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间, 江昭生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慵懒放松的模样:
“伊甸园的线索你去查, 帮我查出那个omega的身份,他是怎么死的,这才是你该做的。”
......
一顿并不平凡的早餐后, 江昭生沿着别墅旁的湖边慢悠悠地踱步。
他随意披了件柔软的针织开衫,黑发松松地束在肩侧,清晨的风调皮地撩起几缕发丝,在他白皙的颈边拂动。
塞缪尔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活像一只亦步亦趋的大型犬,几次三番抬起手,想帮他把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捋顺,指尖都快触碰到发丝了,又硬生生忍住,悻悻放下。
江昭生心中念头繁杂,alpha的话突然让他回忆起那个omega看自己的眼神,当时他把那种让人不适的眼神当成竞争或者别的情绪,现在看来......
他猛地扭头看了一眼塞缪尔。
塞缪尔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搞得一愣,原本略带严肃的神情瞬间消融,受宠若惊地绽开一个闪瞎人眼的开朗笑容,蓝眼睛无辜地眨巴着:
“怎么了,亲爱的?”
江昭生也不说话,只是抱着胳膊,任长发在风中飘扬,好整以暇地静静看着他,心里开始默数。
一、二、三......
果然,意大利男人眼中的迟疑和窘迫迅速褪去,逐渐变为那种熟悉的、带着掠夺性的痴迷目光,蓝眼睛闪闪发光,像是在凝视价值连城的珍宝。
没错。船上那个omega也是这样——贪婪,占有,渴望。虽然那家伙当时耷拉着眉眼,看起来活像条可怜的落水狗,但眼中的情感底色,和塞缪尔、甚至商宴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本质上是一样的。
胃部抽搐了下,反感和生理性不适涌上心头。江昭生难以抑制地,掩着嘴干呕了一下。
塞缪尔:“?!!”
意大利男人在风中凌乱,表情从痴迷变成惊恐和自我怀疑。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抬起胳膊嗅了嗅——他出门前是忘了刮胡子?还是早餐沾了什么奇怪的味道?能让昭昭倒胃口成这样?!
“不是你的问题,”江昭生朝他摆摆手,搓了搓起鸡皮疙瘩发麻的胳膊,语气疲惫,“我只是...想到那个尸体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早餐确实不太合他胃口,那油腻的培根让他格外怀念起前几天吃到的那几顿极致美味——啧...有点嘴馋。
想到吃的,他往后溜达了几步,与塞缪尔并排,微微仰头问道:
“对了,林瑄他们怎么样了?”
他不信塞缪尔这个醋坛子会什么都不做。
在塞缪尔眼神游移试图撒谎蒙混过去时,江昭生毫不客气地抬脚,用鞋跟精准地碾了一下对方昂贵的定制皮鞋。
“别装傻。”语气冷飕飕的,像今天早晨刮的西北风。
——商宴那家伙死了都算为民除害,但没必要在利用完之前动手,林瑄则纯属倒霉被卷进来的。
果然,被踩了一脚的塞缪尔脸上也不演戏了,立刻明晃晃地亮出嫉妒。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向远方的湖面,语气轻松道:
“哦,他们啊,大概正等着要给我的‘小宠物’们当开胃早餐吧。”
他指的是养在小岛湖里的那几条鳄鱼。
江昭生闻言,眉梢微微一挑,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要?”
这个意思就是还没喂,只是恐吓,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人还长进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我家傻狗终于成熟了”的欣慰眼神打量了一下塞缪尔:
“还知道不擅自动手,很好。”
塞缪尔被戳穿,有点挂不住面子,嘟囔道:“...反正够他们受的了”
江昭生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朝着湖边看守小屋的方向走去。塞缪尔赶紧跟上。
然而,还没走近,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原本应该守着人的手下不见踪影。
二人加快脚步走到岸边,只见两名塞缪尔的手下歪歪扭扭地倒在树下——被人干净利落地放倒了。
林瑄被结结实实地绑着,嘴里塞着布团,可怜地被扔在一边,看见他,激动地发出“呜呜”声。
而本应成为“早餐”主角的商宴,却好整以暇地站在湖边,神情冷峻淡漠。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他周身看不出半点狼狈,倒像刚结束了一场惬意的晨跑,甚至没有分给地上发抖的林瑄半个眼神。
江昭生停下脚步,挑眉看向身旁的塞缪尔,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意思是:
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塞缪尔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被情敌这样打脸,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猛地掏出枪,语气放轻松说道:
“没关系,这样也能解决。”
没想到,几乎在他掏枪的同一瞬间,商宴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亮出武器,枪口稳稳对准塞缪尔,嘴角噙着彬彬有礼却冷漠无比的笑意:
“埃斯波西托先生,你可以试试谁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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