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担心自己多想,所以决定再观察看看,他自然不敢到徐牧择面前质问什么,于是一整天,景遥歇在了家里。
他脑子里全都是徐牧择那个眼神。
冷淡的,疏离的,抗拒的。
景遥对昨晚的事还有些微的印象,除了徐牧择的眼神令他忧心,还有杨番那些话,他没忘记杨番识破他的那些话。
景遥借着零散的记忆,打电话给了杨番,奇怪的是,杨番的电话没有打通。
无人接听。
景遥更加慌神了,杨番识破了他,让他惴惴不安,从杨番那儿得到的秘密令他更不安,是徐牧择封杀他,难怪他总觉得徐牧择的眼底对他有抗拒,徐牧择果然是厌恶他的,徐牧择甚至下令封杀过他。
景遥也不知道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了,他靠这层谎言混到现在,在这个期间得到这个秘密,他怎么跟徐牧择相处呢?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更加水深火热了。
酒醉后的一天身上没什么力气,景遥在家里逗小狗,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徐牧择把他封杀的事。
他没本事到徐牧择面前质问什么,只有自己瞎想,杨番跟他透露的这个秘密太重要了,最起码景遥确信了,徐牧择对他有敌意。
封杀发生在他进入星协之前,也就是说徐牧择对他的这个动作在谎言出现之前,徐牧择就是不喜欢他,所以封杀了他,之所以现在相安无事,只是被这层关系绑架。
徐牧择也被这层关系绑架,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情绪,谎言之山倒塌的那一刻,徐牧择又厌恶他,又得知自己被欺骗,他景遥会有什么下场,已是显而易见。
杨番确实帮了他,昨天他没意会到杨番的意思,今天头脑清醒,景遥可以肯定地说,杨番是帮了他,帮了他很大一个忙,就是告诉他,徐牧择为什么厌恶他。
景遥明白自身的处境有危机了,比他一开始揣测得更有危机。
“尿尿了。”孙素雅发现小狗乱尿,低头提醒。
景遥在围栏前发呆,思绪被打断,他抬头看过去,小狗在客厅里撒尿了,想要阻碍已来不及了。
等小狗尿完,景遥俯身把小狗抱回了笼子里,抽出纸巾去擦拭地板上的尿液。
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机性,是清楚的,不含糊的,明确的处境,他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琢磨可行性。
徐牧择今天回来的很晚,晚到景遥没有等到他回来,就已经睡着了,原本景遥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一天,结果接下来那几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徐牧择连续两天都回来的很晚,周四那天夜里甚至没有回来,直到周五,陈诚来家里收拾东西,那天景遥正在和孙素雅吃饭,陈诚说,boss让他回来拿点东西。
孙素雅带着陈诚去了书房,拿了些物件,还去了徐牧择的卧室收拾了几套衣服,景遥站在客厅里看,等到陈诚下来后才问,“为什么拿衣服?”
陈诚说:“哦,徐总过两天要去深圳出差。”
景遥追问:“那为什么现在收拾衣服,他今晚不回来了吗?”
陈诚说:“徐总歇在金水湾了,顺便让我给你们带个话,这套房现在是小少爷你的了,他今后不会回到这里,其他人跟原来一样,都留下照顾你。”
景遥眉头紧蹙:“什么意思?daddy……不住在这儿了?”
陈诚表达的已非常明确,“对的。”
说完,陈诚也就离开了。
景遥看向孙素雅,似乎在问她金水湾是什么地方,孙素雅说不知道,但这个问题其实很明显,金水湾是徐牧择今后的住处,他不再回这里了。
公司里,有人给景遥送饭,他不必再去楼上,家里徐牧择也搬走了,也就是说,景遥彻底不会再见到令自己恐惧的人了。
他并不觉得很开心,相反,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他心头那个盘算越发坚定了。
景遥过了一周没有徐牧择的日子,他没有感到很舒心,而是感到更加仿徨。
孙素雅好像很适应,应良等人也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都活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唯有景遥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周末那天,景遥在试定制的衣服,孙素雅拍了几张照片,说分享给徐牧择看看,景遥摆出一副不太自在的样子,给孙素雅拍了几张照片,孙素雅发给了徐牧择,但照片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景遥等了会儿,孙素雅也觉得很奇怪,“是在忙吗?”
孙素雅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不同,景遥却早就有了预感,从徐牧择在他宿醉后对他丢下那句话开始,整个气氛就变了。
景遥没有等到徐牧择的回复,他很失落,当天夜里,他给杨番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通了,景遥问杨番,是不是把真相抖出去了,杨番说没有。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杨番甚至想笑,“我要是说出去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是啊,如果真相出来,景遥还能安然无恙地联系杨番吗,可徐牧择的行为给了他强烈的不详预感,景遥又问杨番,那他到底跟徐牧择说了些什么,以及他醉酒后的详细情况。
杨番把能说的都给他说了,没有什么特殊的状况发生,景遥理清楚以后,他知道问题在自己,他实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讨人厌的话,徐牧择的行为证实了他的猜想,没别的,他就是在徐牧择那儿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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