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清本还在气头上,却被眼前美人的笑容一时间勾去了情绪,她从前就觉得刘墨书这般容貌在京中定是颇具盛名的好看,若不是这几年其家事太过凋零,想必定是也有许多贵女说媒的吧。
刘墨书才发现自己已然许久未曾这样真心的笑过了,在发现周岚清还在看着她,也就收回了放肆,端正地立起身来,向眼前的少女拱手行礼:“臣就此谢过殿下搭救了,这个人情墨书就此记下。”
不提官职,也就是私交。
周岚清也预料到刘墨书不可能就此归顺于自己,可不知怎的竟也不想过多计较了,随意摆了摆手:“你去顺理一番,如今这副样子如何让人知道家中发生喜事?”
刘墨书看了看自己身上,虽方才杀人时有些留意,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鞋子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周岚清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提醒了她一句:“你莫认为本宫多事,今日一事,想必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就连周岚清这个局外人都知晓其中的怪处,刘墨书又如何不知?可她还是不想在其面前表露过多态度:“多谢公主提醒。”
周岚清见其还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心中不免得好奇周治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才能让她为其卖命,难道在刘墨书眼中,自己就真的不如自己那二哥么?
想至此,周岚清也就没什么心情留下,随便说了句话就往宾客席处去了。
刘墨书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目光也随着头往上抬,定格在泛着碧蓝的天空,心中有些五味杂岑。
对于今日之事,她是该感谢周岚清,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真实的想法,就想她明知道方才一事是周治给自己的下马威,她也不敢显现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毕竟自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尚有庇护的刘府大小姐,而她的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也早已经不可能再重现了。
就在周岚清回到自己座位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开始四处寻找方才引领自己前去池塘附近的下人,没想到环视一圈,又在各个角落中仔细搜寻,那人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个影子也没有留下。
她从变故发生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若是宾客休息处,也是会有个固定的休息场所才是,怎会就这样随便地将人待到无人的院子里,又悄然消失不见呢?
如此想来,那人大有不对劲。
可惜没能找到那人的所在,却发现了周治已然坐在一开始的地方,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或许是如今的屋子内已然没有多少人,周靖和周澈也不在这里又或许是周岚清的目光所带着的不善和怀疑太过灼热,很快就引起了周治的注意。
在周岚清的注视下,周治索性站起身来,直直往少女的方向逼近。后者则皱着眉头,待男人挡住了自己面前的所有光线,才有些不悦地开口:“你方才去了哪里?”
闻言周治有些兴趣地挑挑眉:“怎么?”
周岚清并不回答他,只是收敛了明晃晃的猜忌,转而换上淡淡的疏离:“只是方才出去透透气,忽然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一下子就想起了皇兄。”
“是么?”周治也不恼,干脆地在周岚清的身边坐下,弯下腰往她的方向微微侧探,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人:“一发生不好的事情就想起我?嗯?”
周岚清明白从这人口中肯定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于是也勾起一抹略带讽刺意味的笑容:“想来是二哥做的错事太多了,还是我将二哥想错了?”
周治眼中的那抹虚伪的笑在听到这句话而消散,就在两人即将开启你嘲我讽的战斗之时,刘墨书在此时终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像精心整理了一番,其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春风得意,丝毫不见方才的窘迫。
周治闻声扭过头看去,看到眼前的情景微不可查地眯了一瞬,离他最近的周岚清自然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刘墨书携着李湘正一起逐个同所在的宾客敬酒,其所展现的态度更是打消了众人原本所以为的刘墨书并不看好这门婚事的猜测,气氛更上一层楼,更让周岚清松了一口气的事情,莫过于没有人蹦出来,以此延续在小屋中的变故。
后续也不再有其他引人注目的事情发生,随着夜幕降临,刘府的喜宴就此落下了帷幕。
因周靖要前往端王府中议事,周岚清便先行独自回宫,一出府,桃春已然在车旁等候,见到周岚清,连忙上前迎接:“殿下,您出来啦。”
本以为就此回宫,不想马车行至一半,外头的喧闹却引起了周岚清的注意,她微微掀开车窗对桃春问道:“外边可是发生了何时?”
“殿下,是一旁的湖边亭中有许多人在放花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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