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里的烤肉配的是面包,面包干硬偶尔还能吃到沙砾,而后世配的是同样透明的荷叶饼,这两个加在一起绝对是王炸,我自己反正是馋的要命。
烤鸭流程比这个时代的烤肉流程复杂。
整理好一系列用具和调味品,我搬了一小坛蜂蜜放置在木桌上。
这木桌很长,能有三米长,手边是刚放置好的烤鸭用的东西,远处是两大用芦苇杆做的筛子,上面铺满了无花果、葡萄干、蜜枣一类的晒的半干的果干,一角放置的烤盘被井水洗刷的干干净净。
今天不用斥巨资买的烤盘,而是拿出来一个钩子,就挂在晾衣绳上备用。
野鸭先腌制后吹皮,皮干了才用青铜打造的挂钩勾住身子吊进烤炉里。
洞口要开着时刻关注鸭肉的颜色变化,在微微泛黄时才可以刷一层晶莹的蜂蜜再挂回去,枣红色的皮慢慢在火焰中膨胀坚硬渗油,差不多了就勾下来,用自制的亚麻手套按着身子,都不能使劲,一使劲就会有一个凹陷的手印,里面还有一汪鸭皮压出来的油。
当烤鸭的味道从院子里传到厨房,就已经有人询问了,玛亚特过来和我说了一声,我端着烤盘去厨房切片,铺在蒸好的荷叶饼上,抹上酱汁加入酱菜和细洋葱丝,包裹成一口就能塞进去的小卷饼塞进嘴里。
“嗯~~~~”我发出了美味的叹息声。
“商家!什么味道这么香?!”
我和玛亚特一人吃了一块,听声音出去就看见门口老爷子花白的胡须光着脑袋颤巍巍的走进店里。
这老爷子我可熟了,雷打不动的三餐在店里吃,偶尔来不了还有个小徒弟过来拿。
这老爷子可是让我为之惊叹,他可是我们店里唯一一个吃枣泥酥还要蘸蜂蜜的狠人,那枣泥酥雪白的皮一下子就被浓稠的蜂蜜包裹,那画面……我想起来就觉得齁嗓子。
瞥见了其他食客也看了过来,我连忙大手一挥道“今天研发的新品,请大家品尝!不过同样注意的是这个食物和炸鸡一样放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一时间有的人叹息着道“那我妻子是尝不到了,她也是,我本想带着她和孩子一起过来,她非说男人多臭烘烘的不过来。”
我笑眯眯的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和玛亚特装好盘,一人分了一份,不多的量,只一张荷叶饼一条细洋葱和一点酱汁,当然重头戏还是那两片冒着油光的鸭肉。
老爷子跟着我们的教学方法,抹了点酱汁又准备加蜂蜜被眼尖的我发现连忙阻止,“您可别加了,我这里都加了蜂蜜,味道保准咸甜适口。”
这老爷子不是别人,就是在王宫吃了一口鱼片粥被安利到这里的人,吃了炸鸡麻辣鸭货还有各种甜品后哪里会回家吃一些清淡的面包夹洋葱绿松菜。
来了伊彼食堂,只泡着洋甘菊和中草药去火,一边胡吃海塞。
老爷子身上的露出来的褶子都要向瀑布一样流淌,却如同一个年轻人一样拥有一个健壮的胃。
我见识过他独自一人能吃两人份的麻辣鸭。
柔韧十足的荷叶饼还带着麦子的甜香,焦香四溢满口流油的鸭肉,薄薄的鸭脆皮就像是凝固的油脂,咸甜适口还带着洋葱的辛辣开胃。
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品尝着,还真是品尝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烟熏的果香味。
吃的真是酣畅淋漓的回了王宫。
第21章
足足有五斤的牛肉切了四块放进陶盆里泡出血水。
牛肉肥瘦适宜, 用来包包子包饺子都非常合适。送肉来的小祭司助手年龄都不大只有八岁,裹着腰布小身板却结实的很,干活也是有一把子力气。
小家伙们解释自己是农家出身, 只是家里的亲戚有关系才被送到神庙。
这也就解释了俩小孩剁肉馅都虎虎生威。
我给了他们一人两块枣泥酥, 小孩子和那些上不上下不下只在中间阶层混的祭司大人们傲慢的样子不同, 小小年纪还没有学到那种精髓,腼腆着非要帮我剁馅。
黑娃坐在陶盆里被我临时塞到厨房柜子里, 盆里面装了一半的水,她光溜溜的一大团子正自己给自己洗澡玩的嗨皮,准确的说是玩水, 从半敞开的柜门看到人了, 小手抓着澡盆脑袋就伸了出来,我随手给柜门关上了……
黑娃气的一巴掌打开柜门, 力气也不小, 咿咿呀呀的喊着,我当没听见。
这肉馅有五斤, 多加点洋葱也可以做点发面汤包,手一般大的大包子, 里面一半是汤汁一半是肉馅,一口下去肉汤尝到了大肉馅也吃到了。
可搅打肉馅添水的时候又忍不住想, 什么时候能吃到猪肉呢, 猪肉洋葱包子、红烧肉、红烧排骨、糖醋里脊……
我站在牛肉馅盆旁边见异思迁,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你让她出来……我……儿媳……”
我顿时觉得不妙, 随手抄起一旁的青铜菜刀冲了出去。
一群店内围观的男人们、店外围成一圈的男男女女们, 竟然还有一高坐在牛车上的富家少女咬着侍女送到嘴边的无花果看着热闹。
人们见着小姑娘满脸怒气拎着比她脑袋还要大的新奇的兵器,那上面还闪着寒光带着血呼啦的肉沫……
仿佛已经看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呼啦一下子,人群中自动开辟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少女几下子光速冲到扯天扯地的妇女身边,一把刀就架在了妇女坠着陶珠的脑袋上,锋利的三角形刀片闪着来者不善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女人的脑壳就要被凿出一个洞,拿着一根烧得滚烫的青铜勾狠狠的戳进脑洞里一转一勾,那脑浆就能被勾出来,倒立后直接裹上亚麻布做木乃伊。
以上,不是少女和吓得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的妇女内心的想法,而是人群中几个专门给死去的人制成木乃伊的木乃伊师,供职于神庙。不过他们可不会从头顶取脑浆,那太麻烦了,赶上最热的天气一天要制作七八个,拿着铁钩从鼻子里搅动让脑浆慢慢流出来比较快。
这般恐怖的想法在场除了那几个来伊彼店里吃饭的特殊工种的师傅们,其他人倒也没那么实在和血腥。
不过也没差多少。
已经有胆小的人生怕出了人命,已经跑去神庙找负责治安和纠纷的神庙警卫长官。
滚烫的石板上,人群中一老一小,两方对峙。
老的一方身子僵硬,但见着对方迟迟不下手,想起这姑娘原先的软弱好欺的样子,她用高档货孔雀石描的大黑眼睛怒视眼前的女人,“你勾引我儿子!”
远处的织布机都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慢慢的停了下来,装满精油的陶罐不小心磕到了地上,珠宝店老板趴着门框和妻子的脑袋一上一下贴着门口偷看,却不小心碰到了抱着首饰木架的奴隶,三人摔成一团。
这些声音并没有掩盖瑞内博母亲塔雅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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