用品在外面的共用卫生间刷牙洗脸,收拾完回自己房间,关门挡对方在外边。
赵时余刚关上水呢,也在共用卫生间洗漱的,本想着洗完赶紧黏着,可慢了一步。
门反锁了,外面打不开。这个点敲门必定会把其他屋子的人吵醒,赵时余抵门叩两下,喊温允的名字。
得不到回应,温允不给开。
明早还得英语口试,规定八点统一进考场,赵时余思忖半晌,守了会儿走开了,回自己房间。
那你先睡,明天考完了我再来。她贴着门说,怕里面听不到,还重复了一遍。
门内,温允就站在门旁边,手都放门把上了,过了半分钟,直到隔壁的关门声响起,定格的胳膊垂下,守原地迟迟不上床躺着。
第二天是阴雨天,清晨五点多雨点稀里哗啦下得大,部分路段积水,泥污混着腐烂的落叶脏兮兮的,得亏是高考笔试结束了,不然赶去学校多费事。
七点出门,雨没变小,张姨开车送她们到考点学校,一中旁边的另一处小学,出门前再三叮嘱她们换雨靴带伞。
温允听话,赵时余不听劝,她是大人了还穿啥雨靴,小孩儿才穿那玩意儿,她穿凉鞋短裤,不惧凉风细雨,一下车走几步雨点迎面无情拍打,不出五米就被淋成了落水狗,凉鞋不防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水里。
温允眼疾手快拽住了她,她老实了,懊恼应该穿雨靴的。
人淋了个透心凉,包里的热麻圆却完好无损,拌嘴归拌嘴,赵时余给温允带了早饭,牛奶也是热的,她头发湿得贴脸了,跟鬼似的,满心记挂的不是将身上弄干,而是把麻圆和牛奶给温允。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