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一种强烈的羞耻,为自己竟然被那些画面和触碰撩拨得心猿意马,为自己竟然会去回想…甚至…身体产生了可耻的反应。
同时,心底深处又有个细小的声音在问: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会让人如此…失魂落魄?
混乱中,她翻了个身,侧躺时被裤袋里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这才想起白天塞进口袋的那沓钱。
温令仪给的,崭新但是被周见星揉得皱巴巴的。
她一张张仔细数着:三张二十,两张十块,总共八十块,比应收的五十块多了三十块。
多给了。
周见星紧紧攥着那多出来的三十块钱。
这不对,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要。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清清白白做人,本本分分挣钱。
周建军常说:“手艺人,靠的都是真本事吃饭,一分一毫都要对得起良心。”
这多出来的钱,烫得她坐立不安。
得还给她。
她把那三十块钱仔细地捋平,单独放在书桌抽屉的一个小盒子里。
洗完澡换了睡衣重新躺下,关灯,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微弱的光透进来。
然而,闭上眼睛,温令仪含笑的眼、饱满的唇,还有带着诱惑的低语,又固执地浮现出来。
身体深处那股陌生的悸动并未完全平息,像暗流般涌动。
“明天一定要把钱还掉,然后离那个温女士远一点,越远越好。”她对自己说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周见星夜里做了一个极其可耻的梦。
梦见那双摄魂夺魄的眼睛…梦见雪白细腻的肌肤…梦见性感慵懒的嗓音变成蛇信子钻进耳朵里。
温令仪像水蛇一样贴着她,她彻底心跳失序。
第4章 无事发生
盛夏清晨,阳光已经带着灼人的热意,穿透浓密的香樟树叶,在温令仪那座被绿荫环绕的别墅前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黏稠,蝉鸣聒噪,无形热浪包裹着一切。
周见星后背紧贴爬满常青藤、透着微凉的石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盖过恼人的蝉声。
手里死死攥着那三十块钱,纸币被手心的汗浸得湿透,边缘软塌塌地卷曲起来。
她大口呼吸着,试图驱散脑中那些挥之不去的、昨夜梦境残留的灼热碎片。
丝绸滑过皮肤的冰凉,慵懒的叹息语调,还有……那片在昏暗光影中仍然饱满诱人的红唇。
她用力甩头,脸颊却烧得更厉害。
今天只有一个目标:把多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塞进温令仪家门口的黄铜信箱,然后立刻消失。
周见星屏住呼吸,像只警惕的猫,小心翼翼探出头。
雕花大门紧闭,门口空无一人。
机会!她弓着腰,迅速从墙角窜到信箱前。
黄铜信箱在烈日下烫得吓人,投信口像一个沉默的、等待吞噬秘密的嘴。
周见星的手指因紧张和炎热而汗湿颤抖,她将那叠湿漉漉的钞票卷紧,对准投信口,用力往里塞——
“咔嗒。”
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毫无预兆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周见星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保持着那个弯腰塞钱的滑稽姿势,被钉在原地。
一股冷冽又馥郁的香气,比盛夏的空气更霸道地侵袭了她。
是梦里无处不在的香水味,如此真实地钻入鼻腔,瞬间点燃昨夜所有羞耻记忆,让她头皮炸开,几乎窒息。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温令仪就站在门内。
她显然是要出门,上身月白色真丝无袖衬衫,面料轻薄垂坠,泛着柔和的光泽。
下身一条同色系高腰阔腿裤,质地挺括顺滑,行走间带风,显得双腿修长笔直。
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缀着珍珠的米白色皮质腰带,恰到好处收束出盈盈一握的腰线。
妆容依旧精致,涂着清透的蜜桃色水光唇釉,在晨光下显得饱满水润。
黑亮长卷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慵懒垂在颈侧。
手里拎着一个设计简约、线条流畅的藤编手袋,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小巧的玫瑰金腕表和一条细细的珍珠手链,脚上是一双裸色细带高跟凉鞋,衬得脚踝精致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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