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了一声,将抱枕扔到一边,然后走过去将少年横抱而起,朝浴室走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岂不是得坐实一下厚脸皮的骂名。”
“啊啊我不要我不要!快放我下来!”江云扑腾着四肢。
“老实点。”杜梦溪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佯装生气,“怎么,给舅舅搓搓背,孝敬一下都不肯?”
“啊?搓背?”江云停止了挣扎,满脸茫然。
“不然云儿想干什么呢?”杜梦溪缓缓凑近少年的脸,唇边勾起意味不明的暧昧弧度,“难道是想……”
“不是,我没有!你住脑!”江云连忙把男人的脸推开。
“呵,算了,不逗你了。”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和隐约的呜咽声,等他们洗好出来后,少年的嘴唇已经又红又肿了,脸颊也跟刚绽放的玫瑰花瓣般绯红,眼尾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杜梦溪将他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前给他吹干头发。
热风吹来,骨节分明的大手穿梭于发丝间,舒服得少年眯起了眼。
“低头。”
大手将那毛茸茸的脑袋稍微往下压,吹风机的热风扑洒在后脑勺上,几撮黑发可爱的翘起,随着热风轻轻摇摆。
之后都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只能听到吹风机的“嗡嗡”声。
头发彻底干了,杜梦溪刚把吹风机按暂停,就感受到腹部忽然一重。垂眸看过去,原来是少年的脑袋正抵在他的腹部,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男人轻柔地笑了起来,俯下身亲了一下男孩的发顶,再将人抱起放进被窝内,随后到浴室收拾自己。
瑞国的夜晚格外宁静晴朗,远处巍峨的雪山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美得让人心醉。
男人站在窗边看了一会,才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晚安。”
杜梦溪从身后拥住了少年,听着那令人安心的平缓呼吸,自己也跟着沉沉睡去。
……
第二天。
虽然单弈雪说要十点起床,但江云还是在早上八点左右就醒了,持续两个月的生物闹钟让他即便还有困意,也睡不了一点。
江云微微侧过身,揉了揉眼。
舅舅还没醒,此刻睡容恬静平和,江云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和动作,乌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张俊脸上。
看了一会,又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形状优美的鼻尖,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傻气,江云心虚地收回了手,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没过几秒,又睁开眼。
他睡不着了。
趁着舅舅还没醒,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观察着舅舅的反应,然后小心翼翼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像只蜗牛一样一点一点朝男人的方向移动。
那张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心脏开始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扑通扑通——
江云屏住呼吸,微微嘟起嘴唇,目标落在男人那线条优美的薄唇上。
“啵——”唇瓣相离时,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声音。
江云被这道声音吓得瞪大眼睛,猛地捂住了嘴,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朝浴室跑去,快速关上了门。
啊啊啊江云你在干什么?!蠢死了!!
你是痴汉吗?!!
在浴室里无声尖叫的少年,不知道床上的男人已经悠悠睁开了眼。
杜梦溪慵懒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而生涩的触感,他往浴室方向瞥了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尽是足以溺死人的潋滟笑意。
他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心情美美地重新阖上眼帘。
瑞国是世界上拥有丰富冰雪资源的国家之一,这得益于它的地理位置。它的南部接壤于阿尔卑斯山脉,作为世界著名的大雪山脉,阿尔卑斯山为瑞国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滑雪条件。
每年冬季,瑞国的滑雪场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和职业运动员,这里已经成为全球滑雪运动的热门目的地之一。
距离滑雪场最近的是一座叫日森卢的小镇,杜梦溪已经命人提前在那里买下了一栋独栋三层大别墅,他们今天要先去那里,往后训练期间都要在那边住下。单弈雪已经跟训练营的负责人联系过了,因为他们是提前一天来的,对方邀请他们下午可以去训练营参观、滑滑雪。
他们这一队加起来有8个人,加上行李之类共用了五辆车,上午十一点从酒店出发,沿着路线一路往日森卢小镇开去,阿尔卑斯山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现在只是山脉附近局部降雪,却也掩盖不住这座大雪山的雄伟壮观,双目从车窗外望去,视野都会被这座绵延高昂的雪山主宰,而且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淡淡的阳光从蔚蓝的天空洒下,落在覆盖在山脉上的皑皑白雪上,反射出日照金山的光彩夺目。
江云的目光无数次看向不远处的白色山脉,眉眼渐渐舒展,鼻间呼吸着空气中熟悉的冰雪气息,原本平淡的心境一点一点激荡起来。
那是接下来训练的地方,也是未来会前往比赛的“战场”。
滑雪本身就是一项极限运动,挑战自然,挑战自我,追求速度与激情的同时,也让人感受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自由与畅快。城市里的各种滑雪馆和模拟雪道跳台都比不上一次真正的户外滑雪,没有一个滑雪人经历了一次高山滑雪之后,还会甘愿回归于人造的室内滑雪馆,那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江云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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